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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材街的晨光最是鲜活,青石板路上沾着未干的露水,映得两侧铺子的木质招牌亮堂堂的。

夜珩走在前面,指尖漫不经心地拂过袖中机甲空间的开关,头顶却传来一阵轻痒,团子正用蓬松的尾巴尖勾着他的发带,雪白的毛球在阳光下泛着柔光,九根尾巴此刻只显三根,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扫过他的耳廓。

“少爷,你慢些走!”

青竹提着个空竹篮快步跟上,视线总忍不住往夜珩头上瞟,“团子也太乖了,居然肯安安静静待在那儿,换了赤焰早闹着要下来抓蝴蝶了。”

夜珩抬手,指尖轻轻碰了碰团子的爪子,那小东西立刻顺着他的指尖蹭了蹭,发出细弱的“嘤咛”声,暖乎乎的气息落在他的额角。

他唇角弯了弯,没说话。

这混沌吞天兽认了他的灵力标记后,倒比初见时黏人多了,许是神品血脉与他的混沌灵根相吸,连带着对他也多了几分依赖。

前方“万宝灵丹铺”的幌子迎风晃了晃,夜珩迈步进去。

铺子里弥漫着灵草的清苦香气,货架上整齐码着各色灵材,从凡品的青叶草到上品的凝露花,琳琅满目。

掌柜正趴在柜台上拨算盘,见有人进来,抬头刚要招呼,目光扫到夜珩头上的团子,眼神顿了顿,又很快恢复如常。

“我要些画符用的朱砂和黄符纸,再挑些耐寒的灵草种子。”

夜珩走到柜台前,指尖敲了敲桌面,“另外,你们这儿最好的一阶防御阵盘,拿出来我看看。”

掌柜连忙应着,转身去后堂取货。

青竹凑到旁边的种子架前,蹲在那儿翻找:“少爷,咱们不是有凝灵草了吗?再种些冰魄花怎么样?听说冰魄花的汁液能解火毒,日后遇到火系妖兽也有个防备。”

夜珩刚要应声,就听见门口传来一阵刻意拔高的女声,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哟,这不是被逐出将军府的‘嫡子’夜珩吗?我没看错吧,你居然还敢来灵材街?莫不是偷了府里的东西来销赃?”

夜珩的动作顿住,眼底的暖意瞬间褪去。

他缓缓转身,就见夜柔穿着一身粉紫色的锦裙,挽着个穿碧色长衫的男子走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家丁模样的人,簇拥着一个面若桃花的女子——正是安侯府的千金,安静怡。

冤家路窄。

夜珩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淡淡扫了夜柔一眼。

夜柔被他看得心头发怵,却想起昨日安侯府被查的事虽没牵连到将军府,但父亲私下里叮嘱过,要离夜珩远些,可转念一想,夜珩再怎么厉害,也是个被逐出家门的“杀人犯”,又能奈她何?

她挺了挺胸,走到夜珩面前,故意抬手拨了拨鬓边的珠花:“怎么?被我说中了?夜珩,你杀了我哥哥夜峰,如今连将军府的门都进不去,还好意思来这种地方?小心掌柜的报官,把你这杀人犯抓起来!”

周围原本挑选灵材的客人听到“杀人犯”三个字,都停下动作,好奇地围了过来,指指点点的目光落在夜珩身上。

青竹立刻站到夜珩身边,怒声道:“你胡说!我家少爷才没杀人!是夜峰自己下蚀骨毒害少爷,反被毒反噬了!你少在这儿血口喷人!”

“一个奴才也敢跟我顶嘴?”

夜柔斜睨着青竹,眼底满是不屑,“我和我‘哥哥’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信不信我让家丁把你拖出去打一顿?”

就在这时,安静怡上前一步,抬手示意身后的两个护卫挡住铺子的门。

她走到夜珩面前,上下打量着他,语气尖锐:“原来你就是将军府那个杀兄的嫡子?我当是什么人物,不过是个丧家之犬罢了。方才夜柔妹妹说你偷东西,我看未必是假——你如今身无分文,不来偷抢,怎么买得起灵材?”

她说着,朝夜柔使了个眼色。

夜柔立刻会意,假意走到货架前,拿起一包灵草种子,夸张地叫道:“哎呀!我昨天放在这儿的上品朱果不见了!掌柜的,是不是他偷了?”

掌柜脸色发白,连忙摆手:“姑娘说笑了,小店从不丢东西……”

“不是他偷的是谁?”

安静怡打断掌柜的话,目光死死盯着夜珩,“他刚进来就站在这附近,不是他偷的难道是掌柜的藏起来了?我看,不如搜搜他的身,若是搜出朱果,便把他送官查办!”

她身后那个穿碧色长衫的护花使者立刻上前,伸手就要去扯夜珩的衣袖,嘴里还嚷嚷着:“搜身便知真假!你这等贱民,身上定藏着赃物!”

