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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将军夫人?不,本将要做镇国侯! > 第15章 沙盘初演,绝地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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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沙盘初演,绝地微光

黑暗不再是粘稠的冰海,而是一片被余烬灼烤的焦土。意识在滚烫的灰烬与冰冷的残骸间沉浮,每一次挣扎都扯动着濒临断裂的神经。痛楚成了唯一的坐标——左腹骨裂处钝刀切割的闷痛,经脉里凰焰肆虐后的灼烧与冻裂交叠的撕裂感,头颅被撑爆般的胀裂,还有灵魂深处那血诏烙印散发出的、如同跗骨之蛆的冰冷怨毒。

冰冷……另一种冰冷。

不是灵魂的怨毒,而是身下硬板的阴冷,透过单薄的粗布褥子,贪婪地汲取着她残存的热量。还有手腕上……那圈坚硬、冰冷、硌着骨头的金属触感。

楚明昭就是在这样一片混沌的痛苦与冰冷中,极其艰难地撬开了一丝眼缝。视线依旧模糊,如同蒙着厚重的血翳。低矮熏黑的泥胚屋顶,粗陋的原木房梁,角落里那盏豆大油灯投下的、扭曲晃动的鬼影……与昏迷前别无二致。

唯一不同的,是右手手腕上那圈冰冷沉重的束缚——一副粗糙的、带着毛刺的镣铐!冰冷的铁环深深陷入皮肉,铁链另一端牢牢锁死在床头的铁环上!每一次细微的移动,都带来皮肉摩擦铁锈的刺痛和金属冰冷的禁锢感!

囚徒!

一个被彻底锁住的囚徒!

萧凛的囚徒!

巨大的屈辱感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刺穿了她因伤痛而脆弱的神经!比古墓中那卷裹胸布更甚!这是赤裸裸的宣告,宣告她此刻的处境——不是伤兵,而是需要被铁链锁住的、极度危险的物品!前朝遗孤?凰焰载体?在他眼中,她不过是一件需要严加看管的凶器!

【警告!宿主生命体征:极度虚弱(濒危)。精神污染(血诏怨念):持续侵蚀。能量循环:崩溃(凰焰阵图反噬)。】

【‘山河社稷图’核心功能……强制休眠……基础扫描……滋……能量临界……】

脑海中,系统的声音如同风中残烛,断断续续,带着强烈的电流杂音和几乎熄灭的虚弱。

楚明昭艰难地转动眼珠,目光越过手腕上冰冷的镣铐,扫向门口。那两尊玄甲亲兵依旧如同没有生命的雕塑般矗立,冰冷的目光透过面甲缝隙,如同跗骨之蛆,死死锁在她身上。其中一人脚下,放着一个粗糙的木盘,盘里是一个豁口的陶碗,碗里盛着深褐色、散发着浓烈苦涩气味的药汁。药汁表面结了一层薄薄的膜,显然已经放置了许久,冰冷。

是药?还是另一种慢性的毒?如同那碗避子汤,冰冷地断绝她所有的可能?

一股混杂着绝望、愤怒和冰冷的恨意在她胸腔中翻涌,牵扯着伤处一阵剧痛,让她眼前发黑。她死死咬住下唇,尝到熟悉的铁锈味,强行压下喉头翻涌的血腥气。不能死!绝不能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死在这冰冷的囚笼里!死在萧凛的掌控之下!血诏的秘密,前朝的仇恨,还有那被强行烙印的凰焰……她必须活下去!

活下去!才有撕碎这一切的可能!

求生的本能如同在灰烬中挣扎的星火,微弱却顽强地燃烧起来。她强迫自己忽略那无处不在的剧痛和冰冷的镣铐,忽略门口那两道令人窒息的监视目光。意识如同受伤的孤狼,在混乱的废墟中艰难地凝聚,沉向意识深处那片黯淡的混沌——那几乎要熄灭的山河社稷图虚影。

沟通它!唤醒它!这是她此刻唯一能抓住的、对抗这绝境的武器!

