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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流言如刀,帝师亮剑

秦王府刻意散播的流言,如同春日里滋生蔓延的瘟疫,借着风势,迅速席卷了整个京城。

茶楼酒肆,坊间巷尾,到处都在窃窃私语。

“听说了吗?长公主在护国寺亲眼看见帝师与那崔家小姐……啧啧,回来就一病不起了!”

“何止啊!说是因爱生恨,直接把帝师拒之门外,连拜帖都烧了!”

“我就说嘛,长公主那般人物,怎么可能真看上朱阙台里那些绣花枕头?心里头念念不忘的,还是谢大人啊!”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谢大人心里装着的是江山社稷,哪能耽于儿女私情?何况那崔小姐,听说才是谢大人属意的良配……”

“唉,真是造化弄人。当年长公主痴缠十年,如今看来,竟是错付了……”

“嘘!小声点!妄议皇室和帝师,你们不要命了!”

流言蜚语,真真假假,混杂着看客的唏嘘、好事者的揣测,以及别有用心者的推波助澜,如同无数把看不见的软刀子,一下下切割着萧玉镜与谢玄的名誉,更试图离间他们与皇帝之间的关系。

朱阙台内依旧沉寂,仿佛对外界的风雨一无所知,又或是……毫不在意。

而帝师府,却无法再保持沉默。

书房内,气氛凝滞。谢玄看着手中暗卫搜集来的、记录着市面上各种不堪流言的纸条,脸色冰寒,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眸子里,此刻翻涌着压抑的怒意与凛冽的杀机。

“少爷,”

老管家谢忠担忧地看着他,

“流言来势汹汹,显然是有人精心策划,意在毁您与殿下清誉,动摇朝局。我们是否要……”

“不必。”

谢玄缓缓放下纸条,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澄清、辩白,只会越描越黑,正中了幕后之人的下怀。”

他走到窗边,望着庭院中那株在流言风雨中依旧静静绽放的白玉兰,目光锐利如刀。他知道这流言源自何处,护国寺的“意外”,崔令仪恰到好处的出现,以及如今这精准恶毒的舆论攻势,环环相扣,除了秦王,不做第二人想。

他想到了萧玉镜烧掉他拜帖时那决绝的背影,想到了她眼中那片死寂的荒芜。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因他当年的推开,因他如今的“默许”,才让她承受这无妄之灾,名声受损,心伤至此。

他不能再让她独自承受这些。

他必须做点什么。

不是为了解释,或许她也已不需要他的解释。

而是为了……斩断这伸向她的毒手,还她一个清净,也……为自己那无法言说的私心,讨回一点公道。

“谢忠,”

谢玄转身,语气恢复了平日的沉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

“备车,去崔府。”

谢忠一愣:

“少爷,此时去崔府,恐怕……”

“正是要此时去。”

谢玄打断他,眼中寒光一闪,

“有些人,既然敢伸手,就要有承担后果的觉悟。”

* * *

崔府,正厅。

崔氏家主,定国公崔勉,听闻帝师谢玄突然到访,心中惊疑不定。如今满城风雨,皆与他崔家女儿有关,谢玄此刻上门,是兴师问罪?还是……

他不敢怠慢,连忙将谢玄迎入厅中,吩咐上茶,脸上堆起客套而谨慎的笑容:

“不知谢先生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可是为了近日市井那些无稽流言?小女令仪自护国寺归来后,便一直在家庙中静思己过,非诏不得出,绝无可能……”

“崔公,”

谢玄抬手,止住了崔勉的解释,神色平静,语气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流言蜚语,不足挂齿。谢某今日前来,是为另一件事。”

他顿了顿,目光如炬,直视崔勉:

“听闻崔公门下,有几位子侄在吏部、户部任职,能力出众,勤勉肯干。”

崔勉心中咯噔一下,不明白谢玄为何突然提起这个,只能含糊应道:“……蒙陛下恩典,在朝中略尽绵力罢了。”

“是吗?”

谢玄淡淡反问,从袖中取出一份卷宗,轻轻放在桌上,

“巧得很,谢某近日翻阅旧档,恰好看到几份关于这几位‘能力出众’的子侄,在漕运、盐引以及地方税赋上,一些……颇为有趣的往来文书与账目记录。其中关节,若是深究起来,恐怕不止是罢官夺职那么简单。”

崔勉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猛地站起身,手指颤抖地指向那卷宗:“谢玄!你……你血口喷人!你这是构陷!”

“构陷?”

谢玄微微挑眉,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冰冷的嘲讽,

“崔公若觉是构陷,不妨将此卷宗呈予陛下,由三司会审,公开核查,以证清白?看看是谢某构陷,还是有人……监守自盗,蠹国肥私!”

他每说一句,崔勉的脸色就白上一分,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谢玄拿出的,绝对是能要他崔家半条命的实证!他怎么会查到这些?!他今日来,根本不是为流言,而是……赤裸裸的威胁!

“你……你到底想怎样?”

崔勉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一丝绝望。

谢玄站起身,整理了一下素白的衣袖,姿态从容,仿佛刚才那番雷霆手段并非他所为。

“很简单。”

“第一,管好崔家的人,尤其是……家庙里的那一位。若再有任何关于殿下、或关于谢某的不利流言从崔家、或与崔家相关之人口中传出,这份卷宗,明日便会出现在陛下的御案之上。”

“第二,今日之事,若有一字外传,后果自负。”

“第三,”

谢玄走到崔勉面前,微微俯身,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如刀,

“告诉让你这么做的人,他的手段,太低劣。若想玩,谢某奉陪。但若再敢将殿下牵扯进来……”

他没有说完,但那双冰冷眼眸中毫不掩饰的杀意,让久经官场的崔勉都感到一阵胆寒。

谢玄直起身,不再看面如死灰的崔勉一眼,转身,拂袖而去。

背影依旧清瘦,却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凌厉逼人的锋芒。

* * *

谢玄离开崔府不到一个时辰,京城的风向,开始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那些原本喧嚣尘上、绘声绘色描述长公主与帝师“爱恨情仇”的流言,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迅速减弱、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些关于崔家几位官员“行为不端”、“可能被查”的隐约风声,以及帝师谢玄铁面无私、整顿吏治的正面传闻。

虽然关于护国寺的议论并未完全平息,但失去了持续发酵的燃料和推手,热度已大不如前。

秦王府内,刚刚还得意志满的秦王,接到消息后,脸色瞬间铁青,狠狠摔碎了一个珍贵的官窑茶盏。

“谢玄!好你个谢玄!竟敢直接对崔家动手!”

他气得浑身发抖,

“他这是杀鸡儆猴,做给本王看的!”

萧景烁也面露惊容:

“父王,谢玄此举,不仅遏制了流言,还趁机打击了崔家,向我们示威!我们接下来……”

“接下来?”

秦王眼神阴鸷得能滴出水来,

“他以为这样就能保住萧玉镜那个贱人?做梦!北境的棋还没下完!传令给‘苍狼’,不必再顾忌!给本王狠狠地打!我要让陆沉舟惨败,让谢玄和萧玉镜看看,跟本王作对的下场!”

流言的第一波攻势,被谢玄以雷霆手段强行压下。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仅仅是暴风雨来临前,一次短暂的间歇。真正的较量,还在后面。而远在北境的战局,即将成为下一个,也是更残酷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