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江秀足不出户闷头读书不顾流言蜚语和周围的讥讽。
萧乐也不禁多出两分佩服,“抛开人品不提,在这方面,江秀还是高瞻远瞩的,这一般人谁能想到,谁敢这么去做啊?”
过程不顾一切,却得到了理想的结果。
江秀能有现在的生活,完全归功于努力读书那些年积累了资本。
游青山注意到萧乐佩服的小表情,轻哼了一声,不满:“要这么说,那我也是高瞻远瞩的,下乡那些年,从来没有耽误过读书学习,不然我能考上首都大学?”
暗暗显摆自己的成果。
萧着讥笑,“你那是高瞻远瞩吗?你那是爱好。”
在村子里枯燥乏味,生活每日重复,对于游青山这类的知识分子来说,只有读书能够稍微从疲惫的生活中抽身。
游青山自动忽略他话里的讥讽,“所以啊!这就是爱好和学习当工具的区别,你看你们当工具的考海大,我和萧乐是爱好考首都大学!”
“游同志,差不多够了,还带捧一踩一的!”
江知微逐渐听不下去。
萧乐噗呲一笑,看穿游青山的心思,在江知微和萧着不可思议的眼神下,雀跃道:“青山就这方面最值得夸赞,时刻保持上进心,在那样劳累的环境里始终不忘学习,这是多么强大的毅力,不像某些人,烦躁的时候只会在院子里劈柴,莽夫一个。”
说莽夫的时候,视线在萧着身上徘徊,说得是谁很清楚了。
江知微战术性喝茶,似笑非笑打量着萧着。
俩人还学会夫唱妇随了。
萧着像是见到什么奇特的风景,抬了抬眉梢,“呵呵,劈的那些柴,煮的饭,烧得热水你最好没用,吃饱了放下碗知道批判人莽夫了?你有本事对着空荡的灶台读书让它自己烧火。”
这话攻击性太强,萧乐一时语塞,气得说不出话,最终憋出两字:“莽夫!”
萧着倚靠在沙发上,不再搭理,自动视作无理取闹。
瞥了眼墙上的挂钟,江知微放下茶杯,“时候不早了,伯父伯母也快回来了,我先撤了!”
不知不觉已经八点了。
“那我也撤了,太晚了路上都没灯了。”
游青山紧跟着起身。
俩人一前一后出门,萧着皱眉,扫了眼萧乐,让她安生待着,提起外套去送。
夜色沉静,推开门,扑面而来的寒风让人精神抖擞,喝了半天茶积攒起来的热气迅速清空。
游青山骑上自行车摆了摆手,噌地一下融入夜色,没给萧着送的机会。
“这几天家里要是没做饭,随时过来吃。”
萧着目不斜视,朝着身旁的江知微叮嘱了一句,将她送到家门口。
院子里,提着饭盒的男人披着军大衣,面色憔悴,神色恹恹,手里的火星子往外散发着一抹炙热的光。
见到迎面走来的江知微,裴祈安眼前一亮,立刻掐灭烟起身,直到萧着的声音传来,脸色骤变,冷脸看着那道高大的身影,眼含厌恶。
“知微。”
裴祈安忽略萧着,走向江知微,递上饭盒,“包子还热着,当宵夜吃吧,这段时间辛苦你爸妈帮忙了。”
身后站着萧着,双手插兜,身体笔直,站在远门外一动不动,眼神犀利,穿透漆黑的夜,直射裴祈安,只觉得可笑。
江知微摇头,无法忽视身后那道强烈的视线,“不用了,我在萧家吃过了,帮你料理后事的不止我父母,他们是战友,老一辈的情谊,和我们之间无关。”
表明立场,父母帮忙并不代表他们的关系缓和,仇人还是仇人。
裴祈安不是傻子,又怎会听不出。
捏着温热饭盒的手被寒风吹得发红,笑容苦涩,低垂着眼,“我就这么让你讨厌吗?也好,是我冒昧了。”
看了眼萧着,眼含嫌恶。
如果不是有他横插一脚,哪有这么多曲折。
萧着:“家里忙,就好好处理家里的事,你别来打扰知微就是做好事了,身为男人,这点自觉还是要有的吧?别忘了,你是离过婚的人,真论起来,当初你可得喊知微一声大姨子,看清楚自己的身份。”
满眼戏谑,嘴角上扬,眸底深邃。
准备离去的裴祈安停下脚步,站在江知微身前,对着她身后的萧着,不屑他那高高在上的姿态。
“萧连长,真是今时不同往日,不过你和我摆架子真没必要,谁还不知道谁啊?知微在乡下给你们家当牛做马那些年,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裴祈安上辈子本就是做生意发家的,攻击起人来,专戳七寸。
“这知微考上大学后的第一件事,你就跟人离婚,很难说你们家没有提前收到平反的消息,故意来这么一手。”
裴祈安讥笑,“这是回城之后逛了一圈,发现比得上知微的寥寥无几,参谋长的女儿,海大学生,什么感情啊爱的,不过是权衡利弊的取舍,萧着,都是男人,装什么?”
他无比理性的用他一贯的理解和处事解读萧着的所作所为。
话虽然难听,但是在很多时候还真就是那样。
只是江知微不是他能引导的,萧着也不是他想象当中的那种人。
夹在中间的江知微晦气得很,眉头蹙起,正要开口。
身后传来萧着的笑声,“你自己什么样,别人在你眼里就是什么样,在这方面,你和江秀可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这对前夫妻俩没别的爱好,唯独爱挑拨离间,萧着也是不明白了,哪来这么多闲工夫和怨恨,紧抓着不放,见缝插针,不错过一点离间机会。
听到江秀的名字,裴祈安的眼神不受控制冰封,绝对的零度。
萧着视若无睹,“既要又要,当初你选择江秀,不就是看她顺着你,捧着你,学习好,长得也算中规中矩,不似知微跟你对着干,你觉得知微丢人,拿不出手,所以潜意识选择了江秀,这才是无关爱情吧?”
“需要把话摊开说的这么清楚吗?”
嗓音沉重,满含讥嘲,毫不留情炸响。
被两面夹击的江知微头皮发麻,根本没有插话的机会。
这男人阴阳怪气起来,也是凶猛的很。
只是江知微有被冒犯到。
什么叫丢人,拿不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