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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跟着一群驱使虎豹豺狼的猛士,他手持金钟,口中念咒,神秘莫测。

阵前的颜良文丑看得愣住。

颜良咂嘴道:“我征战半生,从未见过这般阵仗,木鹿大王果真骇人!”

“再唬人也吓不到咱兄弟!”

文丑粗声道,“伯川先生早有对策,咱们今日只管把孟获再抓回来!”

颜良点头赞同。

话音未落,远处黑黄浓烟弥漫而来,很快笼罩战场。唉!”

文丑脸色发苦。

虽知李佑早有交代,但要他用尿湿的布裹住口鼻,实在难以接受。别磨蹭了!”

颜良瞪他一眼,“性命要紧,面子算啥?伯川先生说了,午时三刻风向会变,先撑过去!”

文丑一咬牙,将布缠在脸上。

刺鼻的腥味冲得他头晕,却也瞬间清醒。盯紧了!”

他恶狠狠道,“受这罪,绝不能再让孟获跑了!”

李佑等人眼见木鹿大王手舞足蹈,不禁心生疑惑。他在做什么?

诸葛亮皱眉问道。装模作样罢了,

李佑轻蔑地撇嘴说道,

这木鹿不过是看准了风向变化,故意演这出呼风唤雨的戏码。

可惜他火候不够,待会风力转向,这些毒烟就会反噬他自己!

诸葛亮颔首道:你我推算的风向一致,应当不会有错。

看来这木鹿确实本事有限。

正说话间,战局骤变!

木鹿大王突然挥动手臂,驱使虎豹蛇蝎直扑而来。

虽有毒烟 之法,但这些猛兽的利爪尖牙可是实实在在的威胁。

与此同时,东南角杀出一支蛮军。

为首将领金冠红袍,手持双斧,正是孟获!随着他一声令下,蛮兵如潮水般涌向李佑军阵。时机已到!

诸葛亮立即下令推出二十辆特制木车。

这些披着彩衣的铁爪巨兽口吐烈火,吓得蛮族驱使的活兽四散奔逃,反倒踩踏了不少己方士兵。

李佑见状挥动令旗,全军冲锋。

失去猛兽助阵的蛮兵瞬间溃不成军。不必理会木鹿,李佑高声道,全力捉拿孟获!

——

木鹿的败亡早在预料之中。

其军中早有内应通风报信,加之他操纵风向的本领本就拙劣。

果然不久后毒烟倒灌,让毫无防备的蛮兵吃了大亏。

当战场形势逆转,颜良文丑立刻率军追击。

他们目标明确——誓要生擒孟获!

在颜良文丑的猛烈追击下,溃不成军的蛮兵根本无力抵挡,很快就被杀得四散奔逃。

作为蛮军主将,也是颜良文丑此行最重要的目标,孟获同样未能逃脱。

在两位猛将的联手夹击下,他坚持了三十多个回合后,再次被生擒活捉,押回了军营。

中军大帐内,李佑从容地坐在一旁,将主位让给了诸葛亮。

经历了上一次被擒,孟获对诸葛亮已经心生几分敬畏,因此李佑也懒得争什么风头,倒不如让孟获彻底折服于诸葛亮的智谋,或许能更快结束这场争端。诸位先生!”

随着帐外传报声响起,颜良文丑押着孟获大步进入帐中。

两人轻轻一推,孟获便重重跪在了诸葛亮面前。南王孟获?”

诸葛亮故作惊讶地问道,“如今又一次被擒,可心服口服?”

“不服!”

孟获冷哼一声,把头偏向一边,“今日之败,全因木鹿大王麾下的猛兽受惊反噬,并非你的本事!”

“放肆!”

文丑怒喝一声,抬手就要打。且慢!”

诸葛亮连忙挥手制止,待文丑退下后,才缓步走到孟获身前,耐心劝道:“猛兽受惊,正是因为我的计策,如何不算我的本事?”

孟获不屑地哼了一声:“那木鹿大王初次与你交锋,你便准备了克制猛兽的手段,显然是早有预谋!若我猜得不错,他的军中必定有你们的内应。

未战先布置优势,这算什么本事?”

诸葛亮闻言,略带诧异地看了孟获一眼,随即不动声色地与李佑交换了个眼神。

他们没想到,这位南中之王竟然还有如此敏锐的洞察力。

略一思索,诸葛亮心生一计——承认有内应并非不可,但既然有更巧妙的方式彰显己方的超凡之处,为何不用呢?

“内应?”

诸葛亮哈哈大笑,“你也太小瞧我们了。”

他抬手指向一人,“你看看他!”

孟获顺着方向望去,正好对上一脸茫然的李佑。你去打听打听,中原谁人不知,玄德公帐下有一位奇士,纵使素未谋面,也能掐指算尽天下英豪。

区区木鹿大王的底细,不过是信手拈来,你们输得不冤!”

