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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前的青山村笼罩在一片寂静中,只有偶尔的犬吠声打破这份宁静。陆志强蹲在村口的草垛后面,不停地搓着双手。夜露打湿了他的裤腿,凉意顺着小腿往上爬,让他直打哆嗦。

妈的,冻死老子了...他低声咒骂着,从兜里掏出那个小纸包。纸包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白色,里面的粉末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龙哥的话还在耳边回响:就让他家人生场病...可万一这药真吃死人了怎么办?陆志强虽然混,但还没干过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远处传来公鸡打鸣的声音。陆志强一咬牙,猫着腰向村里摸去。这个点,村里人应该都还在睡梦中。

陆远家的院子静悄悄的。陆志强轻车熟路地绕到后院,那堵矮墙他前天刚翻过。墙角的枣树提供了绝佳的攀爬点,他三两下就翻了进去。

院子里弥漫着淡淡的草药味。陆志强蹑手蹑脚地摸向水井,心跳快得像要蹦出胸口。月光下,井台上的辘轳投下长长的影子,像一只等待猎物的怪物。

就在他即将靠近井口时,柴房方向突然传来一声响。陆志强吓得一个激灵,差点叫出声来。他赶紧蹲下身,躲在晾衣架后面。

柴房的门开了,一个瘦小的身影走了出来——是陆远!他手里提着盏煤油灯,昏黄的灯光照出他疲惫的脸。这么早起来干什么?陆志强屏住呼吸,看着堂弟走向鸡窝,开始喂鸡。

见鬼...陆志强在心里暗骂。他没想到陆远起得这么早,这下计划全乱了。

正犹豫要不要放弃,主屋的门也开了。陆远的母亲抱着孩子走出来,轻声说:小远,你又是一夜没睡?

睡了会儿。陆远接过母亲怀里的弟弟,娘,您再去躺会儿,我来哄阳阳。

这孩子哭了一宿,怕是肚子不舒服。母亲揉了揉酸痛的肩膀,我去烧点水,给他喂点药。

陆志强眼睛一亮——机会来了!他趁着母子俩说话的工夫,悄悄向井边爬去。

井台冰凉的石面贴着掌心。陆志强颤抖着打开纸包,里面是一种淡黄色的粉末,闻起来有股刺鼻的酸味。他咬了咬牙,正准备往井里倒——

汪!汪汪!

突如其来的犬吠吓得陆志强手一抖,半包粉末撒在了井台上。转头一看,陆远家的大黑狗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院门口,正龇着牙朝他狂吠。

谁在那里?陆远的声音骤然逼近。

陆志强顾不得许多,把剩下的粉末胡乱往井里一抛,转身就跑。他慌不择路地撞翻了晾衣架,几件湿衣服劈头盖脸地罩下来。等他狼狈地挣脱时,陆远已经提着煤油灯冲了过来。

陆志强!陆远一眼认出了堂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你又来干什么?

我...我...陆志强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眼睛不住地往井台瞟。

陆远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了井台上的黄色粉末。他脸色大变,一把揪住陆志强的衣领:你往井里放了什么?

没...没什么...陆志强拼命挣扎,就是...就是一点泻药...

陆远松开他,一个箭步冲到井边,俯身闻了闻,脸色更加难看。他转身对着主屋大喊:娘!别用井水!

母亲抱着孩子愣在门口:怎么了?

井被下药了!陆远死死盯着陆志强,去叫李主任来,再通知村里别用井水!

陆志强一听要叫干部,顿时慌了神:别!远弟,我错了!我就是...就是跟你开个玩笑...

玩笑?陆远冷笑一声,指着井台,这是什么玩笑?

真的就是泻药!陆志强扑通跪下了,龙哥给我的,说就是让你们拉拉肚子...

龙哥?陆远眼神一凛,县城的赵世龙?

陆志强自知失言,赶紧闭嘴。但已经晚了,陆远一把将他拽起来:走,去大队部说清楚!

正在这时,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几个穿制服的公安冲了进来,为首的正是陈公安。

陆远!我们接到举报...陈公安话说到一半,看到院里的情形愣住了,这是...

陈哥,来得正好。陆远把陆志强往前一推,他往我家井里下毒。

我没有!就是泻药!陆志强哭喊着辩解。

陈公安脸色一变,立即派人封锁井口。他严肃地问陆远:你怎么发现...

