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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王府

“欺人太甚!”萧老王爷手中的茶盏狠狠砸碎在地。

跪在下首的萧启明脸色惨白:“父王!五皇子妃和七皇子妃当街羞辱儿子,逼柳氏那贱人和离!我萧王府颜面何存?!”

“闭嘴!”老王爷怒斥,“若非你行事荒唐,何至于此?现在满京城都在看王府的笑话!”

他眼中怒火翻涌,“秦灵、苏凌霜,仗着娘家势大,皇子妃的身份,就敢如此折辱宗室?真当这天下是镇国公府和尚书府的了?!”

他冲到书案前,铺开奏折,提笔的手因愤怒而剧烈颤抖,“本王要上书!状告她们目无尊卑,仗势欺压宗室,干涉家事,毁我王府百年清誉!请陛下严惩!”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

七皇子府书房,烛火摇曳。

苏凌霜一身月白常服,凝神医书。

门被推开,谢承凛摇着折扇,笑意玩味:“夫人,珍宝阁的事可传开了,肖启明那草包脸都绿透了吧?”

苏凌霜未抬头,翻过一页:“路见不平。世子当街拉扯惊扰,有失体统。”

“一别两宽,各自安好?”谢承凛挑眉,笑容加深,眼底精光一闪,“五嫂这话,真是语出惊人。萧王府的脸算是踩进泥里了。”

他自然地拿起苏凌霜手边的茶杯饮了一口,“不过,就不怕惹一身腥?”

苏凌霜抬眼,清冷眸光带着了然:“你不是已善后了?”

谢承凛被戳穿,笑意更浓,折扇轻敲书卷:“知我者夫人。麻烦还是惹上一点了。”他压低声音,“萧老王气炸了书房,连夜写折子,天不亮就要进宫告御状,罪名么,自然是两位皇子妃仗势欺人,插手宗室家事,逼人和离,辱及王府尊严。”

苏凌霜合上书,眼中冷然:“意料之中。老王爷最重颜面,陛下那里...”

“放心,”谢承凛收起扇子,笑意未减却深沉,“父皇最擅权衡。

萧王府空有爵位,早已式微。我们这边有镇国公府、尚书府,有我,还有五哥。父皇不会为了一个草包世子和他厌弃的世子妃,真把两位皇子妃如何。至多斥责几句,小惩大诫。”

“嗯。”苏凌霜应声,重新拿起书。

谢承凛看着她波澜不惊的侧脸,眼底暖意浮现。

五皇子府寝殿。

秦灵首先感受到腰间那条存在感极强的臂膀,后背紧贴着温热的胸膛,规律的心跳透过薄薄寝衣传来。

她试图挣脱,那手臂却收得更紧,头顶传来谢烬刚醒时沙哑慵懒的声音:“醒了?”

“松手,起来。”

“嗯...”谢烬应着,下巴却轻蹭她发顶,“再躺会儿。”语气理所当然。

秦灵:“......” 昨晚让他上床就是个错误!她正酝酿“物理手段”,门外响起焦急通传:“王爷,王妃!宫里来人,陛下口谕,召二位即刻进宫!”

宫门。

两辆华贵马车几乎同时抵达。

秦灵被谢烬半扶半抱地请下车,脸上犹带睡意与被扰醒的不悦,甩开他的手整理裙摆。抬眼,正见苏凌霜与谢承凛下车。

苏凌霜依旧素雅,神色平静如赴常宴。谢承凛一身宝蓝锦袍,摇着扇子,笑容玩味,眼底却闪着看好戏的光:“哟,五哥五嫂早啊!”

目光在秦灵困倦的脸和谢烬的脸上溜了一圈,笑意更深,“昨夜歇得不错?”

秦灵懒得理他。

苏凌霜对秦灵含笑颔首:“灵儿。”

“萧老王动作够快。”谢承凛压低声音,幸灾乐祸,“五嫂昨日仗义执言,可是捅了马蜂窝。父皇最烦宗室不宁,这顿排头怕不好吃。”

秦灵哼道:“怕什么?他肖启明敢做还怕人说!”嘴上硬气,心中急转。

苏凌霜冷静道:“萧世子当街失仪,是事实。”眼神带着安抚。

谢烬走在秦灵身侧稍后,沉沉目光望向巍峨宫殿,未多言。袖袍下的手却悄然伸出,握住了秦灵垂在身侧的手。

秦灵一震,欲挣,反被握紧。她侧头,只见他线条流畅却透着病弱的侧脸,和那紧抿的、泛着冷意的薄唇。

养心殿

皇帝面色沉静,目光锐利如刀,扫过殿中众人。

萧老王爷跪伏在地,老泪纵横,声嘶力竭:“老臣无能,教子无方!

犬子有错,打死也是活该!

可五皇子妃与七皇子妃,仗着身份尊贵,当街插手王府家事,逼世子和离!

言语刻薄如刀,将我萧王府百年清誉踩在脚下践踏!

此等行径,置祖宗法度于何地?置皇家颜面于何地?

求陛下为老臣做主,严惩跋扈,以正视听啊陛下!”

涕泪横流,将一个忍辱负重的老忠臣演得入木三分。

秦灵与苏凌霜并肩而立,神色平静。谢烬、谢承凛分站两侧。谢承凛脸上惯常的笑容淡去,目光落在苏凌霜沉静的侧脸上,维护之意昭然。

皇帝目光在两位皇子妃身上顿了顿,最终定在秦灵脸上,声音辨不出喜怒:“五皇子妃、七皇子妃,萧卿所奏,尔等可有话说?”

