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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历史军事 > 三国之锦绣河山 > 第75章 昏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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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的亡命疾驰,加上冰冷的暴雨冲刷,即便是铁打的人也难以承受,更何况是身受重伤、失血过多的刘锦。

中平六年,四月十二,清晨。

暴雨在黎明时分渐渐停歇,只留下泥泞的道路和一片被洗涤过的清冷世界。队伍人困马乏,终于在天亮后不久,看到了前方道路旁一个不起眼的小村落。

不能再跑了!主公的身体已经经不起颠簸!

贾诩当机立断,命令队伍进入村庄暂避。他们选择了村口一户看起来还算整洁的农家,张飞上前叩响了门环。

开门的是一个面带惶恐的老农,看着门外这群甲胄染血、气势慑人的不速之客,吓得腿肚子都在打颤。

赵云连忙上前,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温和些:“老丈莫怕,我等是北边来的客商,途中遭了匪人,我家主人受了重伤,想借贵地暂歇片刻,定有厚报。”说着,他将一小锭银子塞到老农手中。

看到银子,又见赵云言辞恳切,不似恶人,老农这才稍稍安心,连忙将众人让进院内,并将唯一一间还算宽敞的正房腾了出来。

赵云小心翼翼地将刘锦从马背上抱下,安置在房内简陋的土炕上。直到此时,借着清晨微弱的光线,他们才更清晰地看到刘锦的状况有多么糟糕——脸色苍白如纸,嘴唇泛着不祥的青紫色,浑身冰冷,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人依旧深度昏迷。

“大哥!”张飞声音发颤,巨大的手掌想去触碰刘锦,又怕弄疼他,急得在屋里直转圈,“军师!你快看看大哥!他……他浑身冰凉,在发抖!”

赵云也是眉头紧锁,眼中满是焦虑,他探了探刘锦的鼻息和额头,沉声道:“军师,主公失血过多,又淋了一夜冷雨,寒气入体,恐有性命之忧!”

贾诩快步上前,仔细查看了刘锦的情况,脸色凝重得能滴出水来。他深知,外伤尚可处理,但这种失温加创伤引起的并发症,在这个时代是足以致命的!

他猛地转身,看向如同影子般守在门口的王越,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急迫:“王指挥使!情况危急,不能再等!立刻吩咐下去,所有锦衣卫,两人一组,分散前往附近所有城镇、乡里,寻找大夫!记住,是寻找所有能找到的大夫,不管医术如何,先请来再说!告诉他们,若能救回我家主公,千金相谢!中午之前,必须带回至少一名大夫!快去!”

“喏!”王越没有丝毫迟疑,抱拳领命,身形一闪便出了房门。片刻之后,只听院中传来几声短促的指令和马蹄踏破泥泞的声响,数十名锦衣卫如同离弦之箭,向着四面八方疾驰而去,执行着这项关乎主公安危的绝顶任务。

时间在压抑的等待中一分一秒地流逝,简陋的农舍内,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沉重得让人心慌。

赵云半跪在炕边,用老农烧好的热水,浸湿了干净的布巾,极其轻柔地、一点一点地擦拭着刘锦脸上、颈间以及伤口周围已经干涸的血污和泥泞。他的动作小心翼翼,如同对待一件稀世珍宝,生怕弄疼了昏迷中的主公。每擦净一处,露出底下因失血而异常苍白的皮肤,赵云的心就揪紧一分。

贾诩坐在一张破旧的木凳上,双眼紧闭,仿佛老僧入定。但微微颤动的眼皮和紧抿的嘴唇,暴露了他内心远不如表面那般平静。他正在脑海中飞速盘算着各种可能,推算着洛阳的后续反应,规划着返回幽州的最佳路线,以及……万一主公挺不过去,那足以让天地倾覆的可怕后果。

张飞则像一头被困在笼中的猛虎,在狭小的房间里焦躁地踱来踱去。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铠甲的摩擦声,搅得人心绪不宁。他几次想开口,看到赵云专注的动作和贾诩紧闭的双眼,又硬生生憋了回去。可心中的担忧和恐惧如同烈火灼烧,终于让他按捺不住,猛地停在贾诩面前,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和哽咽:

