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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他怎么还不醒啊?”夜昙墨房内,苏陌满脸担忧的望着榻上的人,声音中带了些急切。

那夜他们与祟兽激战过后,夜昙墨便一直昏迷不醒,期间又吐血不断,好不容易灌进去的汤药又全都吐了出来,苏陌实在是束手无策,不免焦急万分。

清水坐在榻边,伸手搭上他的脉,紧皱着的眉头看得一旁的苏陌更心焦了。

这几日清水探查到他体内内力不凡,却又异常不稳,原想只是因为伤重未愈,导致气息紊乱,该属正常。然看这几日情形,难道还有隐疾?

“师父,您倒是说句话啊!他到底如何了?”

那日,夜昙墨口吐鲜血一身重伤的昏倒在她的怀里,她抱着他坐在地上,脆弱的任由她贴紧自己一动不动。不知为何,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

她从未走近过他,也走不进去。可是今夜的他,却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想要依靠。

有时候她会为自己竟如此轻易的对一个相识了仅几个月的陌生男子魂牵梦萦而羞愧,可一想到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他,她又难过的要死。

如今他又昏迷不醒,苏陌早已抛却了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狗屁规矩,不分白天黑夜的,一天要往夜昙墨房中跑上无数趟。因着自己医师的身份,二胖和婆婆在一旁干看着也不敢多问什么。

三人不顾安危救下了整村的人,要说苏陌和二胖是分内之事也无可厚非,可小夜一个本来将要离开的外人,却无端端被卷进来,又誓死守护众人,他早已是他们的英雄。若不是清水以病人伤重需要静养不便打扰为借口,谷里的那些个小媳妇老大娘们,主动请缨恨不得亲自上阵。比起那些荒诞无理的条条框框,再没有比小夜平安醒来更重要的事了。

清水抽回手,眯起眼睛若有所思,片刻后眼皮忽抬,心思凝重的看了眼躺着的人,“第几日了?”

“什么?”

“小夜昏迷了几日了?”

“回师父,第七日了。”

清水悠悠的长出了一口气,转身拍了拍苏陌的肩膀,“不用过于担忧,若为师猜得没错,今日他便会醒来。”

清水走后,苏陌走近坐在清水刚刚的位置,将被褥向上拉了拉,小心翼翼地将露在外面的一只手放进被褥里。她还记得,刚救他回来时,他就是像现在这般躺在床上,不住地吐血,昏迷不醒,呓语不断,苏陌觉得他把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受的伤都受了!

偶尔她也会想,过去的他遇到了什么人,经历了什么事,爱他的家人和朋友呢?可是,不问过往,这是无忧村铁定的规矩,对谁都一样!每一个来到这里的人,都是重生的自己,早已和过去告别。

那么,他呢?

她看得出他不快乐,一点都不。他表面上装作毫不在意漠不关心,可私下里却又暗中观察想要靠近,所有这些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既害怕又渴望的情绪,她都看得分明。她看到过他在睡梦中的样子,挣扎、惊恐,毫无疑问,他的过去是痛苦,是地狱,所以才连在梦里也不愿放过他。

那样的一个过去,他是否也愿意像他们那般,果断舍弃挥手告别呢?

不知不觉泪水渐渐模糊了双眼,晶莹的泪珠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溢出眼眶,划过脸庞,汇聚在下颚,又滴落。她已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为面前的这个人流泪,每次看到他静静地躺在自己面前,她就忍不住心酸难过,是同情,心疼,还是...她自己也不知道。

想的出神,连面前的人醒来都没发现。直到一只欣长的手拂过她的脸庞,拭去了一滴即将掉落的泪珠,苏陌一怔,垂眸盯着那只手,转眼看到床上醒来的人,几日来压抑的情绪在这一刻再也控制不住,瞬间崩塌,对着夜昙墨不管不顾的放声大哭起来,像极了一个孩子。

睁开眼便看到苏陌端坐在自己床边出神,一双眼红肿的惹人怜爱,看到她眼角溢出的泪水,夜昙墨不由自主的抬手想要为她拭去,她那么快乐,那么纯净,怎能如此悲伤。如今见她哭的更凶了,夜昙墨惊慌失措的不知该如何是好,费力的支起身来,难道是因为刚刚自己情难自抑的为她擦了泪水,不停的抠着那只拭过泪水的手,夜昙墨恨不得将自己的手抓出血痕。

“对不起,你...我...”是愧疚,是着急,夜昙墨慌乱的一无是处。

“噗!我去喊师父!”

这一秒夜昙墨还在为自己的冒失而担忧的不知所措,下一秒,泪人一般的女子脸上的泪痕还未干就忽地破涕而笑,转身跑出了房门,独留一脸惊愕的人儿,不可置信的坐在榻上,刚刚发生了什么?

听到夜昙墨苏醒的消息,清水并未有过多的波动,或许一切早已在他预料之中,反倒是自己那不争气的徒儿,兴奋地像个孩子,一点都不逊于当年自己答应收她为徒的劲头。

“小夜公子是否常年服用一种汤药?”

此话一出,房内的两人同时一怔。

“师父,此话怎讲?什么汤药?”

“此药名唤七星汤。少量服用可暂时压制体内内力,使得习武之人与手无缚鸡之力之人无异?”

“长此以往,便会内力尽失。若强行运功发力,便会气血倒流,吐血不止,轻则昏迷七日便会醒来,重则...”

“重则会怎样,师父?”

“重则,筋脉尽断,形同废人。”

苏陌惊愕的倒抽一口凉气,抬眼望向一旁的夜昙墨,却见他出奇的平静,面上竟无一丝波澜,好似谈论着的是不相干的人。

眼眸低垂,夜昙墨陷入一阵沉思。

那是他被父亲从偏院接出来恢复少主身份的第二年,那天他百无聊赖的在园中闲逛,无意中发现了正在接受教习的夜沛槐,两名武林高手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的传授着,却换不来面前男孩半分的认真对待,倒是躲在假山后面的夜昙墨看得入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