秦灵上前一步,规规矩矩行礼。抬头时,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无辜与委屈,声音清脆:“回禀父皇,萧老王爷所言,儿臣万不敢认。”

她语速平稳,条理清晰

“儿臣与七弟妹昨日于珍宝阁,恰见萧世子与其新欢当街拉扯原世子妃柳氏。言辞羞辱,行为粗鲁,引百姓围观阻塞,议论纷纷。儿臣等身为皇子妃,目睹宗室子弟如此失仪,惊扰百姓,败坏皇家清誉,岂能袖手旁观?”

她微顿,语气困惑无奈

“儿臣不过见柳氏被逼跪地哭求,走投无路,心生不忍上前扶起,问其‘夫人可还愿与世子并肩受此折辱?

是她自己斩钉截铁说‘不愿’,儿臣才顺口劝慰一句‘既不愿,不如一别两宽,各自安好’。‘逼迫’二字,从何说起?

难道坐视宗室子弟当街行凶,欺凌女子,方是维护祖宗法度与皇家颜面?”

(内心:呸!老匹夫演技绝了!你儿子丢脸时你在哪?王府的脸是薛定谔的脸?)

“你...强词夺理!”萧老王爷气得发抖,“若非你二人仗势欺压,柳氏岂敢和离?分明是你们蓄意撺掇,坏我姻缘!陛下圣明如炬,岂容你颠倒黑白!”

“萧王叔慎言!”

谢承凛清朗声音骤冷,一步上前将苏凌霜护住半个身位,丹凤眼微眯,锐利如鹰,“父皇面前,岂容你构陷皇子妃?我夫人素来端方,仗义执言,何错之有?你口口‘撺掇’,可有实证?若无,便是构陷!构陷皇子妃,该当何罪?”

苏凌霜感受身边人的保护,眸底暖意微闪,福身道:

“回禀父皇,当时朱雀大街行人众多,皆可为证。萧氏子行止无状,其新欢气焰嚣张。

柳氏当众受辱,悲戚绝望方失态跪求。五皇子妃所言‘一别两宽’,乃基于柳氏意愿之同情建议,并无胁迫。至于仗势欺人、折辱宗室...”她目光坦荡迎向皇帝

“儿臣以为,真正令祖宗蒙羞、折损宗室颜面的,正是萧氏子当街宠妾灭妻之行!若非行止荒唐授人以柄,何来非议?五皇子妃与儿臣,不过阻止闹剧,保全宗室颜面。”

谢烬此时缓缓开口,声音虚弱沙哑却字字清晰:

“父皇,七弟妹所言极是。儿臣体弱,久居府中,亦闻市井对萧氏子所为颇有微词。

两位皇子妃挺身而出,阻止事态恶化,虽有越俎代庖之嫌...”他侧目看秦灵,带着无奈,“然其本心是为维护皇室尊严,平息物议。

若因此获罪,恐令天下百姓寒心,以为皇家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长此以往,皇家威严何存?父皇圣明何在?”

语毕压抑低咳,身形微晃。秦灵下意识扶住他胳膊,换来一个虚弱安抚的眼神。

皇帝静听,目光在众人脸上巡梭,手指无意识轻敲御案。殿内死寂,只闻萧老王爷粗喘与肖启明的颤抖。

就在这权力权衡的寂静中心,在养心殿雕梁画栋的阴影里,一个肉眼无法察觉的、极具科技感的微小空间悄然折叠存在。

一枚散发着暗红光芒的光影小球悬浮其中,它的光芒仿佛有生命般微微脉动。一个冰冷的、非人的意念直接传入旁边模糊人影的思维核心:

“宿主,能量读数异常。数据分析显示,二皇子谢毅的精神波动图谱与‘历史记录’偏差值达到阈值。他显然是一个重生者。目标变量已出现,我们...不介入干预吗?”

那模糊人影的意念淡漠如亘古寒冰,毫无波澜:“深渊,看着就行……”

暗红光球的光芒闪烁了一下,如同一次无声的确认,随即隐入更深层的空间褶皱,仿佛从未存在。

养心殿的寂静,依然是帝王权衡的寂静。

良久,皇帝终于开口,声音平缓却不容置疑:“够了。”

他看向萧老王爷:“萧爱卿,启明当街宠妾灭妻,行事荒唐,有损宗室清誉,此乃事实。你教子无方,失察之责难逃。”

萧老王爷浑身一颤,伏地不敢言,心知大势已去。

皇帝目光转向秦灵苏凌霜:“五皇子妃、七皇子妃,路见不平,出言劝阻,本无大错。然身份尊贵,行为更需谨慎得体。‘一别两宽’之言虽出好意,但涉他人家事过深,方式欠妥,易落人口实,亦有失身份。念在本心不坏,事出有因,朕不予深究。下不为例!”

最后四字,带着清晰的警告。

秦灵苏凌霜垂手:“儿臣知错,谢父皇教诲,定当谨记。”

皇帝看向柳氏:“柳氏。”

柳氏连忙叩首:“民女在。”

“萧启明失德不义在先。你既不愿,强求无益。萧启明,德行有亏,不堪世子之位。着宗人府记档,准予和离。萧启明禁足王府三月思过。萧家治家不严,罚俸一年。”

萧老王爷嘴唇翕动,被皇帝一个冰冷眼神彻底封死。

“至于你,柳氏,”皇帝道,“念你无辜受屈,赐银百两,准携嫁妆归家,另谋生路。好自为之。”

柳氏喜极而泣,连连叩首:“谢陛下隆恩!谢陛下隆恩!谢五皇子妃、七皇子妃大恩!”自由,终于握在手中。

“都退下吧。”皇帝挥手,略显疲惫。

“儿臣(臣)告退。”众人行礼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