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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7章 白马渡头风拂柳,侠影初逢义从旗

洛阳城外的白马渡,正是暮春时节。两岸的垂柳绿得发亮,枝条垂到水面,拂起一圈圈涟漪。渡口旁的老槐树下,摆着几张粗木桌,林惊鸿和吕素素正坐着歇脚。

“这洛阳的水,比北境的清多了。”吕素素用指尖蘸了点河水,水珠顺着指缝滚落,映着阳光,像碎钻般闪烁。她刚从药庐回来,竹篮里还放着刚采的薄荷,清新的香气混着水汽飘散开。

林惊鸿靠在树干上,看着远处水面上往来的渡船,嘴角噙着笑意。离开北境已有半月,他们一路南下,算着日子,正好赶上洛阳的牡丹花期。本想先找家客栈落脚,却被这白马渡的景致绊住了脚。

“前面好像在吵什么。”吕素素忽然侧过头,望向渡口另一侧。

林惊鸿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几个船夫正围着一个白衣人争执。那人身形挺拔,骑着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背上背着一张长弓,腰间悬着剑,看打扮像是个游侠。他身边还站着十几个同样白衣白马的汉子,个个腰佩弓箭,神情肃穆,显然不是普通路人。

“都说了这渡船只载货物不载人!”船夫叉着腰,满脸不耐烦,“你们这十几个人带着马,船装不下,换别家吧!”

白衣人微微皱眉,声音清朗:“我们赶时间,多付三倍船钱,麻烦行个方便。”

“不是钱的事!”船夫摆手,“船板薄,你们的马太重,万一压坏了船,我们一家子喝西北风去?”

林惊鸿看着那白衣人的背影,总觉得有些熟悉。他的站姿挺拔如松,腰间佩剑的剑穗是罕见的白羽纹,倒像是传闻中“白马义从”的标记。

“要不,我们去帮帮忙?”吕素素轻声道。她看那白衣人虽面带急色,却始终没动怒,倒像是个讲道理的。

林惊鸿点头起身。刚走两步,就见那白衣人翻身下马,对着船夫拱手:“是在下唐突了。不知附近还有别的渡口吗?”

船夫见他态度缓和,气也消了些,指了指下游:“往前再走三里,有个新渡口,船大,就是要绕点路。”

“多谢。”白衣人颔首致谢,正准备招呼同伴动身,却听身后有人喊:“这位兄台,若是不嫌弃,不如与我们同乘?”

林惊鸿不知何时已解开了岸边系着的一艘乌篷船的缆绳,冲他们扬了扬下巴:“这船虽不大,载十几个人和马倒也够了。我们正好也要过河。”

白衣人愣了一下,回头看来。阳光落在他脸上,眉目俊朗,眼神锐利如鹰,正是公孙瓒麾下的白马义从统领——赵云。他显然没料到会在这里遇到愿意帮忙的人,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拱手:“多谢二位仗义相助。在下赵云,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林惊鸿。”他指了指身边的吕素素,“这位是吕素素。”

“原来是林兄和吕姑娘。”赵云眼中露出笑意,对身后的弟兄们道:“还不快谢过林兄!”

十几个白马义从齐声拱手:“谢林兄!”声音洪亮,震得水面都泛起波纹。

吕素素已将船划到岸边,笑着招呼:“快上船吧,这船是我们刚租的,正好空着。”

赵云指挥着弟兄们牵马登船,动作利落有序,白马们被赶上船时竟丝毫不乱,显然是训练有素。他自己最后一个上船,脚刚踏上船板,就注意到林惊鸿腰间那柄没有剑鞘的剑——剑身泛着寒光,刃口处隐约有云纹流转,一看便知是柄好剑。

“林兄这剑……”赵云眼中闪过一丝欣赏,“似乎是‘断水’?”

林惊鸿挑眉:“赵兄好眼力。”这柄断水剑是他早年游历江湖时所得,剑身轻薄,劈砍时几乎听不到风声,江湖上见过的人不多。

赵云抚掌:“果然!三年前在常山见过一位前辈用类似的剑,只是他的剑穗是黑羽,林兄的是青羽,倒像是一对。”

吕素素端来刚泡好的薄荷茶,听着他们聊剑,忍不住插了句:“赵统领也是爱剑之人?我看你腰间这柄‘亮银’,才是稀世珍品呢。”

赵云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剑,笑道:“吕姑娘也懂剑?这剑是家传的,比不得林兄的断水锋利,却胜在沉稳。”