“就凭他?”

孟获上下打量着李佑,本想嘲讽他一副弱不禁风的书生模样,但想到自己不久前刚被一个看似文弱之人痛打一顿,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改口道:“我才不信!你若真有这等能耐,我新婚妻子从未在人前显露身手,你若能说出她的来历本事,我便服气!”

“唉!”

李佑叹了口气,先是无奈地瞪了诸葛亮一眼,随后用略带怜悯的眼神看向孟获。

要论送命题,孟获这个问题倒是恰到好处——若是问他麾下寻常将领,李佑可能还真答不上来,可祝融夫人的名号,他又怎会不知?

“无言以对了吧?还敢说没有内应?”

“尊夫人名为祝融!”

孟获沉默不语,

李佑瞥了他一眼,继续悠然说道,

“听说祝融夫人乃火神祝融氏后裔,擅使丈八长标,更练就飞刀绝技,例无虚发!”

“我说的可对?”

“这......怎会如此!”

孟获心中震骇,

知晓妻子的姓名来历倒还寻常,只需安插眼线便能探得。

但祝融的飞刀绝技向来秘不示人,除他之外仅有寥寥数名心腹知晓。

此刻竟被李佑一语道破,令他惊骇莫名。

若世间真有未卜先知之人,

他又如何能与之抗衡?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李佑淡然摆手,

“你无需知晓我从何处得知。

但既然飞刀之术已非秘密,奉劝莫要让夫人出战。

只要我等防范她的飞刀,单凭武艺她绝难取胜!”

“你!”

孟获欲要争辩却无言以对,

僵持片刻后,

他眼中忽现一丝希冀,

“我还有一策,定能击破尔等!”

“哦?”

诸葛亮顿时来了兴致,

“愿闻其详。”

“此计岂能明言!”

“也罢,”

诸葛亮苦笑摇头,见其毫无降意,只得挥手示意,

“既然如此,放他回去吧。”

“遵命......”

颜良文丑相视一眼,无奈地松绑。

然而绳索落地后孟获仍伫立不动,引得诸葛亮好奇相询:

“南王还有何事?”

孟获喉头滚动,

似下定决心般突然单膝跪地,

右手抚胸沉声道:“谢先生不杀之恩!”

说罢头也不回径自离去。

这反倒让诸葛亮眉梢微扬,

良久才对李佑轻叹:

“这孟获虽性情倔强,”

“倒也是个知恩重义之人......”

翌日清晨,

帐外传来禀报声未落,白袍将领已大步跨入——正是平定永昌叛军归来的赵云。子龙见过各位!”

见他满面春风抱拳行礼,众人不禁失笑。何须多礼,速速入座。”

李佑笑问,“永昌局势如何?”

“军师放心!”

赵云自寻席位落座,斟茶浅饮后从容答道:

“永昌周边残部甚多,我与三将军耗费多日方将其收编。”

“虽闻军师两擒孟获,仍恐兵力不足。

故商议由三将军镇守永昌调度粮草,末将特率军前来助阵。”

“哦?”

李佑饶有兴趣地看向他。三哥素来性急,竟会主动请缨镇守永昌,依他那爱凑热闹的脾性,不冲到前线反倒奇怪了!”

“唉!”

赵云无奈一叹,“原定由我守永昌,三将军前来支援军师。

可两擒孟获的消息传回后,三将军死活不愿来了,还说若亲眼见你们放走孟获,非气炸不可!”

“哈哈哈......”

李佑忍俊不禁,“确实如此!以三哥的暴脾气,见这场面怕是要找孟获拼命。

眼不见为净,他不来倒是好事。”

“正是。”

赵云点头,转而问道,“听闻孟获被释前又放话说有破敌妙计,军师可有消息?若有需我之处,尽管吩咐。”

“子龙此言差矣!”

李佑嗔怪道,“几日不见怎如此生分?你我之间何须客套?不过此番孟获怕是要亮出压箱底的本事了。”

李佑眉间浮起忧色。

昨日诸葛亮营中一席话虽令孟获敬服,却也断了他某些既定计策——诸如遣祝融出阵或诈降行刺之策。

既已点破祝融飞刀绝技,此计便失了意义;至于诈降,见识过诸葛亮武艺的孟获若再行此拙计,岂非自取其辱?

“唉!”

赵云轻叹,“终究免不了一战。

这孟获屡败屡战,当真能为我所用?”

“子龙此言谬矣。”

李佑意味深长道,“孟获非是不服,实乃不甘。

若我等被他所擒,他也必不加害。

这般倔强之人虽难收服,一旦心服便是最可靠的臂助。”

“不错。”

诸葛亮颔首道,“孟获百折不挠的性情正是我所需。

经此两擒,他已有归顺之意,此时更不可半途而废。”

“正该如此!”

李佑郑重点头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