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 血战苍穹
当赵虎那融汇了混沌与星辰之力的铁骨金刚法相，如同定海神针般矗立在“不屈壁垒”防线前方时，秩序联盟一方几乎要崩溃的士气被强行稳固，甚至反向推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然而，战争从不因一方士气的提升而改变其冰冷的杀戮本质。几乎在赵虎法相显现的同一瞬间，来自混乱联盟的毁灭洪流，便以最狂暴、最残酷的方式，狠狠拍击在了秩序联盟的防线之上！
没有试探，没有保留。双方在接触的第一时间，就将所有的力量倾泻而出，意图在最短时间内摧毁对方的抵抗意志。
轰！轰轰轰——！
能量光束如同亿万道彩色（更多的是代表毁灭的猩红与暗紫）的死亡之雨，在冰冷的虚空中疯狂对射、碰撞、爆炸！联盟防线上的数千座炮塔同时喷吐出愤怒的火舌，构筑成一片密集的拦截火网。而混乱联盟的战舰则如同不畏死亡的飞蛾，顶着巨大的伤亡，疯狂向前突进。
影族的“幽魂母舰”如同移动的暗影堡垒，其主炮每一次闪烁，都会在联盟的护盾上撕开一道巨大的缺口，紧随其后的“剃刀”突击舰便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蜂拥而入，与防守的小型战舰和战争傀儡绞杀在一起，爆开一团团绚烂而短暂的死亡焰火。
心魔族的“噩梦方舟”则不断扩散着无形的心灵污染波纹，即便有赵虎法相的威压和提前布置的精神过滤法阵削弱，依旧有不少意志不坚的士兵和玩家陷入疯狂，调转枪口攻击同伴，或者精神崩溃失去战斗力。凄厉的惨叫和混乱的咒骂在通讯频道中不时响起。
亡灵舰队则完全无视伤亡，它们顶着炮火，如同白色的骨潮，用最原始的方式撞击着联盟的防线，一些亡灵战舰甚至在濒临毁灭时直接启动自毁程序，化作巨大的能量炸弹，在防线上撕开触目惊心的伤口。
而那头虚空巨兽基哈拉，更是成为了战场上的噩梦。它甚至不需要特意攻击，仅仅是其庞大的身躯在战场中移动，所带来的引力紊乱和空间塌陷，就足以让附近的联盟战舰失去控制，互相碰撞，或者被无形的力量撕成碎片。它偶尔张开巨口，一股恐怖的吞噬力场便会形成，将大片的战舰、炮塔甚至小型的陨星残骸吸入其中，碾磨成最基础的能量粒子。
战争，在这一刻露出了它最狰狞的獠牙。每一秒，都有无数的生命在消逝，有联盟英勇的战士，也有混乱阵营的炮灰。星空中漂浮着越来越多的战舰残骸、破碎的肢体和冻结的血珠，原本璀璨的星河被爆炸的火光和弥漫的硝烟（能量逸散形成的特殊粒子云）所笼罩，仿佛宇宙本身都在这场浩劫中流血。
玩家们此刻彻底陷入了冰火两重天。
一方面，战争的残酷远超他们的想象。死亡不再是简单的黑白屏幕和跑尸，而是真实无比的剧痛、恐惧（即便削弱了）和……昂贵的装备修理费。
“[我是菜鸟别打我]：我的三级头！不！我的贡献点！（看着碎裂的头盔发出哀嚎）”
“[输出靠吼]：奶妈！奶我一口！……哦，忘了这游戏没锁定的奶妈，靠自己嗑药吧！（狼狈地灌下一瓶价格不菲的治疗药剂）”
“[风景党]：我刚买的星空涂装飞船……没了……（望着化作烟花的座驾，欲哭无泪）”
但另一方面，那丰厚到令人咋舌的贡献点奖励、实时更新的“猎杀排行榜”、以及首次参与这种史诗级战争的兴奋感，又让他们如同打了鸡血。
“[pK狂魔]：爽！这才叫战争！兄弟们，跟我冲！为了贡献点……啊呸，为了秩序！（带着一个小队，悍不畏死地冲向一艘受损的‘剃刀’突击舰）”
“[搬砖小能手]：别光顾着冲！收集战场资源！那些战舰残骸、敌方装备碎片，都是钱啊！一边打一边捡！（在枪林弹雨中灵活穿梭，眼睛冒着绿光）”