“军师!你倒是说句话啊!大哥……大哥他浑身冰凉,气都快没了!怎么办啊军师!俺……俺看着大哥这样,心里跟刀绞一样!”这个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猛将,此刻眼圈泛红,显得无助而惶恐。

贾诩缓缓睁开眼,看着眼前方寸大乱的张飞,声音低沉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翼德,稍安勿躁。主公吉人天相,定能逢凶化吉。王指挥使他们已经去了,很快就会有消息。”

话虽如此,但他袖中微微蜷缩的手指,却显露出他内心的不确定。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闷几乎要达到顶点时——

“哒哒哒——哒哒——”

急促而清晰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最终在院门外戛然而止!

屋内三人几乎是同时精神一振,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门口。

脚步声响起,房门被推开,一名浑身被雨水和泥浆溅湿的锦衣卫率先踏入,侧身让开。紧跟在他身后的,是一个背着药箱、约莫五十多岁、头发花白的老者。老者显然是被快马疾驰带来的,脸上还带着惊魂未定的苍白,衣衫也有些凌乱,但那双眼睛却颇为清亮,透着医者的沉稳。

“军师,赵将军,张将军!”那锦衣卫抱拳,语速极快,“属下在十五里外的集镇寻到这位陈老先生,是当地最有名的郎中!”

那陈老先生定了定神,也顾不上礼节,目光直接落在了炕上的刘锦身上,眉头立刻紧紧皱起:“快,让老夫看看伤者!”

无需多言,赵云立刻让开位置。张飞也强压下焦躁,屏住呼吸,和贾诩一起,紧张地看着老郎中上前,小心翼翼地揭开临时包扎的布条,检查伤口,又翻开刘锦的眼皮,仔细诊察脉络。

陈老先生仔细查看着刘锦的伤势,越是查看,眉头皱得越紧。他轻轻按压着刘锦冰冷的手臂和额头,又再次确认了脉象,最终收回手,沉重地叹了口气。

“诸位将军,这位贵人情况……十分凶险!”老郎中的声音带着医者的严谨和一丝不忍,“外伤虽多,但最致命的并非皮肉之苦。他失血过多,元气大伤,此为一险;淋了半夜冷雨,寒气已深入脏腑,引动内邪,此为二险;更兼忧思惊惧交加,心神损耗殆尽,内外交攻,以致阴阳失衡,脉象微弱几近于无……若再晚上几个时辰,恐怕……”

后面的话他没说,但在场所有人都明白那意味着什么。张飞的眼睛瞬间就红了,拳头攥得咯咯作响。赵云脸色也更加苍白,强忍着心中的悸动。贾诩目光深邃,沉声问道:“老先生,可能救?”

“老夫只能尽力而为!”陈老先生打开药箱,取出银针,“我先用金针渡穴之法,激发他体内残存元气,稳住心脉,或可令他暂时苏醒。但能否熬过这一关,还需看贵人自身的意志和后续的调理。”

说罢,他凝神静气,手中银针如同拥有了生命,精准而迅速地刺入刘锦的几处大穴。

片刻之后,刘锦原本微弱到几乎察觉不到的呼吸,似乎变得稍稍有力了一些,苍白的脸上也泛起一丝不正常的潮红。他的睫毛颤动了几下,极其艰难地,缓缓睁开了眼睛。

视线起初是模糊的,慢慢才聚焦在围在身边的几张焦急的面孔上。

“主……公?”赵云轻声呼唤。

刘锦的嘴唇干裂,动了动,发出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军……师……”

贾诩立刻俯身靠近:“主公,文和在此。”

刘锦的眼神涣散,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急迫,他凝聚起全身的力气,断断续续地说道:“告……诉王越……派人……去洛阳……告诉我父亲……一旦……洛阳有变……陛下……驾崩……让他……务必……立刻……离开洛阳……来……幽州……”

他说完这几句话,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眼神又开始涣散,身体微微后仰,似乎想要躺回去。

但就在他的头即将碰到枕头的那一刹那,他眼中猛地闪过一丝极其清醒和决绝的光芒!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他猛地又撑起些许,声音虽然依旧虚弱,却带着斩钉截铁的意味:

“不……!让王越……告诉我父亲……现在!立刻!离开洛阳!不要等……不能等!”

