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一路南行,有了张飞和典韦这两个活宝,旅途倒也不显枯燥。两人时而斗嘴,时而比拼骑术(典韦骑着驮马竟也不输多少),时而探讨(主要是吹嘘)武艺,关系在吵吵闹闹中反而越发融洽。
数日后,队伍已进入豫州颖川郡地界。颖川乃中原腹地,文风鼎盛,虽经战乱,但沿途城镇明显比北方郡县显得繁华一些,百姓脸上虽仍有菜色,但不像幽州边郡那般惶惶不可终日。
越是接近颖川郡治阳翟县,刘乾的心情越是期待中带着一丝紧张。他下令队伍放缓速度,注意军纪,不得扰民,以免给颖川士人留下不良印象。
这日傍晚,队伍在一条清澈的小河边扎营歇息。亲卫们埋锅造饭,巡逻警戒,井然有序。
刘乾、赵云、张飞、典韦四人围坐在一起用餐。吃的依旧是干粮肉脯,但刘乾特意让亲卫将之前剩下的虎肉也烤了一些分食。
典韦捧着一条烤虎腿,啃得满嘴流油,满足地叹道:“跟着主公就是好!天天有肉吃!比俺以前吃了上顿没下顿强多了!”
张飞嗤笑道:“瞧你那点出息!一点肉就满足了?等到了涿郡,俺庄上酿的好酒那才叫带劲!保证你喝了以后,觉得这肉都没味了!”
“酒?”典韦眼睛一亮,他最好杯中之物,只是逃亡以来,早已断了这份享受,“有多好?比这当地的浊酒如何?”他指了指水囊里兑了水的普通酒液。
“呸!”张飞一脸不屑,“那马尿也能叫酒?俺那‘烈火烧’,一口下去,就像一道火线从喉咙烧到肚子,浑身舒坦!劲头足,味道醇!那才是爷们该喝的酒!”
他描述得绘声绘色,引得典韦喉头滚动,馋虫大动,眼巴巴地看着张飞:“真的?张将军,啥时候能让俺尝尝?”
张飞见典韦那馋样,得意洋洋,却故意卖关子:“嘿嘿,想喝?那得看你这小子以后表现怎么样!听话,能打,俺老张高兴了,就赏你一坛!”
刘乾看着好笑,插言道:“翼德三哥,何必小气?典韦既是我等兄弟,美酒自当共享。待回到涿郡,我让人将‘烈火烧’的酿造之法改进一番,或许能酿出更醇更烈之美酒,管够!”
典韦闻言大喜:“主公此话当真?!”
张飞也来了兴趣:“主公还会酿酒?”
刘乾微微一笑,现代高度白酒的蒸馏提纯概念在他脑中闪过,这在这个时代绝对是降维打击。他含糊道:“略知一二。总之,将来好酒少不了你们的。”
他话锋一转,看向典韦,正色道:“不过,典韦,男儿大丈夫,岂能只满足于口腹之欲?你既投效于我,便需有建功立业、封妻荫子之志!”
典韦放下虎腿,抹了抹嘴,瓮声道:“主公说的是!俺老典这条命是主公给的!主公让俺打哪,俺就打哪!绝无二话!只要能吃饱饭,有酒喝,有架打,俺就跟着主公干!”
刘乾笑道:“好!要的就是你这股劲头!你放心,跟着我,不仅吃饱穿暖,更有锦绣前程!”
他开始详细为典韦描绘(画饼):“凡我麾下将士,皆按功行赏,按职领饷。似你这般勇力,初入军中,我便授你军侯之职(统辖数百人),月俸足银十两,粮米五石!若立战功,升为校尉、中郎将,乃至将军,俸禄翻倍,更有田宅赏赐!”
“十两银子?五石粮米?”典韦听得眼睛发直,呼吸都粗重起来!他以前给人当护卫打短工,拼死拼活一个月也挣不到一两银子,经常饿肚子。十两银子加五石粮米,这对他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足以让他过上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好日子!
“这……这么多?”典韦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张飞在一旁补充道:“这算啥?等以后立了功,抢了地盘,钱财美女大大滴有!俺老张到时候也弄个将军当当,嘿嘿!”他倒是毫不掩饰自己的“俗气”追求。
赵云则道:“俸禄乃基本所需。男儿之志,当在保境安民,匡扶社稷,青史留名。”
刘乾点头:“子龙四哥所言,乃是我等终极目标。但让将士们无后顾之忧,亦是主将之责。典韦,你只需奋勇杀敌,恪守军纪,我刘乾在此承诺,绝不负你!将来富贵荣华,必与兄弟们共享!”
酒肉诱惑+高薪承诺+理想蓝图!刘乾这套组合拳,对于典韦这等出身底层、渴望认同和富贵的猛士来说,效果是核弹级的!
典韦只觉得热血上涌,激动得浑身发抖!他猛地站起身,对着刘乾单膝跪地,抱拳过头,声音因激动而有些嘶哑:“主公!俺典韦是个粗人,不懂什么大道理!但主公对俺的好,俺记在心里!从今往后,俺这条命就是主公的!谁要是敢动主公一根汗毛,除非从俺典韦的尸体上踏过去!若违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这是他第二次宣誓效忠,却比第一次更加发自肺腑,更加坚定决绝!刘乾给予他的,不仅仅是赦免和接纳,更是尊重、信任和一个看得见摸得着的、充满希望的未来!
刘乾连忙扶起他:“快快请起!你的忠心,我已知之!今后我等兄弟携手,共创大业!”
张飞也拍了拍典韦的肩膀:“好了好了!以后就是真兄弟了!有俺老张一口肉吃,就少不了你的!”
赵云含笑点头。
至此,典韦才算是真正死心塌地、毫无保留地归心了。刘乾用最实际的方式,牢牢拴住了这头绝世凶兽的心。
夜色渐深,营地渐渐安静下来。典韦躺在帐篷里,摸着怀里刘乾刚刚预支给他的第一份“月俸”——五两雪白的银子,翻来覆去,激动得难以入睡。
原来,跟着明主,真的可以活得如此有奔头!
他对即将到来的战斗和未来,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