“[小李飞刀不飞]：三号区域需要支援！敌方‘低语’舰精神干扰太强，来几个意志坚定或者有精神抗性装备的！优先击毁它！（冷静地指挥着小范围战局）”
玩家们用他们特有的方式——不怕死（或者说，对死亡代价的认知不同）、敢打敢拼、以及无与伦比的“资源回收”热情，在这场惨烈的消耗战中，成为了联盟防线上一支不可或缺的、画风清奇的生力军。
相比于玩家的“混乱有序”，原住民军队的抵抗则显得更加沉稳、悲壮，也更加惨烈。
山丘巨人战士们组成坚实的盾墙，用他们庞大的身躯和厚重的塔盾，为后方的远程单位抵挡着最猛烈的炮火。每一次能量光束的轰击，都让他们如同被重锤敲打，嘴角溢血，但脚步却死死钉在原地，寸步不退。他们的战吼声即便在爆炸的轰鸣中也清晰可闻，充满了不屈的意志。
精灵游侠们则在相对安全的距离，以令人惊叹的精准度，用特制的破甲箭矢点射着敌方战舰的薄弱环节，或者狙杀那些试图渗透防线的影族刺客。他们的箭矢如同死神的请柬，往往能在关键时刻扭转局部战局。
龙族战士们化身本体，在星空中翱翔，喷吐着炽热的龙息，与敌方的空中单位以及那些难缠的亡灵骨龙缠斗在一起。龙鳞破碎，龙血洒落星空，但他们的龙吟始终高昂。
木灵族的德鲁伊们则成为了战地医生和工兵，他们催生出的坚韧藤蔓不仅能够加固工事，还能灵活地捕捉靠近的小型敌舰；他们释放的自然治愈法术，虽然无法瞬间治愈重伤，却能稳定伤势，激发伤者的生命力，让许多战士得以重返战场。
赵虎并未第一时间加入混战。他的铁骨金刚法相如同礁石般屹立在防线的最前沿，其主要作用并非杀敌，而是镇场。
法相周身流转的秩序符文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领域，极大地削弱了心魔族的精神污染，稳定了周边战场的空间结构，使得基哈拉造成的引力紊乱效果大减。同时，法相那浩瀚的威压本身，就是对敌方中低层单位的一种强大震慑，使得它们的攻击往往因为恐惧而失准。
他的目光如同最精准的扫描仪，时刻关注着整个战场的态势。每当防线某处出现岌岌可危的险情，或者有强大的敌方单位（如一头特别巨大的亡灵古龙或者一艘试图突破的影族母舰）试图打开缺口时，他才会出手。
或是法相遥遥一拳，引动混沌之气，化作横贯星空的巨拳虚影，将目标连同其周边的护卫一同碾碎；或是法相双眸中星光一闪，两道凝练到极致的星辰光束射出，精准地点爆敌方关键节点。
他的每一次出手，都如同给即将崩溃的堤坝打入一根钢钉，强行稳住局势。
“战争是吞噬生命的巨兽，而指挥官，就是握着缰绳，努力不让它彻底失控的骑手。有时候，稳住阵脚，比斩杀几个敌将更重要。”
在寂灭归墟的核心，萨格拉斯冷漠地“看”着战场上的血腥厮杀。对于它而言，那些不断消亡的低级单位，不过是无关紧要的数字。它在意的是赵虎的法相，是秩序联盟防线展现出的那种顽强的、令它厌恶的“韧性”。
“垂死挣扎……”冰冷的意念波动着，“基哈拉，摧毁那尊法相。”
接收到指令的虚空巨兽，那两颗如同熄灭恒星般的巨眼，终于完全聚焦到了赵虎的铁骨金刚法相之上。它发出一阵无声的、却让整个战场空间都为之震颤的咆哮，庞大的身躯开始调整方向，那足以吞噬星辰的巨口，缓缓对准了法相所在的方向！
真正的危机，即将降临。
而此刻，秩序联盟虽然凭借高昂的士气和赵虎的坐镇，勉强顶住了敌方第一波也是最凶猛的攻势，但伤亡数字已经触目惊心，防线多处受损，能量储备急剧下降。
血战，才刚刚开始。苍穹之下，每一寸空间都弥漫着死亡的气息，每一秒都有英雄陨落，也有更多的战士，踏着同伴的尸骨，继续向着毁灭的潮水，发出不屈的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