贾诩快步走出农舍,找到正在院外警戒、统筹剩余锦衣卫的王越,将刘锦昏迷前的最后一道命令清晰而迅速地传达。

王越闻言,眼神一凛,没有丝毫迟疑,立刻招手唤来两名以脚程和隐匿能力见长的锦衣卫小旗,低声吩咐道:“你二人,立刻挑选最好的马,双马轮换,不惜马力,以最快速度潜入洛阳!将此口信亲自告知老主人(刘虞):‘少主重伤,言洛阳将有大变,命您即刻动身,轻装简从,北上幽州,迟则生变!’记住,哪怕只剩一人,也务必把消息带到!若老主人已动身,则沿途追寻,确保安全!”

“喏!”两名锦衣卫抱拳领命,眼神决然,转身便如同鬼魅般融入尚未完全散尽的晨雾中,马蹄声急促远去,直奔南方那巨大的危险漩涡——洛阳。

安排完这最紧急的一路,贾诩的心并未放松,他深知刘锦的伤势拖延不得,必须得到最好的救治。他转身回到屋内,不顾张飞和赵云焦急的目光,径直走到桌边,摊开随身携带的简陋舆图,手指在上面快速移动、比划着,心中飞速计算。

· 当前位置:洛阳以北,约一百五十里处的小村。

· 蓟县方向:继续向北偏东,路程尚远。

· 关键变数:主公伤势沉重,不宜长途急速颠簸,必须尽快与医术最高的华佗汇合。

他的手指在代表蓟县和他们当前位置的两个点之间划了一条线,然后目光锐利地落在了一个名为“涿城”的节点上。此地是北上要冲,距离双方路程相对折中。

“计算马速、车马行进差异……若让华佗院长从蓟县出发,乘车马携器械南下,我等护送主公由此北上……最快汇合点,应在涿城附近!”贾诩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瞬间做出了决断。

他立刻再次找到王越,语气不容置疑:“王指挥使,再派两人!不,派四人!分两组,双马轮换,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直奔蓟县!将此信交给荀别驾或程从事,让他们立刻请华佗院长,携带幽州医院最好的外科医官、所有可能用到的救命药材和器械,组成医疗团队,以最快速度南下!告知他们,我等将护送主公北上,预计在涿城一带与他们会合!让他们务必计算好时间,不容有失!”

说着,他已迅速从怀中取出随身携带的纸笔(以贾诩的谨慎,自然会随身携带这些),飞快地写下一封简短却措辞极其严峻的信件,盖上了刘锦赐予他以便紧急情况下行事的印鉴。

“喏!”王越再次领命,立刻挑选了四名最精干的骑士,将命令和信件交付。四人翻身上马,猛抽马鞭,如同四支离弦之箭,朝着东北方向的蓟县,绝尘而去!

贾诩心知,接下来的北上路途依旧漫长颠簸,以刘锦如今重伤昏迷的状态,仅靠陈老先生一人随行照看,风险太大。必须确保在抵达涿城与华佗汇合之前,主公的伤势不能有丝毫恶化。

他目光扫过院内那些被锦衣卫陆续从附近乡里“请”来的五六名郎中。这些人年纪不一,神色间大多带着惶恐与不安,显然是被这阵仗吓到了。

“翼德将军。”贾诩看向焦躁不安的张飞。

“军师,有何吩咐?”张飞立刻应声,他现在急需做些事情来缓解心中的焦虑。

“你去将外面那些郎中都请到院中,我有话要说。”

“好!”张飞二话不说,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片刻后,他那洪亮却刻意压低了些的声音在院中响起:“诸位先生,都请到院中一叙,俺家军师有请!”

那五六名郎中不敢怠慢,战战兢兢地聚拢到院中。

贾诩走了出来,目光平静地扫过众人,先是拱手行了一礼:“诸位先生,冒昧相请,惊扰各位,还望海涵。”

他这客气礼遇的态度,让众郎中稍稍安心了一些。

贾诩继续说道:“实不相瞒,屋内伤者,乃是我等家主,身份贵重,如今身受重伤,亟需医治。陈老先生已施以援手,然前路尚远,需得诸位先生随行照料,以确保我家主公安危。”

他话音刚落,人群中便响起一阵细微的骚动。随行?北上去那兵荒马乱的地方?