【宿主精神力强制凝聚……请求连接……】

意念如同细弱的蛛丝,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艰难地探向那片模糊的青铜光晕。

嗡……

回应她的,是一阵极其微弱、如同垂死心跳般的震颤。那黯淡的青铜卷轴虚影似乎感应到了宿主的意志,艰难地闪烁了一下,光芒微弱得如同随时会熄灭的萤火。

【连接……建立……能量……枯竭……启动最低功耗模式……‘沙盘推演’(基础)……激活……】

断断续续的、带着强烈杂音的机械声艰难响起。与此同时,楚明昭模糊的视野猛地一变!

眼前低矮熏黑的屋顶、原木房梁、跳跃的油灯火苗……瞬间如同褪色的水墨画般虚化、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由无数淡蓝色、半透明的细密网格和数据流构成的虚拟空间!整个囚室的三维立体模型,纤毫毕现地呈现在这片虚拟空间之中!

墙壁的夯土纹理、地面的坑洼、房梁的木质纹路、甚至墙角蛛网的走向……都清晰无比!门口那两名如同雕塑的玄甲亲兵,在模型中化作了两个散发着冰冷红光的、不断闪烁的“威胁”光点!她自身则是一个黯淡的、代表“生命体征微弱”的蓝色光点,被一条刺目的红色锁链标记,牢牢锁死在床铺位置!

【‘沙盘推演’(基础)启动。扫描范围:半径十丈。能量消耗:0.5点\/刻钟。剩余精神力:2.5\/10(持续衰减中)。】

【目标:环境建模完成。威胁目标锁定。】

【分析:宿主状态(极度虚弱,移动受限)。逃脱成功率估算:低于0.01%。建议:保存体力,等待时机。】

冰冷的分析结果如同又一盆冰水浇下。低于0.01%!系统冰冷的宣判几乎掐灭了那刚刚燃起的微弱希望。

不!绝不!

楚明昭眼中爆发出孤狼般的狠戾!等待?等待萧凛的怜悯?还是等待他榨干她最后的价值后,如同前世刑场般冰冷的处决?她宁愿在这0.01%的绝境中撞得粉身碎骨!

集中!必须集中!沙盘推演……这是她唯一的眼睛!

她强忍着识海因强行催动系统而产生的针扎般剧痛,将全部残存的意念疯狂地注入那淡蓝色的虚拟沙盘!视野中囚室的模型瞬间被放大、再放大!意识如同最精密的探针,疯狂地扫描、分析着囚室的每一个角落,每一寸地面,每一块砖石!

墙壁?夯土厚实,结构坚固,以她现在的状态,撞上去无异于自杀。

屋顶?低矮,但同样坚实,且无着力点。

门?厚重的铁皮木门,外有玄甲亲兵把守,强行突破是痴人说梦。

地面……地面!

楚明昭的意识如同鹰隼般死死锁定囚室的地面!淡蓝色的网格模型将地面的每一处细微起伏、每一道裂缝都清晰地勾勒出来!她的意念如同梳篦般扫过床铺周围冰冷坚硬的土地……

等等!

就在她意识扫过床铺左前方、靠近墙角那块看似与其他地方别无二致的夯土地面时,虚拟沙盘模型中,那块区域下方,极其微弱地闪过了一丝……异常的淡黄色光晕!如同黑暗中转瞬即逝的萤火!

【检测到微弱异常地质回波!深度:约三尺。结构:中空概率78%。属性分析:非天然岩层,疑似……人工通道?!】

系统的警报声带着一丝前所未有的惊疑!

地道?!

楚明昭的心脏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几乎停止了跳动!一股混杂着狂喜、难以置信和冰冷警惕的激流瞬间冲上头顶!她死死盯着虚拟沙盘中那块闪烁着微弱淡黄光晕的区域!意识如同钉子般钉在那里,疯狂地扫描、确认!

淡黄光晕虽弱,却稳定!模型下方勾勒出一个极其模糊、狭长的管状阴影轮廓!与周围坚实的夯土地质回波截然不同!

是地道!这囚室下方,竟然隐藏着一条地道!一条可能通往未知自由的地道!

狂喜如同野火般瞬间点燃了她冰冷的血液!但下一秒,冰冷的现实如同冰水当头浇下!地道入口在墙角,被沉重的床铺压着!以她现在被镣铐锁在床头、左腹骨裂、连站立都困难的状态,如何移开床铺?如何挖掘?就算挖开了,地道那头等待她的又是什么?陷阱?还是另一个更深的囚笼?

