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的话,我就能替老大你应对那些警察了,也不用再专门请别人。”
“别急,慢慢来,迟早会有这一天的。”
……
铜锣湾,ji督教堂。
山鸡、大天二、包皮和巢皮四人,一路小心翼翼地避开可疑视线,兜兜转转,终于走进了这座教堂。
“南哥!”
此时时间尚早,教堂里还没开始活动,整座建筑显得空荡荡的。
几人一进门就喊了几声,讲台后的帷布被拉开一道缝,发现是自己人后,失踪多日的陈浩南立刻从后面跑了出来。
“山鸡,包皮,大天二,你们怎么来了?”
陈浩南一边笑着迎上来,一边与几人拥抱。当他轮到山鸡时,看到山鸡手上的石膏,脸色微变:“怎么回事?”
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神情都不太好。
直到这时,陈浩南才发现,这几人身上的伤不轻,脸上也看不出兄弟重逢的喜悦。
他心头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不对啊,我之前不是交代过,没事别来找我吗?今天怎么……”
话还没说完,陈浩南的脸色已经变得很沉重,他一把抓住大天二和山鸡的手,急切地问:“说,到底出什么事了?是不是洪兴出事了?还是……”
“南哥,b哥……”
“b哥?b哥怎么了?”陈浩南着急地追问。
“b哥死了!!”
包皮带着哭腔喊了出来。
轰!
那一刻,仿佛一道惊雷在陈浩南耳边炸响……
b哥死了……
足足几分钟,这句话在陈浩南脑中不断回荡,久久不散。
从荷兰归来之后,陈浩南背上了杀害蒋天生的嫌疑。洪兴与东星两方追杀不断,他只能藏身于这间教堂中苟且偷生。
每日做些打扫杂活,跟随教徒听经讲道,再看看报纸度日。
这段日子,他几乎与世隔绝,有时连他自己都觉得,或许已经习惯了这种平淡无奇的生活。
深夜辗转反侧之际,他也会想,如果将来大佬b和山鸡替他洗脱冤屈,不再被人追杀,是该继续留在教堂,还是重返洪兴?
不止想这些,他在教堂中,还思考了许多事情。
但他从未设想过,有一天他正安静地看报时,山鸡等人会突然找上门来,告诉他,大佬b被人砍死了。
消息传来,陈浩南跌坐在长椅上,眼神涣散,神情恍惚。
他就这么坐着。
久久未曾开口说一句话。
“南哥,你……你要是难过,就……哭出来吧。”
包皮上前抱住他的头,眼圈泛红,低声安慰。
这一句话,仿佛解开他心中某道锁。
他张大嘴巴,想痛哭嘶吼,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眼中泪水夺眶而出,眼白早已充血泛红。
“啊……”
终于,他低吼一声,用力拍打着自己的脑袋,鼻涕眼泪一起涌出。
“为什么!”
“为什么!”
“b哥……”
……
他边哭边问自己,为何在如此关键时刻,他却无法陪在大佬b身边,只能独自躲在教堂里,等到噩耗传来,悔之晚矣。
一旁的山鸡、大天二和巢皮看着陈浩南痛苦自责的模样,纷纷移开视线,仰起头,眼中泛着泪光。
片刻后,山鸡走上前,一手搭在陈浩南肩上,大天二与巢皮也围了上来。
兄弟五人从外围紧紧抱住陈浩南,默默陪着他发泄情绪。
他们都明白,大佬b在陈浩南心中的地位有多重。
当年在安置区被靓坤欺负时,是大佬b挺身而出救了他们。那时陈浩南被打得最惨,被救之后,对大佬b心存感激最深。
此后跟随大佬b一路打拼,成长至今,许多事情都是大佬b在背后默默照顾他们。
对陈浩南来说,大佬b更像是他的半个父亲。
哭了将近半小时,直到嗓子沙哑,陈浩南才稍稍回神,抬起头望向山鸡等人,咬紧牙关,低声质问:
“说吧,b哥到底出了什么事?”
“南哥,最近铜锣湾这边出了大事,东星的乌鸦、笑面虎和猛犸联手,把我们的场子全给端了。”大天二沉声说道。
“我和山鸡带人去夺地盘,结果没能赢,兄弟们死伤不少,连大头也走了。”
“山鸡身上的伤,就是那天被猛犸手下的人打的。”巢皮接话道。
“后来b哥交代我,让我把抚恤金分发给阵亡兄弟的家属,场子的事他说他来解决。”包.皮低头说道,语气中透着悲痛。
“他打算带着钱去洪兴总舵,找其他堂口的老大帮忙,没想到……路上就出事了。”他说到这儿,眼圈泛红,声音哽咽。
“据目击者说,杀b哥的人,很可能是猛犸手下的飞机,就是那天晚上打伤我的那个人。”山鸡语气狠厉,眼中满是怒意。
兄弟们你一句我一句,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个清楚。
听完之后,陈浩南心情沉重。
他从兄弟们的话语中能感受到,当铜锣湾被攻时,b哥身边无人可用的艰难和无助。
如果他当时在……
如果他当时能赶回来!
陈浩南知道,就算护不住铜锣湾的地盘,至少也能陪在b哥身边,保护他的安全,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听别人讲述噩耗,独自懊悔。
“呼——”
他深吸一口气,咬紧牙关,眼中满是狠意,“不管是谁杀了b哥,我陈浩南这一生,一定要让他血债血偿!”
“我们也是!”
山鸡与包皮对视一眼,齐声回应。
“我要离开这里!”
陈浩南推开众人,站起身,大步走向教堂后方,他要去收拾东西。
“南哥,你现在出去,万一……”大天二有些担忧。
他清楚,陈浩南还背负着刺杀蒋天生的罪名,一旦离开这里,若洪兴内部有人借此追责,后果不堪设想。
“没有万一!”
陈浩南猛地回头,目光如刀,语气坚定,“就算他们要我命,我也认了!只求他们给我一点时间,让我为b哥讨回公道,之后任凭处置!”
“怕什么!有我们在,谁敢动南哥,我们就跟谁拼了!”
山鸡拍了拍大天二的肩膀,坚定地站在陈浩南身旁。
b哥都走了,再躲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
次日,铜锣湾洪兴堂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