贾诩将他们的神色尽收眼底,语气依旧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和清晰的利益导向:“诸位放心,请诸位随行,只为途中照料伤情,无需诸位赴险。待抵达前方涿城,与我家中医术大家汇合后,诸位便可自行离去。届时,除了奉上诸位满意的诊金,”他微微一顿,加重了语气,“我幽州……更会铭记诸位此次援手之情,必有厚报!”

“幽州?”有反应快的郎中立刻捕捉到了这个关键词,再联想到之前看到的那些精锐护卫和眼前这位气度不凡的“军师”,似乎明白了什么,脸上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

贾诩不再多言,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恩威并施,利益驱动,他相信这些人知道该如何选择。

果然,在短暂的沉默和交换眼神后,最先被请来的陈老先生率先开口:“老夫既然已经出手,自当有始有终。愿随行照料。”

有人带头,其他人也纷纷表态:

“愿听差遣。”

“救死扶伤乃医者本分,我等愿往。”

“好!”贾诩点头,“如此,便有劳诸位了。稍后便请诸位一同上路。”

安排完郎中之事,贾诩又看向赵云:“子龙将军,主公不宜再骑马颠簸。烦请你立刻去寻三辆马车,不求华丽,但求坚固、平稳,车内多铺软垫,我们需尽快出发。”

“云明白!”赵云抱拳,立刻转身去办。他深知一辆平稳的马车对此刻的刘锦是何等重要。

不过半个时辰,赵云便带着几名锦衣卫赶着三辆马车回来了。马车确实如贾诩所要求的那般,外表朴实无华,但车身坚固,车轮也经过仔细检查,确保能承受长途颠簸。赵云甚至细心地找来大量干燥柔软的草垫和几床干净的旧棉被,将其中一辆马车的内厢铺得厚实而舒适。

张飞见状,深吸一口气,努力收敛起自己那身骇人的煞气,如同捧着易碎的琉璃般,极其小心地弯下腰,用那双能挥舞丈八蛇矛的粗壮手臂,轻柔地将昏迷不醒的刘锦从土炕上抱起。他的动作笨拙却异常专注,每一步都走得稳稳当当,生怕带来一丝额外的震动。最终,他小心翼翼地将刘锦安置在那辆铺满软垫的马车车厢中央,并用棉被仔细掖好边角。

贾诩微微颔首,对张飞这难得的细心表示认可。他随即安排那六名被“征召”的郎中分别登上另外两辆马车,并温言安抚道:“路途颠簸,委屈诸位先生了。只需留意我家主人情况,若有异动,随时告知。”

安排好医者,贾诩便登上了刘锦所在的那辆马车,坐在了车厢内侧,以便随时照看。他将车厢前的布帘微微掀起,既能保持通风,也能观察外界情况。

“子龙,翼德!”贾诩的声音从车厢内传出,“你二人率十名锦衣卫在前开路,遇事谨慎,非必要不得纠缠!”

“得令!”赵云和张飞齐声应道。赵云银枪白马,张飞紧握蛇矛,点了十名精锐锦衣卫,催动马匹,来到了车队的最前方,如同出鞘的利剑,锐利的目光扫视着前方道路的每一个角落。

王越则无需吩咐,已然翻身上马,如同沉默的磐石,护卫在刘锦马车的一侧。剩余的三十四名锦衣卫则无声地散开,或前或后,或左右两翼,将三辆马车严密地护卫在中心,形成了一个移动的防御阵型。

“出发!”随着贾诩一声令下,车队缓缓启动,离开了这处短暂歇脚的小村庄,再次踏上了北上的征途。

马蹄踏在泥泞未干的道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车轮辘辘,尽管已经尽力铺垫,但依旧难免颠簸。车厢内,贾诩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刘锦苍白的面孔,时刻注意着他的呼吸和任何细微的反应。

