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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综影视:不一样的活法 > 第392章 池佳丽(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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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跳动起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小小的、穿着黑色小西装、打着红色领结的男孩,站在一个巨大的、装饰着鲜花的蛋糕前。

男孩绷着一张极其漂亮却毫无表情的脸,眼神酷酷地看着镜头,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沉稳和不耐烦。

是池骋!小小的池骋!

吴所谓的心瞬间被击中了。他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

画面里的小池骋大概只有五六岁的样子,五官精致得如同洋娃娃,但那股子天生的冷峻和疏离感已经初具雏形。

他似乎在参加一个生日派对,周围是喧闹的人群和闪烁的灯光,但他只是安静地(或者说是不情愿地)站在那里,像个小冰山。

接下来的片段更是让吴所谓差点笑出声。

画面一转,似乎是在某个花园里,年纪稍大一些的、大概七八岁的池骋,正和一个穿着……粉色蕾丝边花裙子、头上还戴着个夸张蝴蝶结发卡的男孩扭打在一起!

那个穿着裙子的男孩,虽然面容稚嫩,但吴所谓一眼就认出来了——是郭城宇!

天啊!郭城宇还有这种黑历史!吴所谓捂着嘴,笑得肩膀直抖。

画面里,小池骋显然占据了上风,一脸嫌弃地想把小郭城宇推开,而穿着裙子的郭城宇则气鼓鼓地,试图去揪池骋的头发。

这画面太美,他一定要存下来,以后有机会一定要给“师傅”看看!这绝对是能嘲笑郭城宇一辈子的宝贵素材!

他津津有味地看着这些珍贵的影像资料,里面记录了不少池骋童年和少年时代的片段。

有他面无表情地弹钢琴的,有他在运动场上奔跑跳跃的,有他捧着奖状一脸“这没什么大不了”的酷样……每一个片段,都让吴所谓对池骋的过去有了更鲜活的认知,也让他心里那片名为“池骋”的土壤,更加柔软和充盈。

他看着屏幕上那个从小帅到大的酷哥,脸上的笑容傻乎乎的,带着毫不掩饰的爱意和骄傲。

正当他沉浸在这些意外发现的“宝藏”中,对着屏幕上穿着背带裤、一脸严肃的小池骋发笑时,阁楼那扇厚重的木门,被轻轻推开了。

池远端端着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放着几样精致的家常小菜和两碗米饭,香气瞬间弥漫在阁楼略显沉闷的空气里。

他原本是打算让佣人送饭上来的。

吴所谓脚不方便,尽量少移动为好。但不知怎的,鬼使神差地,他亲自端了上来。或许是因为下午那声“老丈人”和那句“像您一样帅”还在他心里泛着微澜;或许是因为吴所谓崴脚后那强忍疼痛、有些可怜兮兮的样子让他生出了一丝长辈式的怜惜;又或许,只是他一个人在那张巨大的餐桌前吃饭,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空旷和无聊。

然而,他推开门看到的,并不是预想中年轻人因被囚禁而沮丧、颓唐或戒备的画面。

相反,吴所谓正盘腿坐在地毯上(受伤的脚小心地搁在一旁),手里捧着那个他很多年没见、以为早就坏了的老式摄像机,对着屏幕,笑得见牙不见眼,那笑容纯粹、明亮,甚至带着点傻气,在暖黄色的阅读灯光晕下,显得格外……温暖。

听到开门声,吴所谓抬起头,脸上还残留着未褪尽的笑意,眼睛亮晶晶的,像盛满了星光。

他看到池远端,显然愣了一下,随即下意识地想藏起手里的摄像机,像个偷吃糖果被抓住的孩子。

池远端的目光扫过他手里正在工作的摄像机,又落在他那明显刚进行过“维修工作”、还沾着一点灰尘的手指上,最后定格在他那双清澈的、带着些许慌乱和残留笑意的眼睛上。

空气中,饭菜的香气与旧物的尘埃气息混合,一种微妙而奇异的氛围,在安静的阁楼里,缓缓流淌开来。

阁楼里那盏暖黄色的阅读灯,将两人对峙——或者说,一方试图沟通,一方坚定守卫的无声疆场,晕染出了一层看似温和的假象。

空气里还残留着方才饭菜的暖香,与旧物特有的尘埃气息、檀香的余韵交织,形成一种停滞而微妙的氛围。

池远端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

吴所谓坐在他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受伤的脚踝被小心地安置在软垫上,背脊却挺得笔直,像一株迎着微风却也绝不弯折的青竹。

