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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吼在雪原回荡,却掩盖不住更残酷的事实:比起歼灭敌军,如何追上这群骁骑才是难题。

并州狼骑的骏马扬蹄如电,将乌丸战马远远甩开。

苏仆延面沉如水。

半炷香前他便察觉蹊跷:无论如何催赶,那三千骑始终保持着致命的距离。

此刻行军路线已与吕布逃亡方向背道而驰。必须变阵!狂风中他朝楼班嘶吼,你领三万兵继续追击,我率主力围剿吕布!

楼班闻言色变。

从未统兵的他握着三万兵马,掌心渗出冷汗。

若是刘禅此时已出生,这位蜀汉后主定要指着楼班鼻子骂一句:废物!

三万对三千,楼班根本不知张辽是何许人,在他眼中,对方不过是个无名小将。

十倍兵力碾压,竟还畏首畏尾——这单于比起其父丘力居与前任蹋顿,差得远了!

苏仆延察觉楼班的迟疑,厉声喝道:“楼班单于!为帅者不可怯阵!你是丘力居之子,这是你的命!”

话音未落,他直接调集本部五万兵马,分兵疾行。

乌丸人从不信命,但懦弱者纵有凶相,终究成不了英雄。

苏仆延领军奔袭吕布,中途忽听后军杀声震天。

斥候飞马来报:“白马义从自后方突袭!”

他心头剧震——幽州“避白马”

的谚语刻在乌丸人骨子里,三千白马足以搅乱全军。

若回身应战,立威之战便成笑谈;若置之不理,后方必溃。

犹豫间,前方雪原陡然涌出黑潮。

并州狼骑如墨染大地,吕布横戟而立。

苏仆延终于醒悟:白马出现时的不安,原是因为这一切早被算死。

皑皑雪原被鲜血浸染,赤红一片。

先前在幽州城时,吕布虽全力抗击乌丸,但初衷是为护百姓平安,驱敌而已。

而今时不同往日——他的目标唯有一个:将这些乌丸杂种赶尽杀绝!

无名雪原上残肢散落,哀嚎不绝。

并州狼骑本就骁勇善战,远非寻常乌丸士卒可比,更何况此刻满腔怒火。

为这一战,他们不知吞下多少蛇鼠狼狐,明明粮袋中的干粮触手可及,却被迫啃食腥膻生肉,违令者更需军法处置。

这一切,全拜乌丸所赐!

狼骑儿郎皆是血性汉子,若堂堂正正败于敌手,生吞蝼蚁也认命。

可乌丸藏头露尾,逼得他们自虐诱敌——这账必须血偿!一名普通狼骑纵马飞掠,钢刀劈落,乌丸头颅应声飞起。

他甩去刃上血珠,狠狠啐道:“呸!你他娘就叫乌丸?”

战场各处皆是如此景象。

乌丸后军遭赵云突袭,前阵又遇吕布冲锋,顷刻溃不成军,哭嚎逃窜。

吕布一马当先,方天画戟贯穿敌喉,热血喷溅。

他偏头避过面门——并非畏惧血腥,沙场老将深知:鲜血蒙眼,才是致命之危。

他爱极了这般驰骋沙场的感觉。

读书明理又如何?他吕布生来就该活在金戈铁马中!想起刘备每逢征战必镇中军的模样,他嘴角微扬。

那仁德之主何尝不愿冲锋陷阵?只是肩上担着万千性命,连政务厅的唠叨都得忍受。幸好——”

画戟横扫,又一颗头颅飞起,“老子没这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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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风响乍起,吕奉先身形微转,方天画戟如灵蛇吐信,瞬息间将偷袭的乌丸士卒挑 下。

苏仆远目光闪烁,望着吕布纵横驰骋,心中已是一片冰凉。

他深知局势对乌丸极为不利,可往日费尽心机树立的威望,在并州狼骑与白马义从的夹击下荡然无存。

他无可奈何。

他甚至不敢与吕布拼命。

苏仆延清楚自己的斤两——常年养尊处优,武艺早已生疏。

可即便全盛时期,他也绝非吕布对手。

连乌延那样的猛将都挡不住吕布一击,他又能如何?

苏仆延心生怯意,但吕布却未停手。

赤兔马扬蹄飞驰,宛如腾空而起,直逼苏仆延而来。

苏仆延没有躲,只是攥紧长枪。

往哪儿躲?

前有吕布,后有白马将军,他早已无路可退。

这种生死不由己的窒息感让他几欲崩溃,可求生的本能仍驱使着他最后一搏。杀!!!”

苏仆延怒吼一声,拍马挺枪刺向吕布。

然而他的枪法绵软无力,在吕布眼中犹如儿戏。

方天画戟猛地劈下,乌丸峭王连人带枪栽 背,口吐鲜血。还有何话?”

吕布冷声问道。

苏仆延沉默闭目,静静等待死亡降临。

还好……

他至少为楼班留下了三万兵马。

……

张辽拎着年轻的楼班单于,无奈摇头。只留三万人?”