中平六年,四月十五,夜。

车队在一条无名小河畔扎营休整。连日的奔波加上主公伤势未愈,让所有人都身心俱疲。今夜风格外大,吹得篝火明灭不定,也掩盖了许多细微的声响。

半夜时分,十数道黑影如同融入夜色的鬼魅,悄无声息地接近了营地。他们行动迅捷而专业,率先目标便是散布在营地外围警戒的锦衣卫暗哨。

这些黑衣人的身手远超寻常刺客,尤其是带头的那两人,武功更是达到了骇人听闻的境界。他们如同暗夜中的死神,出手狠辣果决,刀光闪处,外围的六名锦衣卫暗哨甚至连警示都未能发出,便被一招毙命,喉间只留下一道细小的血线。

解决了外围耳目,剩余的黑衣人如同狩猎的狼群,目标明确,直扑营地中央那辆最为宽大、被重点守护的马车!

然而,就在他们踏入营地核心范围,杀气再也无法完全掩饰的刹那——

“敌袭!护驾!”

一直如同石雕般守在马车旁的王越猛然睁眼,眼中精光爆射,厉声示警的同时,腰间长剑已然出鞘,化作一道惊鸿,迎上了冲在最前面的两名带头黑衣人!

“铛!”

兵刃交击的爆鸣瞬间撕破了夜的宁静!

王越只觉手臂一沉,心中凛然:这两人,好强的内力!武功绝不在他之下!

几乎是同一时间,旁边帐篷中的赵云和张飞也已惊醒。听到王越的示警和金铁交鸣之声,两人甚至来不及披甲,抓起兵刃便冲了出来!

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二人瞳孔骤缩——只见王越正与两名身形矫捷的黑衣人战作一团,剑光纵横,劲气四溢,显然已落入下风!而周围,剩余的十余名黑衣人正与闻讯赶来的锦衣卫激烈厮杀,这些黑衣人个个武艺高强,配合默契,锦衣卫虽拼死抵抗,却不断有人倒下,鲜血瞬间染红了河畔的草地!

“贼子敢尔!”张飞目眦欲裂,丈八蛇矛带着滔天怒火,如同黑龙出海,直接撞入战团,一矛便挑飞了一名正在与锦衣卫缠斗的黑衣人!

赵云更是沉默,但手中龙胆亮银枪却化作点点寒星,枪出如龙,精准而致命,瞬间便接替了一名岌岌可危的锦衣卫,挡住了三名黑衣人的围攻。

战斗瞬间进入白热化!

这些黑衣人的实力出乎意料的强悍,尤其是那两名带头者,竟能与王越打得难分难解,甚至隐隐压制!而其余黑衣人也皆是亡命之徒,招式狠辣,以命搏命。

惨烈的厮杀中,锦衣卫一个接一个地倒下,他们用生命拖延着刺客靠近马车的脚步。最终,当最后一名普通黑衣人被张飞一矛洞穿胸膛时,场中站着的锦衣卫,仅剩四人,且个个带伤。

而黑衣人一方,也只剩下了那两名武功最高的带头者。

王越以一敌二,身上已然挂彩,左臂被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鲜血染红了衣袖。但他眼神依旧冰冷,剑势丝毫不乱。

赵云、张飞与剩余的四名锦衣卫迅速移动,与王越形成一个紧密的包围圈,将这两名最强的刺客围在中央。浓重的血腥味在风中弥漫,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那两名带头刺客背靠背站立,露出的眼神中没有任何恐惧,只有冰冷的杀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决绝。他们知道,任务尚未完成,而对方最强的三人已经齐聚。

“说!谁派你们来的!”张飞声如雷霆,蛇矛直指对方。

其中一名刺客冷哼一声,声音沙哑:“将死之人,何必多问!”

话音未落,两人身形骤然暴起,竟是主动发难,刀光剑影如同泼水般洒向王越、赵云、张飞三人!最后的决战,瞬间爆发!

在当世三大顶尖高手的围攻下,即便那两名刺客武功卓绝,也渐渐力不从心,左支右绌。王越的剑诡谲凌厉,赵云的枪灵动迅猛,张飞的矛势大力沉,三人配合虽不娴熟,但各自武艺均已达化境,形成的压力如同惊涛骇浪,层层叠叠,无穷无尽。

两名刺客身上开始不断增添新的伤口,鲜血浸透了夜行衣,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他们引以为傲的合击之术在三人毫无死角的攻势下被彻底拆解,只能凭借精妙的身法和悍不畏死的意志苦苦支撑。

激斗中,使刀的那名刺客为了格挡张飞力贯千钧的一记横扫,脚下步伐不由得一乱,身形出现了极其短暂的凝滞。

“就是现在!”