话未说完,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从主屋传来。陆远心头一紧,转身就往屋里跑。

母亲瘫坐在炕边,怀里的陆阳脸色发青,小身子不停地抽搐。炕桌上放着半碗水,已经喝掉了一小半。

娘!您给阳阳喝水了?陆远声音都变了调。

就...就喂了两口...母亲泪流满面,我看他哭得厉害...

陆远一把抱起弟弟,手指探了探鼻息——微弱但还算平稳。他转身对跟进来的陈公安吼道:快叫医生!

陈公安立即派人去公社卫生所。陆远则从怀里掏出个小瓶子,倒出一滴晶莹的液体滴在弟弟唇间。这是高度浓缩的灵泉水,他平时都随身携带以防万一。

灵泉水刚入口,陆阳的抽搐就减轻了些,但脸色依然难看。陆远心如刀绞,转头看向被公安按着的陆志强,眼神冷得吓人。

要是我弟弟有个三长两短...他一字一顿地说,我要你偿命。

陆志强吓得腿都软了,一个劲地摇头:不会的!龙哥说了死不了人...就是...就是会发烧拉肚子...

陈公安厉声喝道:闭嘴!带走!

公安们押着陆志强往外走。刚到院门口,迎面撞上匆匆赶来的李主任和赤脚医生。

井水化验过了,李主任脸色凝重,里面有砷化物!

砒霜?赤脚医生倒吸一口凉气,快给孩子催吐!

一群人手忙脚乱地给陆阳灌肥皂水催吐。陆远则悄悄又给弟弟喂了两滴灵泉水,同时给父母和小花也各喂了一滴以防万一。

折腾了半个多小时,陆阳终于吐干净了,小脸惨白地昏睡过去。赤脚医生擦了擦汗:幸好发现得早,摄入量不大。不过孩子太小,得送县医院观察。

陈公安立即安排拖拉机送人。临上车前,陆远把陆志强说的话告诉了陈公安。

赵世龙?陈公安眉头紧锁,这事不简单。你先照顾家里,我去县里汇报。

送走母亲和弟弟,陆远回到院子里。公安们正在取样取证,李主任则组织村民挨家挨户通知停用井水。

小陆啊,李主任拍拍陆远的肩,多亏你发现得及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陆远勉强点点头,心里却沉甸甸的。他知道,这事绝不会这么简单结束。赵世龙为什么对营养剂这么执着?背后是否还有其他人?

正思索着,王铁柱气喘吁吁地跑来:远哥!试验田那边出事了!

陆远心头一跳:怎么了?

不知道谁往地里倒了什么东西,铁柱急得直跺脚,东头那片油菜全蔫了!

陆远眼前一黑。调虎离山!赵世龙这是双管齐下啊!

他立即跟着铁柱往试验田跑。远远就看见一群人围在地头,指指点点。拨开人群,眼前的景象让陆远心如刀绞——两亩多油菜全部倒伏,叶片发黄卷曲,像被火烧过一样。

什么时候发现的?陆远蹲下身,捻起一撮土闻了闻,有股刺鼻的化学药剂味。

就刚才。一个社员回答,我去地里除草,就看到这样了。

陆远站起身,环顾四周。试验田位置偏僻,昨晚又没人值守,下毒的人很容易得手。

李主任,他沉声道,这事和井水下毒是一伙人干的。我怀疑是县城的赵世龙指使。

李主任脸色铁青:我这就去公社打电话,请县里派人调查!

人群渐渐散去,只剩下陆远和铁柱站在枯萎的油菜前。

远哥...铁柱欲言又止,要不...用高浓度的’营养剂’...

陆远摇摇头:太显眼了。灵泉水虽然能救活这些作物,但突然恢复如初肯定会引人怀疑。

他蹲下身,仔细检查受损较轻的几株:还好,根系没完全坏死。用常规方法应该能救回一部分。

铁柱叹了口气:这都什么事啊...那个赵世龙为啥盯上咱们?

陆远没有回答。他望着远处起伏的山峦,心中已经有了计较。赵世龙不过是个小喽啰,背后肯定还有人——很可能是之前那个赵干事,或者更上层的人物。

铁柱,他突然说,这两天帮我照看家里和试验田。我要去趟县城。

你去干啥?铁柱紧张地问,太危险了!

有些事,必须当面问清楚。陆远的声音冷得像冰。

夕阳西下,陆远站在家门口,望着空荡荡的院子。母亲和弟弟还在县医院,小花被暂时安置在王婶家。他掏出胸前的古玉,感受着那微弱的温热。

’营养剂’的秘密已经引起太多人觊觎。是时候主动出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