“这也太瞧不起我了。”

楼班被张辽提在手中,脸上写满委屈,眼中几乎含泪。

张辽不禁皱眉——虽知这单于年少怯懦,却未料到竟如此不堪。

三千狼骑刚调转马头,冲锋之势未成,三万乌丸骑兵已自乱阵脚。

主将尚且惊慌,士卒又岂敢死战?

张辽提着那年轻的单于,眉头紧锁,不知如何处置是好。

放了吧,毕竟是好不容易才抓住的;

不放吧,又违背了吕布的计划。

吕布原本的打算是利用苏仆延之死,让名不副实的楼班单独掌控乌丸,这样一来,乌丸内部必然生乱。

那些自认为比楼班强的宗族子弟,心中不服,定会掀起纷争。

然而,如今这单于落到了自己手里,却不得不放,任谁都会心有不甘。

好在张辽并非贪功之人,他明白若强行扣下楼班,甚至杀了他,乌丸反而可能迅速推举新单于,恢复元气。

那样一来,今日之战便只是徒劳。

吕布欲纵楼班归去,便是为了长远之计,力图一击平定乌丸之乱!

“罢了!”

张辽长叹一声,松手喝道:“滚!我张辽从不杀老幼妇孺!”

说罢,他转身离去,任由楼班踉跄逃窜。

是非功过,自有后人评断。

……

公元198年冬,吕布率一万八千并州狼骑雪原决战,大破乌丸五万大军,斩敌两万余,俘获万人。

张辽领三千骑直面楼班三万兵马,以少胜多,杀敌七千,威震天下。

此战过后,吕布将其列为首功。

……

平原城内,李佑捧着热茶,悠哉踱步于政务厅。

经过一年修整,此处虽未设地龙,却已添置火墙暖炉,即便寒冬腊月亦温暖如春。

论及享乐之道,政务厅中无人能出其右。

荀攸搓了搓手,颇不适应。

以往冬日伏案,他常冻得双手通红,而今却再无寒意。

李佑虽爱享受,却从未靡费钱财,谏官们纵想挑刺也无从下手——征战多年,还不能舒坦些?

“孔明呢?”

郭嘉忽问。

李佑头也不回道:“我打发那小子上学堂教书去了,总不能天天让他耍刀弄枪。”

“他要是真学成了武功,肯定第一个拿咱们试手,干脆让他去平原学堂磨磨性子吧!”

“呵!”

贾诩笑了一声,忍住没说破。

若诸葛亮真学成了武艺,政务厅里谁都知道他会先找谁算账。

李佑瞪了贾诩一眼,懒得计较。

说到底是他自己没料到,诸葛亮这么个文质彬彬的人竟会跑去练武!幸好他跟吕布学的是方天画戟,要是找了江湖拳脚师傅,李佑都能想象某天进政务厅时,诸葛亮突然抱拳来一句:“咏春!诸葛亮!”

“嘶——”

李佑猛地摇头,甩开这离谱的幻想,不敢再想。

这时,政务厅门口传来刘备欢快的喊声:“伯川!”

李佑回头,见刘备满脸喜色快步走来:“伯川,好消息!奉先在幽州大破乌丸,斩了峭王,俘虏三万余人——大胜啊!”

“好好好。”

李佑敷衍道。

刘备打过的胜仗不少,但对外族的大胜还是头一遭。

这不仅是战功,更是扬大汉国威,难怪他如此兴奋。我这就上书天子!”

刘备兴致勃勃,“奉先和子龙至少得封县侯,文远也……”

“冠军侯……”

刘备喃喃重复着这个词,神情恍惚。

这个封号承载着封狼居胥的荣耀,是每个武将梦寐以求的称号。

吕布此战功绩确实耀眼——先破乌丸十五万大军,阵斩蹋顿单于;又追击百里,再灭八万敌军,彻底击溃乌丸主力,斩杀峭王苏仆延。

这等战绩,配得上“冠军侯”

之名。

一旁沉默的许攸突然开口:“可曹操真会同意将冠军侯封给奉先?”

作为曹操的旧友,他深知其骄傲秉性。

如今天子在曹操手中,这位枭雄会容许敌营将领获得如此殊荣吗?

郭嘉淡然一笑:“这倒不难解决。”

“曹操若真要为难我们,总得找个像样的借口。

若想翻旧账,拿奉先将军过往之事做文章,幽州百姓绝不会答应。

稍加宣扬,曹操定然名声扫地,至少落个心胸狭窄的骂名。”

“我猜他多半会以军功不足为由,先封奉先将军一个县侯,也算自圆其说。

毕竟比起初代冠军侯,奉先将军的功绩确实稍逊一筹。”

郭嘉闭目沉思,将自己代入曹操的立场。这倒不算大问题。”

李佑眉头微皱,随即舒展,“即便奉先将军无法一步到位继承冠军侯之位,只要再立一次大功便是。”

他语气轻松,虽似狂言,但对吕布而言并非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