王越眼中寒光一闪,捕捉到这转瞬即逝的破绽!他手腕一抖,长剑如同毒蛇出洞,舍弃了所有花哨,直刺对方下盘!

“嗤啦!”

剑锋精准地划过那名刺客的左腿脚踝处,深可见骨!

“呃啊!”那刺客惨叫一声,左脚瞬间失力,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向一旁趔趄倒去。

早已蓄势待发的赵云和张飞岂会放过这等良机?

“撒手!”赵云一声清喝,龙胆亮银枪如银龙探爪,闪电般点在那刺客持刀的手腕上,剧痛之下,钢刀“哐当”坠地。

与此同时,张飞的丈八蛇矛带着呼啸的风声,已然横亘在那刺客的脖颈之前,冰冷的矛锋紧贴皮肤,只需稍稍用力,便能让他身首异处!

“大哥!”另一名使剑的刺客见状,目眦欲裂,不顾自身空门大开,挺剑便想冲过来救援。

“你的对手是我!”王越冷哼一声,身形如鬼魅般平移,手中长剑划出一道圆弧,不仅轻易封住了他的去路,凌厉的剑气更是逼得他连连后退,救援之举瞬间化为泡影。

失去了同伴的策应,这名刺客独木难支。在王越如同潮水般连绵不绝的攻势下,他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动作也越来越迟缓。心中牵挂同伴的安危,更让他方寸已乱。

二十多个回合后,王越觑准一个机会,长剑一引一荡,巧妙地将对方的长剑格开,中门大开的刺客还未来得及变招,王越的剑尖已然如同附骨之疽,稳稳地停在了他的咽喉之上。冰冷的触感让他浑身一僵,再也不敢动弹分毫。

至此,两名最强的刺客,一人被枪矛加身,一人被利剑锁喉,彻底失去了反抗能力。

河畔营地,暂时恢复了寂静,只剩下篝火燃烧的噼啪声和众人粗重的喘息声。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双方战死者的尸体,无声地诉说着刚才那一战的惨烈。

王越持剑的手稳如磐石,眼神冰冷地看着剑下的俘虏,沉声问道:“说,谁派你们来的?”

战斗尘埃落定,血腥气弥漫。赵云上前,一把扯下了两名刺客蒙面的黑布,露出两张年轻却写满桀骜与不屈的面孔,看上去都不过二十出头。

张飞与王越将已被制住穴道、捆绑结实的两人押到了已从马车下来的贾诩面前。贾诩面色沉静,目光如炬,扫视着这两名武艺高强的年轻刺客。

“你们是何人?受谁指使?”贾诩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直透人心的压力。

其中一名面容刚毅、嘴角还淌着血的刺客闻言,猛地昂起头,“呸”地一声吐出一口混合着血水的唾沫,厉声道:“奸贼!要杀便杀,今日事不成,只怪我史阿学艺不精!你休想从我们口中知道任何事情!”他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声音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决绝,“国贼,人人得而诛之!”

“史阿?”站在一旁的王越闻言,身体猛地一震,脸上首次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诧异之色。他上前一步,紧紧盯着那名自称史阿的年轻人,急声问道:“你……你可是顾长风的弟子?”

顾长风,正是王越的师弟!两人虽因道路不同而分隔两地,但一直保有书信往来。王越清晰地记得,大约在十年前(公元178年),师弟在来信中曾欣喜地提及,他收了一位天资卓绝的弟子,名为史阿,视若己出!

史阿听到“顾长风”三字从王越口中说出,浑身剧震,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但随即又被更深的愤怒取代:“贼子住口!我师尊的名讳,岂是你能叫的?!”

王越看着他那与自己师弟年轻时颇有几分相似的倔强眼神,心中已然确定了七八分,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他是我师弟,我为何叫不得?”

此言一出,如同平地惊雷,炸响在史阿耳边!

他猛地抬起头,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上下打量着王越,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而变得颤抖起来:“您……您……您是……王越师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