船缓缓驶离岸边,白马们在船尾安静地站着,偶尔甩甩尾巴。吕素素坐在船头,给众人分茶,薄荷的清香混着水汽,驱散了赶路的燥热。

林惊鸿与赵云并肩站在船舷边,聊起江湖见闻。赵云说他们是奉公孙瓒之命,护送一批药材去南阳,路上耽误了时辰,怕误了交割日期。

“南阳最近不太平,黄巾余党还在作乱。”赵云说起正事,神情严肃起来,“听说他们占了山,专抢过往商队,我们这趟药材,是给前线将士用的,耽误不得。”

林惊鸿点头:“前几日在客栈听人说过,好像有个叫张宝的头目,闹得挺凶。”

“正是。”赵云握紧了腰间的剑柄,“我等白马义从,本就是为护境安民而来,若遇上这些乱党,定要好好教训一番。”

吕素素正好端着茶走过来,闻言笑道:“赵统领好气魄。不过你们这白马义从,个个白衣白马,倒是醒目得很,不怕被人盯上吗?”

赵云朗声笑起来:“就是要让他们看到!白马所至,便是正义所在!我们穿白衣,骑白马,就是要让百姓知道,只要看到白马旗,就有救了。”

他指向船尾插着的一面旗帜,白色的旗面上绣着一匹奔马,在风中猎猎作响。“这旗在,白马义从就在。”

林惊鸿望着那面旗帜,又看了看那些身姿挺拔的白马义从——他们虽穿着统一的白衣,神情却各有不同,有的年轻气盛,有的沉稳内敛,但眼神里都透着一股相同的坚毅。

这或许就是“白马义从”的底气——不是靠服饰或名号,而是靠那份“护境安民”的信念。

船行至河中央,水面突然晃动起来。一个年轻的白马义从惊呼:“水里有东西!”

众人低头看去,只见船底的水面下,有巨大的阴影在游动,不止一条!

“是鳄鱼!”吕素素立刻认出那灰黑色的背甲,“好像被马血吸引来了!”

话音刚落,“砰”的一声,船身猛地一震,显然是被鳄鱼撞了一下。几个白马义从立刻拔刀戒备,却因在船上,怕动作太大翻船,一时有些束手束脚。

赵云当机立断:“都别动!林兄,借剑一用!”

林惊鸿毫不犹豫地将断水剑抛给他。赵云接剑在手,纵身跃起,看准水下阴影最浓的地方,手腕翻转,剑刃划过一道冷弧,“唰”地刺入水中!

水花四溅,一条足有丈长的鳄鱼被挑出水面,血溅在船板上。

“好身手!”林惊鸿赞了一声。

赵云却没停,借着下落的力道,剑随身走,接连刺向另外几个阴影。不过片刻功夫,水面上就浮起了三条鳄鱼的尸体,其余的见状,纷纷潜入水底逃走了。

他将剑递还给林惊鸿,剑身上的血迹顺着刃口滑落,滴在水面上,很快被冲淡。“多谢林兄借剑。”

“赵统领客气了。”林惊鸿接过剑,用布擦了擦,“白马义从的身手,果然名不虚传。”

吕素素早已拿了伤药过来,给一个被鳄鱼尾巴扫到腿的白马义从包扎,闻言笑道:“这下不仅赶得及,还能省下些买肉的钱了。”

众人都笑起来,刚才的紧张一扫而空。

船靠岸时,夕阳正染红半边天。赵云坚持要付船钱,林惊鸿推辞不过,只好收下。

“林兄和吕姑娘要去洛阳?”赵云牵着马,问道,“我们办完差事也要回洛阳复命,不如同行?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林惊鸿看向吕素素,她点头笑道:“好啊,正好我们对洛阳不熟,有赵统领带路,求之不得。”

于是,一行人马朝着洛阳城的方向进发。白衣白马的义从队伍里,多了两个身影——一个青衫仗剑,一个素衣携篮,在夕阳下拉出长长的影子,与白马的身影交叠在一起。

林惊鸿走在赵云身边,听他讲白马义从的故事:他们如何在边境抵御胡骑,如何护送商旅,如何救百姓于危难……那些故事里没有复杂的权谋,只有一腔热血和实实在在的守护。

他忽然觉得,这样的江湖,这样的同行者,比北境的烽火狼烟,更让人安心。

吕素素跟在后面,闻着风中的草木清香,看着身边这些鲜活的人——会因鳄鱼而紧张的年轻义从,会爽朗大笑的赵云,会认真听故事的林惊鸿……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

前路或许还有风雨,但此刻有同伴在侧,有夕阳引路,便觉得无所畏惧。

洛阳城的轮廓在暮色中渐渐清晰,而属于他们与白马义从的交集,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