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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喝得太急,酒液刚入腹,他便咳嗽起来。军师……”

一旁的赵云连忙伸手,轻拍他的后背。

过了片刻,李佑才缓过气来,摆手示意赵云停下。

这场宴席与往常不同,

主席并非用膳之处,次席才是。

李佑特意在次席为自己留了位置——毕竟这归城首宴,他实在排不上主角。

真正的主角,

是孙权!

按刘备本心,孙权岂能与李佑等功臣相提并论?但若将这接风宴变为私宴,笑话可就闹大了!

孙权虽是穷途末路而降,可孙氏盘踞江东多年,如今举家迁至平原,心中岂能无怨?刘备初次见面,必须安抚,大摆筵席以示尊重,此乃历代规矩。

否则传扬出去,天下人皆道刘备心胸狭隘!

古人云“人言可畏”,便是此理。

方才主桌上,

刘备拉着孙权的手嘘寒问暖:宅邸可还满意?仆役是否得力?

孙权恭敬应答,二人虚与委蛇,尽是表面功夫。

李佑坐在一旁,若非顾忌周瑜在侧,险些当面问孙权:“此间乐,不思江东否?”

应付半晌,李佑便溜到次席。

死道友不死贫道,这等苦差,折腾玄德公一人足矣!

闲下来的李佑瘫坐椅上,说场面话竟比打仗还累。

让他不解的是,赵云竟也一脸倦容,眉头紧锁,握盏一饮而尽。子龙,”

李佑诧异道,“大战已毕,纵使轻骑折损颇多,也不至于愁成这样吧?莫非遇上什么难事?说来听听?”

赵云怔了怔,欲言又止,良久才低声道:“军师可还记得……我有一子?”

“自然!”

李佑挑眉,“赵统嘛!他满月时我还抱过。

怎么,孩子出了什么事?”

“是啊……”

赵云叹息一声。军师你也知晓,那群年轻人与我们不同,全都是心性浮躁之徒。

他们喜好互相攀比,若没有厉害的师父撑腰,便无法融入圈子,说白了就是遭人排挤!”

“按理说,晚辈之间的琐事我不该插手。

统儿有无玩伴是他的私事,但能否得到名师指点,学成本领,这就是我这做父亲的责任了!”

长叹一声,赵云无奈地摇头。统儿年纪尚小,我总得为他谋划前程。

不指望他将来封侯拜将,但至少要有安身立命的本事,这才是他的根基!”

“子龙何出此言!”

李佑听罢,略带诧异地看向赵云。你的一身本领,统儿穷尽一生也未必能学全。

更何况,身为大汉的常胜侯,平原城的常胜将军,这身份放眼天下也是顶尖的。

由你亲自教导统儿,既能让他学艺,又能助他融入圈子,岂不是两全其美?”

“说来我还真没想到,这帮小崽子竟搞起孤立来了!回头我非得好好教训他们不可!”

说着,李佑目光无奈地瞥向郭嘉和贾诩。

这事儿的源头,恐怕还得从他家那两个小子算起!

不过这话心里想想便罢,真要说出口,等于直接揭这两位的老底。

郭嘉那病秧子暂且不提,贾诩那老狐狸,李佑可不敢招惹!

然而此时,赵云又是一声轻叹,继续说道:

“军师所言,我岂会不明?说来惭愧,习武讲究自幼打根基,我早便开始教导统儿练武,可惜他对武道兴致寥寥……”

“既是自家人,我便直言了。

统儿并非练武的好材料,若强行逼他习武,终其一生也未必能达到我的境界。

依我之见,他能有颜良、文丑二位将军的水准,已是幸事!”

“嘿!”

李佑咧嘴一笑。子龙,没瞧出来啊,你骂人可比三哥还狠。

幸亏颜良文丑不在此处,否则非得找你拼命不可!”

“那子龙可有打算?”

“自然!”

赵云略作迟疑,轻声说道:

“军师,若有可能,我想请你收统儿为徒。”

“子龙啊……”

李佑神色古怪地回应。就算统儿不擅武道,你也不能把自家儿子往火坑里推吧?”

此言一出,

二人皆未察觉,

刚刚脱身走来的刘备,

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

……

“伯川啊……”

宴席间,刘备一脸无奈地盯着李佑。你这未免太偏心了,子龙的孩子不能往火坑里推,难道我家阿斗就可以?”

“玄德公?”

李佑扭头一看,只见刘备面色阴沉地站在身旁,心中暗叫不好。

这话若是与旁人说也就罢了,可当着人家父亲的面,实在有些过分。

李佑赶忙赔笑道:

“玄德公此言差矣!”

“阿斗与统儿的情形天差地别。

教导阿斗我还算合适,但教导统儿,那可就是误人子弟了!”

