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的话音已经全部落下。
蒋州生双眸籍然,唇边溢着惨淡的笑,眼泪顺着深红的嘴角滑落,他将头埋在南星的颈窝,滚烫的眼泪滴在她的身上。
南星想抬头看看他,他大手死死按着她的后脑,让她不容动弹。
南星的身体随着他颤抖的身体开始微微轻晃。
蒋州生极力压抑着情绪,不想眼里的泪水继续流出,他喘着粗气,望向远处的眼神支离破碎。
泪水还是一颗一颗顺着他冰冷的面容砸下,浸湿了南星的脖颈。
他想止住悲痛,祈求南星,求她怜悯他一次,求她不要像对待别人那样对他。
那张脸的神色沉默又悲哀,像是想求救,又像是想彻底坠落,缓了很久,他才发出破碎的声音。
“对不起,是我不好。”
南星用手轻拍他的背,语气里传来温和,“你做的挺好的,不用道歉。”
蒋州生听着她的话,愈发痛苦,你可以骂我,可以打我,可以像对待讨厌的人那般讽刺我,可是你怎么能用这么温柔的语气对我说话。
你说你喜欢我,可是没有人会在爱人面前始终保持平静。
我不能控诉你,否则你会像丢掉那件被陈观染过味道的衣服一样,把我狠狠地丢在地上,第二天扔进垃圾桶,从今往后再也不会看我一眼。
蒋州生红着眼,眼底逐渐漫上悲凉,开口的声音充满苦涩。
“我做的这些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因为抽烟对身体不好,我才戒的,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对你并不好,我一直钓着你,让你浪费了好几年的青春。”
“我不接受你的追求,还一直跟你搞暧昧,我是最混蛋的人。”
“你想对我做什么我都能接受。”
他的声音愈发低沉,缓了好几秒,语气带着强烈的哀求,“你先不要离开。”
“让我陪着你,直到你找到下一个喜欢的人。”
“好不好?”
南星在他怀里深深叹了口气,面色带来忧郁。
蒋州生的胸口感受到了她的气息,疼痛感蔓延至四肢百骸,整个人像在海上摇摇欲坠。
“我求求你了,给我个机会。”他带着一丝沙哑的哭腔再次开口。
“是我的错,我不该问你那么沉重的话题,你把刚才的一切都忘了好不好。”
“我以后不会再说那样的话,我求求你,不要丢下我。”
蒋州生情绪崩溃的声音不断涌入南星的耳中,她紧闭着双眼,一句话都说不出。
他哑着嗓子哭,像个犯错的孩子,反反复复讨好她,“对不起,对不起,你原谅我好不好。”
南星被他的眼泪浸湿了衣衫,沉重地闭着眼睛,缓缓开口,“你先别哭了。”
蒋州生紧抿住双唇,止住身体的颤抖,哽咽着开口。
“我会乖乖听你的话,你能不能不要离开我。”
南星从他怀中挣脱,直起身子坐着,语气里带着埋怨,“你哭的把我衣服都弄湿了。”
蒋州生婆娑的双眼望着她柔媚的眼眸,睫毛微颤,弯身又紧紧抱住她,在她怀里落着泪。
“你不能不要我,南星。”
南星垂着眼看着他,直至新的一轮袭来,她的上衣全部被泪水淹没。
“我不会离开你的。”她最终还是说了哄他的话。
蒋州生的身体在她腰部疯狂颤抖,哭的更猛烈。
“好了,我要洗澡换衣服。”南星扶起他的身子,小手覆在他朦胧的眼眶。
“我也要去。”蒋州生慢慢止住哽咽,看着南星满是无奈的眼睛。
南星动了动唇,刚想开口,到底还是没拒绝,“那你不能再哭了。”
“嗯。”蒋州生点着头。
南星下了床,蒋州生也迅速起身,大步跨向衣帽间,“我去拿睡衣。”
他拿了睡衣,陪着南星进入浴室。
他帮南星褪去了衣衫,打开花洒,水落在南星身上是刚好的温度,却是滚烫地落在他的肩颈。
他感受着越来越烫的水,从背后拥住南星的肩膀,半睁着双眼,低声在她耳边乞求。
“南星,就让我陪着你好不好,你就当我是个床伴,是个保镖,是个仆人,你想把我当成什么都可以,只要你不扔掉我。”
南星眼中逐渐布满哀伤,缓缓开口,“好。”
蒋州生眼眶微红,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的脖颈,声音里夹杂着欣喜,“南星,我爱你。”
南星紧紧闭着双眼,她开始后悔,后悔自己在美色面前把持不住,或许从一开始就不该对着熟人下手。
蒋州生亲够了便将头埋在她的脖颈,使劲蹭着。
他帮南星洗干净了身子,给她擦干后穿了衣服,最后抱着她轻放在了床上。
他关了灯,看着南星一言不发的背影,又从背后搂住她。
“你记不记得你住进我家的那一天晚上。”蒋州生的声音满是哭过后的沙哑。
南星合着眼睛不想说话。
“老婆,你理理我。”蒋州生身子向前拱了拱,向着南星撒娇。
南星不咸不淡地开口,“记得。”
“好老婆,亲一口。”蒋州生不等南星回应,直接在她白皙的脸颊亲吻。
他开始慢慢道来。
“从我在警局看到你开始,我想爱护你一辈子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我心疼你,心疼你自己竟然能把一个男人打成那样,还能那么镇定地告诉我。”
“我多么庆幸自己那天没有去芝加哥,让我能够在你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在你眼前。”
“后来你住进我家里,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我想把一切好的事物都给你,可是你住进来以后几乎不和我说话。”
“我知道你男朋友不断,只能想到色诱这一种办法。”
蒋州生轻叹了口气,像是藏在多年的秘密公之于众。
“幸好,幸好这一招对你有用。”
南星缓缓睁开水雾的双眼,眼泪无声划过,滴在枕头上。
“我害怕那个男人报复你,找了人在你经常去的几个地方盯着,果然,他去了你的公寓楼下。”
蒋州生的声音带着庆幸,手下的人已经盯了两个月了,已经要放弃的时候,他上钩了。
“后来。。”
南星睫毛剧烈抖动,缓缓开了口。
“后来的事我知道。”
“他死了。”
“是你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