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萱笑着摇头，指尖抚过眉心，那里还残留着灵气的暖意。她转身望向断云崖的方向，虫洞的气息比昨天更浓了，淡紫色的光晕在雾中若隐若现，像块被阳光晒暖的紫水晶。
“该走了。”她轻声说，像是在对自己说，又像是在对空间里的他们说。
往断云崖走的路上，叶萱的脚步比来时轻快了许多。空间里时不时传来动静：陆吾在竹林里开辟了块空地，说要种凝霜草！
英招把界域果苗挪到了云雾最浓的地方，说那里的灵气适合它生长；西王母在药圃里种下了忘忧花的种子，说等开花了就酿酒；开明九个头围着块灵玉争论，说要在上面刻个聚灵阵。
“虫洞快到了。”叶萱在心里提醒。
“我们准备好了！”陆吾的声音带着点稳，“我把空间里的灵泉引了道支流到你手腕上，等下灵气接不上就捏碎它。”
“我的翎羽哨放在你行囊外侧的口袋里，”英招的声音有点急，“万一跟丢了，就吹三声长的，我能冲破空间去找你。”
“‘续灵膏’在第二层格子里，”西王母的声音很清晰，“抹在聚灵佩上，比直接吃丹药管用。”
“我们九个头在空间门口守着，”开明最中间的头说，“只要你喊一声，我们就出来帮你挡乱流！”
叶萱摸着手腕上那道若隐若现的水纹——那是陆吾引的灵泉，带着昆仑冰莲池的凉意。
她捏了捏行囊外侧的哨子，金属的硬度硌着手心，却让人无比踏实。
断云崖的风比昨天更急了，吹得她的衣摆猎猎作响。虫洞就在眼前，淡紫色的旋涡里翻滚着能量流，像极了西王母炼药时沸腾的丹炉。
叶萱站在崖边，低头看了看掌心的同契符印记，那里的四色灵气正缓缓流转，像条永远不会断的绳。
“我要进去了。”
“嗯。”
“小心点。”
“我们陪着你。”
“别慌，有我们。”
四个声音在脑海里交织，像股暖流涌遍四肢百骸。叶萱不再犹豫，转身跃入虫洞。
淡紫色的能量流瞬间将她包裹，熟悉的撕裂感传来时，她却没有像上次那样慌乱——手腕上的灵泉水纹亮起，聚灵佩发烫，空间里传来陆吾低沉的提醒，英招翅膀扇动的风声，西王母哼的药诀，开明九个头的计数声……
她知道，这次穿过虫洞，不再是孤身一人。
虫洞的乱流依旧狂暴，冰晶和黑雾不断袭来，但每当它们靠近，就会被一道无形的屏障弹开——是陆吾用空间灵气布的护罩。
有几次能量壁差点撞上她，英招的风灵气突然从空间里涌出来，轻轻推着她避开；灵气接不上时，西王母的丹药就像有感应似的，从行囊里滚到她手心；开明的蓝光偶尔从她指尖溢出，在前方画出安全的路径……
叶萱在乱流中穿梭，嘴角始终带着笑意。她能感觉到，空间里的他们比她更紧张：陆吾的尾巴大概又绷直了！
英招的翅膀一定在急促地扇动，西王母的药炉说不定都忘了添柴，开明九个头怕是又吵成了一团。
但没关系，他们在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前方出现了虫洞的出口，白光越来越亮。叶萱加快速度，在冲出出口的前一刻，她在心里轻声说：“我们走了，离开昆仑了。”
空间里安静了一瞬，随即传来四个声音，清晰而坚定：
“去哪都行。”
“跟着你走。”
“有我们在。”
“不怕。”
白光吞没身影的瞬间，叶萱仿佛看到昆仑的雪在身后融化，玄圃的药草在风中舒展，神宫的铜铃摇出最后一声轻响。
但她没有回头，因为她知道，昆仑从未被抛下——它化作了空间里的灵泉、药圃、竹林和云雾，化作了身边四个永远不会离开的身影，跟着她，走向下一个位面，下一段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