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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秋殿。

夜潇天独自一人在殿内饮酒,只见他斜卧在金丝龙塌上,一只胳膊放在塌上支撑着身体,另一只手拎着酒壶高高举起,泉水般的酒酿沿着壶嘴缓缓的流入他的口中。夜潇天闭着眼睛,平日里一丝不苟的束发今日看上去竟有些凌乱,两缕青丝随意的垂在两颊。

凌云进入殿中,看到一地的空酒瓶东倒西歪的散落着,而榻上的夜潇天正在醉酒豪饮,不禁大惊失色,要知道,平日里夜潇天从不饮酒,也一直鄙夷整日酗酒的夜楚风,今日不知是怎么了,竟这般模样。

“城主,您这是…”

夜潇天缓缓的睁开眼,望着手中的酒壶,不知为何,眼神中却没了平日的阴暗与凌厉,竟多了一丝幽怨与柔情。

“凌云…都说酒能解千愁,你说…是真的吗?孤今日饮了这许多酒,为何…还是不得解?”

“回禀城主,属下…属下也不知。可不管刀山火海,还是万丈深渊,凌云愿替城主分忧!”

“罢了…与你何干呢?你又怎知?孤真是喝醉了。”

夜潇天抬眸,眼神有些迷离了,见凌云立在原地未动。

缓缓的支起身来,幽幽道:“何事?”

“启禀城主,属下已遵照您的旨意去了牢狱。”

夜潇天眼皮微微一怔,抬了抬眸。

“只是...凌云有一事不解。”凌云垂首小心试探道。

“你是想问孤为何不杀了他?”夜潇天放下手中的酒壶,刚刚还有些迷离的眼神瞬间清醒了许多。

殿下的凌云忙将头垂的更低,小心回道:“是。”

过了许久,夜潇天才幽幽的吐了一口气。

“槐儿的事情,说到底,若非他母子二人心术不正,一心想要置他于死地,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孤虽然心痛,可却并不想要杀他。”

“可老城主之死...”凌云话说到一半,抬头便遇上夜潇天那双阴戾的眸子死死的盯着自己,顿时吓得闭上了嘴。

“两年前的那几名杀手怎样了?”

“城主放心,死人是不会开口的!”原来,当初聂金花雇去追杀夜昙墨的那几名杀手,就在凌云他们出发搜寻夜昙墨的前几日的一天夜里,纷纷被人暗杀抛尸于荒野,死状极其恐怖。

“只是,少城主和城主夫人那里,属下担心…”

“墨儿回府的事情不许对外走漏任何风声,暗卫营那边你吩咐下去,倘若有人怀有异心,不用回禀孤,就地处决!”

“是!属下遵命!”

夜潇天朝凌云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孤累了,退下吧。”

凌云回应着垂首欲退出门去,一名侍卫慌里慌张的跑进殿来。

忍不住训斥道:“什么事慌里慌张的?成何体统!”

“启禀城主,是...是少主,少主近日的病症越发严重,府上的医师均束手无策。今日丽水苑的下人禀报,少主他...”侍卫支支吾吾,看样子吓得不轻。

“少主到底如何了?快说!”凌云一把揪过他的衣领,将他半挂在空中。

“是是!少主今日忽七窍流血不止,医师说恐怕已无力回天了。如今只有府上的鬼医能救少主,夫人着小的过来禀报城主,治或不治?”

凌云将那侍卫放下,转头看向殿上的夜潇天。

今日的夜潇天许是酒喝得多了,侍卫说了半天,他竟毫无反应,继续仰头往口中灌着酒。

“城主...”凌云小声试探。

半晌,夜潇天缓缓放下手中的酒壶,双眼迷蒙,淡淡的回了句:“都依她吧。”

“城主三思,属下已经在暗中打探那鬼医的来历...”

“退下!”一声令下,来报的侍卫慌慌张张的退了出去,凌云也不再多言,悄然退下。

走出殿外,隐约听到殿内传来夜潇天低沉的啜泣声,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平日里那个威严冷峻的城主脆弱无助的一面。

“孤只有槐儿这一个儿子,纵使他千般万般罪孽,孤又怎忍心眼睁睁看他死去。”

良久,夜潇天转身走进内堂,在一个桌案前停下,抬手轻轻的转动桌案上的一只烛台,只见桌案后面的雕刻背景墙霎时裂开一条缝,凹了进去。

一扇暗门!夜潇天缓缓的走了进去,那扇凹进去的暗门立时又自动合上了,竟看不出任何打开的痕迹。

“小宝贝儿们走吧,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到你们了!”句苍阁内,鬼医意味深长的望着手中的小盒子,淡幽幽的笑道。

“什么?连本宫也要回避?什么诊治疗法,本宫真是闻所未闻?不行!本宫不放心,必须在旁!”聂金花在得知鬼医给夜沛槐诊疗期间房内不许任何人在场之后,暴跳如雷,甚是不解。

“看来还是本宫太给他脸了!本宫处处忍让,他却以槐儿的病情为由步步相逼!如今又搞出这么个不相干之人通通回避的名堂,本宫是槐儿的娘亲,怎么就成了不相干的人?该不会...要背着本宫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想起夜潇天那晚在夜宴上所说的话,蛮荒一族擅用巫蛊之术,聂金花眼眸一紧,后脊不禁一阵发凉。

难道...

“依奴婢看那老鬼定不是什么正当路子,打着神医的名号四处招摇撞骗骗吃骗喝,就会虚张声势!夫人倒不如趁早将他打出去,再不让他踏进幽州城半步!”桃红一脸义愤填膺的样子倒是比聂金花还甚,如此反常倒是引起了她的怀疑。

“不对,本宫怎么瞧着你对那鬼医成见极深,倒像是恨不得本宫能立刻处决了他。你说!是何居心?你这贱婢就那么不盼着本宫的槐儿好?还是早就被人收买了去想要害我的槐儿?”

“夫人冤枉啊!奴婢怎敢啊!就是给奴婢一百个胆子奴婢也不敢对您和少主不忠啊!奴婢...奴婢就是觉得那鬼医可疑,怕他对夫人和少主不利啊!”

“算了算了!起来吧!鬼哭狼嚎的吵得本宫脑瓜子疼!谅你也不敢!”

桃红抹着眼泪鼻涕,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她一个深宅丫鬟又怎会和江湖中行踪诡秘的鬼医有什么瓜葛,不过是几次接触下来,鬼医那双浑浊不堪的老眼,总是意味深长的在她身上游走,令她周身不适。自那鬼医来到府上,总觉得身边阴森森的,心神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