【警告!高威胁目标移动!】

虚拟沙盘模型中,门口那两个代表玄甲亲兵的红色光点之一,突然动了起来!他弯下腰,端起了地上那个放着冰冷药碗的木盘,然后……迈步,朝着囚床的方向走来!

沉重的脚步声如同鼓点,敲打在楚明昭紧绷的神经上!那冰冷的目光穿透面甲,如同实质般落在她身上!

药!那碗冰冷刺骨的药!

是送药?还是……最后的通牒?

楚明昭瞳孔骤缩!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巨大的危机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上脖颈!她甚至来不及思考地道的可行性!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就在那玄甲亲兵端着木盘,距离囚床仅剩三步之遥,冰冷的目光锁定她惨白脸庞的刹那——

楚明昭动了!

她一直垂落在身侧、未被镣铐锁住的左手,如同蓄势待发的毒蛇,猛地扬起!用尽全身残存的力量和最后一点凝聚的精神力,狠狠抓向床头破木桌上那个豁口的、盛着冰冷药汁的陶碗!

动作快!狠!决绝!

砰——哗啦!

刺耳的碎裂声在死寂的囚室中骤然炸响!

豁口的陶碗被她左手狠狠扫落!重重砸在冰冷坚硬的夯土地面上!瞬间四分五裂!深褐色、散发着浓烈苦涩气味的冰冷药汁混合着陶片碎渣,如同肮脏的墨汁,猛地泼溅开来!溅湿了亲兵冰冷的玄铁战靴,也泼洒在……床铺左前方、墙角那块闪烁着淡黄光晕的异常地面之上!

浓稠的药汁迅速渗入夯土地面的缝隙,将那片区域染成了一片深褐色的污迹!正好掩盖了那可能暴露的异常!

“呃!”那走近的玄甲亲兵显然没料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脚步猛地一顿!端着空木盘的手僵在半空!冰冷的目光透过面甲,瞬间变得锐利如刀,死死钉在楚明昭脸上!一股冰冷的杀气如同实质般弥漫开来!

楚明昭剧烈地喘息着,胸口因刚才那拼尽全力的一击而剧烈起伏,牵扯着左腹伤处传来撕裂般的剧痛,眼前阵阵发黑。她甚至能感受到手腕上镣铐铁链因身体颤抖而发出的轻微哗啦声。但她没有退缩,反而猛地抬起头!

染血的、因虚弱而涣散的眼瞳深处,此刻却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孤注一掷的火焰!那火焰里是滔天的恨意,是濒死的绝望,更是一种被逼到绝境后、不惜同归于尽的疯狂与挑衅!她死死地、毫不退缩地迎向亲兵那透过面甲射来的、冰冷刺骨的目光!

仿佛在用眼神无声地嘶吼:来啊!杀了我!或者把这碗毒药灌进我喉咙!看看我楚明昭,会不会皱一下眉头!

囚室内的空气瞬间凝固!油灯的火苗疯狂摇曳!碎裂的陶片和泼洒的药汁散发着浓烈的苦涩气味,混合着无形的杀机,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角落。

门口的另一个亲兵也瞬间握紧了刀柄,冰冷的目光锁定了楚明昭。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死寂中流淌。每一息都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

最终,那端着空木盘的亲兵,并未拔刀,也并未上前强行灌药。他那锐利如刀的目光在楚明昭那疯狂挑衅的脸上停留了足足数息,又缓缓移向她手腕上冰冷的镣铐,以及她因剧痛和激动而微微痉挛的身体。面甲之下,似乎传来一声极其轻微、带着不屑的冷哼。

他不再看楚明昭,仿佛多看一眼都嫌污秽。转身,端着空木盘,迈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了门口原位,重新如同雕塑般矗立。另一个亲兵也松开了握刀的手,恢复了冰冷的监视姿态。

危机……似乎暂时解除了?

楚明昭紧绷的神经微微一松,巨大的脱力感瞬间袭来,让她几乎瘫软下去。她靠在冰冷的土墙上,剧烈地喘息着,冷汗浸透了内衫。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死死地盯向墙角那片被深褐色药汁浸透的污迹!

药汁掩盖了异常。

也暂时……保住了那唯一的、通往未知的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