青竹眼疾手快,立刻运转灵力挡在夜珩面前,灵徒六星的气息虽不算强,却也足够让那护花使者的动作顿住。

“你敢碰我家少爷一下试试!”

青竹的拳头紧握,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我家少爷买灵材的钱都是正经来路,哪用得着偷?倒是你们,无缘无故诬陷人,安的什么心?”

那护花使者被青竹的气势惊了一下,随即恼羞成怒:“一个奴才也敢拦我?我看你们是一伙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说着,就要绕过青竹去抓夜珩。

就在这时,夜珩头上的团子突然炸毛,三根雪白的尾巴直直竖起,喉咙里发出低低的低吼,一股极淡却极具压迫感的神品血脉威压瞬间扩散开来。

那护花使者刚伸出的手像是被无形的墙挡住,竟再也往前伸不得半分,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往后退了两步才站稳。

夜珩终于抬眼,冷眸扫过在场的所有人,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够了。”

他抬手,从袖中取出一枚一阶防御阵盘,举在众人面前,阵盘上的灵纹在阳光下泛着微光。“夜柔,你说我杀了夜峰,可有证据?”

他的目光落在夜柔身上,看得她浑身发寒,“那日我在将军府中了蚀骨毒,灵根破碎,容貌被毁,被你和夜峰扔入乱葬岗。而夜峰是炼制蚀骨毒中了噬灵蛊,夜峰尸首上被噬灵蛊反噬毒痕完全吻合,这些你敢否认吗?”

“你和夜峰联手害我,你母亲柳氏与魔域使者勾结炼制噬灵蛊,是我烧毁了柳氏的所有蛊虫”

夜柔的脸色瞬间煞白,嘴唇哆嗦着:“我……我没有……那毒不是我下的……”

“不是你下的,那是谁下的?”

夜珩步步紧逼,语气凌厉,“是我夜珩自己给自己下毒,还是府里的其他人?你若说不出来,便是你默认了。”

周围的围观者立刻窃窃私语起来:“什么?!噬灵蛊!!”

“原来将军府竟恶毒至此?!”

“原来下毒是真的?那夜峰的死怕是真的和夜柔有关……”

“怪不得夜珩会被逐出将军府,原来是被人陷害了……”

夜珩每说一句周围人群就惊讶一分。

安静怡见夜柔落了下风,立刻上前帮腔:“你胡说!夜柔妹妹才不会下毒!你这是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

夜珩冷笑一声,目光转向安静怡,“那你呢,安小姐?还记得几日前在城门口,你强买青竹的契约兽赤焰,被青竹拒绝后,还让家丁拦着我们不让进城的事吗?”

青竹立刻接话,从怀中取出赤焰的契约令牌亮出来:“安小姐若忘了城门口的狼狈,我不介意让诸位再见识一次!那日你说‘一个奴才的契约兽,本小姐想买就买,给你钱是看得起你’,这话你还记得吗?最后你被我家少爷的灵力震退,灰溜溜地走了,怎么,这才几日就忘了?”

安静怡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又气又急:“你……你胡说!我没有!”

她哪里想到青竹会把这事当众说出来,周围的目光像是针一样扎在她身上,让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有没有胡说,城门口的守卫都能作证。”

青竹毫不退让,“你强抢奴仆的契约兽,还诬陷我家少爷偷东西,安侯府的家教就是这样的吗?”

围观者的议论声更大了:“原来安家小姐还强抢过奴仆的东西……”

“这也太过分了,仗着自己是侯府千金就为所欲为……”

“我看啊,今天这事就是她们故意找夜珩的麻烦……”

夜柔站在原地,看着周围质疑的目光,手足无措,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掉下来,今天若是认了,不仅自己要遭殃,连将军府也要被牵连。

安静怡更是气结,后退了两步,指着夜珩,却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就在这时,铺子门口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一个穿着玄色劲装的男子走了进来,腰间别着一枚刻有“摄政王府”字样的令牌。

他目光扫过在场的人,最后落在夜柔和安静怡身上,语气冰冷:“奉摄政王令,警告安侯府与将军府,若不想自己家丑事弄的人尽皆知,便不要再打扰夜珩公子。今日之事,到此为止,再敢纠缠,休怪王府不客气。”

夜柔与安静怡听到“摄政王”三个字,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安侯府刚被查,将军府本就岌岌可危,若是再得罪摄政王,后果不堪设想。

两人哪里还敢停留,连忙带着手下灰溜溜地走了,连一句狠话都不敢留下。

围观者见摄政王府的人都出面维护夜珩,更是惊讶,看向夜珩的目光多了几分敬畏,纷纷散去。

玄衣男子走到夜珩面前,躬身行了一礼:“夜公子,王爷已在外面备好马车,请公子移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