那双大眼睛里,方才翻阅旧影像时的璀璨笑意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清澈见底的、不容置喙的坚定。

这坚定如此纯粹,反而让池远端那些在商界无往不利的权衡与说服技巧,显得有些无处着力,甚至……略显苍白。

他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在寂静的阁楼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并非不近人情,也并非对眼前这孩子全无好感。

恰恰相反,正是那一点不自觉滋生出的、带着些许怜惜与欣赏的好感,让他觉得有必要说些什么。

他斟酌着开口,声音放缓,试图抹去所有属于上位者和长辈的压迫感,只留下一种看似推心置腹的劝导。

“吴所谓,”他叫他的名字,语气平和,“你现在还小,刚进入大学没多久?二十出头的年纪,正是人生最好的光景,像一张刚刚铺开的白纸,未来有无限的可能,等着你去描绘。”

他微微向前倾身,手肘撑在膝盖上,这是一个试图拉近距离的姿态。“这个世界很大,也很精彩。你应该趁着年轻,多去走走,多去看看,多去尝试不同的生活,接触不同的人。感情的事情,尤其如此。有时候,人在一个地方待久了,或者眼里只看得见一个人,就会误以为眼前的一方天地就是全世界了。”

他停顿了一下,观察着吴所谓的反应。年轻人只是安静地听着,嘴唇微微抿着,那双会发光的眼睛此刻像两潭深水,映着灯光,却不见波澜。

池远端继续道,语气更加语重心长:“人生的路很长,会遇到很多风景,很多人。有些风景只是路过,有些人只是过客。不要把所有的希望和情感,都过早地、孤注一掷地寄托在一个人身上。这……风险太大了。你还这么年轻,未来的变数谁也说不好,何必现在就急着把自己‘绑’住呢?多尝试,多经历,你才能真正明白,什么是最适合你的。”

他话语里的暗示已经足够明显——池骋并非他唯一的、最好的选择,他不该在这棵树上吊死。

吴所谓静静地听完,脸上没有任何被说动的犹豫,也没有被冒犯的恼怒。

他只是等池远端的话音完全落下,阁楼重归寂静之后,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用那双清澈的眼睛直视着池远端,声音不高,却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的重量,清晰地敲打在空气里:

“叔叔,我明白您的意思。谢谢您……为我考虑。”他先表达了礼貌,但接下来的话却斩钉截铁,毫无转圜余地,“但是,您说的‘多尝试’,对我没有意义。我不是喜欢一片森林,我只是认准了一棵树。我不是需要去经历很多人才能确定心意,我从很早就知道,我只喜欢池骋一个人。只有他。”

他的话语简单,直接,甚至有些笨拙,缺乏华丽的辞藻,却像最坚硬的磐石,稳稳地矗立在那里,任你海浪如何拍打,岿然不动。

那里面蕴含的情感太过纯粹和炽热,反而让一切功利性的、权衡利弊的劝说都显得黯淡无光。

池远端一时语塞。

他预想过吴所谓会反驳,会争辩,甚至会用他和池骋之间的感情来试图打动他,却没想到对方会用这样一种近乎“信仰”般的绝对姿态来宣告。

这让他准备好的后续说辞,比如分析现实压力、家族责任等等,都像是重拳打在了棉花上,无处着力。

他微微蹙眉,试图换个角度,切入一个他认为是核心,也是无法逾越的障碍。“再喜欢……”他加重了这三个字的语气,“你们终究是两个男生。这……毕竟不是主流。现在或许觉得感情能战胜一切,可以不管不顾,但等到年纪再大些呢?社会舆论、家庭压力,还有……传承的问题。我们这样的家庭,终究是需要后继有人的。两个男生在一起,没有法律的保障,没有血脉的延续,这种关系太脆弱,能走多远?最终,你们各自还是要回归‘正常’的轨道,结婚,生子,承担起家庭的责任。”

这是他,以及他背后所代表的传统观念,认为最无法反驳的理由。

生物学上的差异,社会结构的约定俗成,像一道天堑,横亘在眼前。

然而,吴所谓听完,脸上并没有出现池远端预期中的迷茫、挣扎或是痛苦。

他的眼神反而更加清亮,仿佛池远端提出的不是一个难题,而是恰好印证了他某个再清晰不过的认知。

他摇了摇头,语气甚至带上了一种奇异的、耐心的解释意味:

“叔叔,您弄错了一件事。”他缓缓地,一字一句地说道,确保每个字都能被对方清晰地接收,“我并不是喜欢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