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而来的是一派奢华景象。中央一座螺旋楼梯盘旋而上,通往二楼。后方则是一整面的落地窗,阳光倾泻而入,洒满整个空间,令室内明亮通透。
厅内功能分区明确:一侧设有迷你酒吧,酒架琳琅满目;另一侧竟设有一座小型泳池,水面泛光,清澈见底。墙边摆满健身器械,角落里甚至搭建了一个拳击擂台。
擂台下方挂着一只沙袋,此刻正被人猛烈击打,发出一声声闷响。一个身影在沙袋前不断出拳,汗水飞溅,节奏紧凑,未曾停歇。
车宝山赤裸着上身,肌肉结实饱满,一条巨龙纹身自右臂蜿蜒而过,横跨胸膛直至左肩,栩栩如生。他扎着马尾,面容俊朗,但目光如刀,透着一股不容靠近的戾气。
“车少爷。”
陈浩南走近,语气恭敬,声音不高不低。
拳击沙袋发出沉闷的撞击声,车宝山并未停手,汗水顺着额角滑落。听见问候,他抬眼一瞥,随手抹了把汗,继续出拳,口中问道:
“阿南,来陪我打两下?”
陈浩南轻笑摇头:“不了,车少爷,我这次是来找蒋先生办事的。”
话音落下,车宝山终于收势,从边上拽过毛巾擦了擦身子,拧开一瓶水仰头灌了几口。他朝里屋扬了扬下巴。
“他在里面,你进去吧。”
“谢谢车少爷。”
陈浩南道完谢,转身走向内室,轻轻叩门。得到回应后推门而入。
房间宽敞,摆满健身器械。蒋天养身穿一件白色背心,正站在跑步机上慢跑。见人进来,他按下停止键,走下机器,接过女仆递来的毛巾与水,喝了一口,抬眼看向陈浩南。
“来了,阿南。”
他指了指沙发,语气温和。
陈浩南应了一声,走过去坐下。蒋天养擦完脸也坐了下来,女仆端来两杯热茶,香气四溢。
“喝茶。”
蒋天养笑了笑,手指轻点茶杯。
“多谢蒋先生。”
陈浩南端起杯子,轻啜一口,茶香扑鼻,回味悠长。
蒋天养也抿了一口,放下茶盏,目光转向陈浩南。
“尖沙咀那边,最近怎么样?”
听到问话,陈浩南将茶杯放在一旁,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笃定。
“托蒋先生的福,一切顺利。”
“我今次过来,是想请蒋先生赏个脸。我在尖沙咀新开了一家酒吧,今晚正式开张,希望能见到您捧场。”
陈浩南本是铜锣湾的头面人物,可自从失势之后,便辗转到了尖沙咀落脚。他身边只带着几个始终追随的兄弟,在陌生的地盘上重新打根基。
他确实有过人之处,哪怕失去原有势力范围,仅凭几人之力,也在尖沙咀站稳了脚跟,陆续拿下了几处据点。
如今他暂未重返铜锣湾,把全部心思都放在尖沙咀的发展上。
蒋天养听完这番话,伸手拍了拍陈浩南的肩,目光中透着认可,微微点头。
“你能跌倒后立刻爬起来,做得很好。现在安心在尖沙咀扎根,只要实力够强,铜锣湾迟早还是你的。若有难处,尽管开口。”
“至于今晚,我会去你店里喝一杯。”
听他答应前来,陈浩南脸上顿时露出笑意。
“多谢蒋先生,今晚必定备上最好的酒,等您光临。”
蒋天养含笑点头,两人又聊了几句,陈浩南便起身告辞。
“那我就不多留了,还得去通知其他堂主,晚上静候您的大驾。”
“好,去吧。”
蒋天养轻声回应,挥了挥手,示意身边的女仆送客。
门关上不久,车宝山推门而入,径直走到客厅,一屁股坐在蒋天养对面的沙发上。他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仰头饮尽。
“陈浩南确实有点能耐,可毕竟连自己地盘都守不住,这样的人,值得如此信任?”
面对质疑,蒋天养不慌不忙,端起茶杯浅啜一口,语气平静。
“我问你一句,一个社团最看重什么人?”
车宝山闻言一怔,眉头微皱,陷入思索。片刻后才开口。
“要有本事,有胆识,有头脑,还得忠心。”
这四个条件几乎囊括了理想人选的所有特质。但世间哪有十全之人?车宝山虽这么回答,心里也清楚常人难以兼备。不过,他自己从不认为自己是“常人”。
他信奉一句话:若不能做圣贤,便成猛兽。
而他,绝不会让自己沦为后者。
蒋天养听完车宝山所言,微微颔首,嘴角浮现出一丝浅笑。
“你讲得对,这些条件缺一不可,尤其是忠心。”
“陈浩南这人,对洪兴从无二心,值得往上提一提。一个肯死心塌地的人,比什么都可靠。”
……
万国**,刑天的办公室内。
刑天正坐在椅子上翻阅文件,忽然,脑海中传来一道清晰的声音。
“随机任务已发布:借助拿督设局,骗取洪兴各堂主钱财,削弱其势力。”
“任务成功奖励:一艘重型赌船。”
刑天瞳孔微缩,眼底闪过一道锐光。一艘赌船意味着什么,他再清楚不过——它能带来的利润足以供养一个中等规模的帮派。
若将这份资源注入东星,足以让整个组织跃升一级,拥有向外吞并的能力。
他伸手抓起电话,手指迅速按下号码,接通后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
“有事要你办,马上过来。”
电话那头的拿督一听到声音,立刻挺直身子,双手紧握听筒,连声应道:
“是!猛犸哥,我这就动身!”
不到十分钟,拿督已冲到办公室门前。他匆忙整理领口,抚平头发,深吸一口气,抬手敲门。
听见里面传出允许进入的声音,他推门而入,目光第一时间落在办公桌后的刑天身上。
那人静静地坐着,眼神如刀锋般扫来。拿督心头一紧,脚步不自觉加快,几乎小跑上前。
他曾亲眼见识过刑天手段之狠、气势之压人。即便如今为他效力,每次面对,仍会不由自主地战栗。
喉结滚动了一下,他勉强站稳,弯腰低头,脸上堆起讨好的笑容。
与当初初见时那副嚣张跋扈的模样相比,如今的他,卑微得如同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