刘备脸上仍是郁郁之色,李佑轻声一叹,无奈解释道:

“既是自家人,我便直说了。

阿斗的学识我能教的确实有限,更多是在品行上——教他以民为本,仁义为先,明辨忠奸,虚纳谏言。”

“咱们敞开了说,阿斗往后必定要继承玄德公的基业,老一辈也好,新一辈也罢,都会倾力辅佐。

可统儿不同,即便承了子龙的爵位,若无真本事傍身,终究难堵悠悠众口。”

“若说教阿斗我尚算称职,但教统儿……我这可是火坑啊。”

“原来如此……”

听完这番话,刘备深以为然,正欲举盏饮酒,杯沿还未沾唇,猛地一顿。等等——”

他忽地盯住李佑,“你方才说……教阿斗什么?品行?”

刘备脑海中蓦地浮现阿斗的影子,渐渐与另一幅画面重叠——那小子懒散后仰,翘着腿,环抱双臂,满脸不屑:“国事?老子偏不干!有本事弄死我?”

他的拳头不自觉地攥紧了。

李佑见状连忙补救:“哪有那么夸张!谁家夫子专教孩子学坏?您瞧瞧现在的阿斗,多乖巧懂事!”

“倒也是……”

刘备捋须颔首。

如今的阿斗确实令他无可挑剔:端正谦和、孝顺知礼,行事稳重有度,任谁见了都要夸赞几句。

这般品性,任谁都挑不出李佑半分不是。

见危机化解,李佑转向赵云:

“至于统儿,纵使我教不了,但凭我与子龙的交情,断不会袖手旁观。

平原城能人辈出,还愁寻不到一位良师?”

赵云点头:“有劳军师费心。”

“何必见外?”

李佑摇头浅笑。

其实赵统才四五岁,本不必急于求师。

无非是赵云初为人父,见其他小辈皆有师长,唯恐自家孩儿落了后。自家人何须客套?”

“正是!”

一番开解后,赵云释然不少,与刘备等人 言欢。

唯独李佑摩挲下巴,低声嘀咕:

“啧……该找谁呢?”

……

夜阑人静,

月朗星稀。

春寒裹挟残雪扑面,刮得脸颊生疼。

七八个孩童在泥雪混杂的空地上追逐嬉闹,脏兮兮的雪球飞来掷去,却挡不住阵阵欢笑声。

孩子便是如此——哪怕滚得满身泥水,自有爹娘收拾;就算回家挨顿揍,此刻也绝不能输了阵仗。

他们身后,一座宅院静静矗立。

三进三出的宅院被粉墙环抱,绿柳垂荫,朱红的屋脊与青碧的瓦片相映成趣,雕梁画栋间透着富贵气象。

一对崭新的石狮子镇守门前,积雪覆盖的地面唯独狮首光洁如新。

门槛上坐着个四五岁的男孩,袖口沾着雪粒,小手托腮望向嬉戏的同伴。

绯红的脸颊映着冬阳,却始终不挪动脚步。怎么不去玩?

脆生生的询问从身后传来。

赵统扭头,见是个年纪相仿的孩子正歪头看他。

那孩子又追问:你叫什么名字?为何一个人?

我叫赵统。他站起来搓着冻僵的手指,心里有事,玩不起来...

什么事呀?

嗯......赵统抿嘴犹豫半晌,终究抵不住倾诉的冲动,父亲要给我寻师父,可连是谁都不肯说。

要是学不会怎么办?我连拳脚都练不好......

确实麻烦......大些的男孩忽然眼睛一亮,拽着他并排坐下,让我父亲教你如何?他正好没有徒弟,你还能常来寻我玩耍。

这......赵统打量对方沾着雪屑的衣襟,我还不知你名姓。

哎呀!孩子跳起来作揖,袖口甩出几点雪星,在下周循!

......

雪地里打闹的孩子们不时偷觑门槛方向。

见两人聊得热络,刘禅袖中的手才算松开。

贾穆凑过来低语:禅哥儿,这法子当真可行?周瑜的宅子可是玄德公所赐。

况且平原侯夺江陵时,赵将军......

嘘——刘禅摇头。

他们这群权贵子弟何缺玩雪之处?选在此地本就是他刻意为之。

想到李佑先生每每提及周瑜时赞叹的神情,小世子望向宅门的目光更专注了几分。

得知赵统为此事烦恼,刘禅灵机一动想到了周瑜。

他特意带着一群小家伙跑了大老远,就是为了能与周家攀上关系。

这些平原城里的孩子,父辈们交情都不错。

虽然平日里少不了斗嘴玩闹,但排挤同伴这种事绝不会发生。

其实这一切都是刘禅的鬼主意。

他刻意让赵 自坐在一旁,本想引起小乔注意,没想到却引来了周瑜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