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一九七年 正月二十 邺城大将军
刘锦颁布了今年的人事调动
“调令如下:”
“着沮授,携颜良、文丑、高顺、张辽、徐晃,即刻赴并州。沮授总领并州政务,统筹防务,北御胡虏,西望关中!”
“着荀彧,携黄忠、田豫、张任、张合、高览,即刻赴幽州。荀彧总领幽州政务,抚慰边民,稳固根基,督练兵马!”
“冀州乃根本之地,由田丰总领冀州政务,整饬吏治,推行新政,督运粮草!”
紧接着,刘锦的声音再次响起,依大将军府职权,颁布任命:”
“文臣谋士:”
“贾诩,任大将军府军师祭酒,参赞军机。”
“荀彧,任幽州别驾,行幽州刺史事。”
“郭嘉,任大将军府军师中郎将。”
“沮授,任并州别驾,行并州刺史事。”
“田丰,任冀州别驾,行冀州刺史事。”
“董昭,任大将军府长史。”
“许华,任大将军府主簿,兼领北方周报总院事。”
“华佗,任太医令,总管医政。”
“马钧,任将作大匠,总管百工器械。”
“诸葛瑾,任大将军府掾属,协理政务。”
“崔琰,任大将军府东曹掾,典选举。”
“武将集团:”
“黄忠,任荡寇将军。”
“赵云,任翊军将军。”
“张飞,任征虏将军。”
“张辽,任破羌将军。”
“高顺,任厉锋将军。”(保留其陷阵营称号)
“张任,任扬武将军。”
“田豫,任奋威将军。”
“颜良,任折冲将军。”
“文丑,任虎烈将军。”
“张合,任平狄将军。”
“鞠义,任先登将军。”(保留其先登死士称号)
“高览,任鹰扬将军。”
“王桓、卫凌、徐晃、李晋、刘青等,皆擢升为中郎将,入各将军麾下听用,望尔等勤勉效力,再立新功!”
众臣心潮澎湃,齐齐躬身,声震屋瓦:
“臣等领命!必竭尽全力,助主公匡扶天下!”
昨日封官的余韵尚在,大将军府的书房内已是一片务实之气。
刘锦埋首于巨大的冀州地图前,头也未抬地向肃立一旁的田丰问道:“元皓,幽、并、冀三州之间的主要官路,如今可都已铺设完毕墨石官道?”
田丰拱手,语气笃定不带丝毫犹疑:“回主公,去岁十一月便已全线贯通。自邺城至蓟县,至晋阳,主干道皆已换成‘墨石官道’,往来商旅、调动兵马,效率倍增,民间称便。”他深知这条条黑色动脉对掌控三州意味着什么。
刘锦指尖在地图上划过,最终落在渤海之滨,又问:“渤海盐场,如今建设如何?北方精盐,产量可已成规模?”
“均已妥当。”田丰的回答依旧简洁有力,“盐场已按最高标准建成,采用新法煮晒,产量稳定。如今北方精盐不仅可满足三州之用,更已通过商会大量外销,获利颇丰,已成府库重要财源。”
刘锦终于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屈指在地图上轻轻一敲:
“很好!路通则血脉通,盐足则民心足。元皓,辛苦你了。”
公元一九七年 二月二十五 黄河沿岸
春寒料峭,浑浊的黄河水裹挟着碎冰,奔流不息。负责巡防河岸的徐晃,正按剑立于北岸,锐利的目光扫过对岸那片熟悉的关中军营地。两岸虽分属不同阵营,但因长期隔河对峙,巡防的士卒偶尔照面,久而久之,竟也生出几分微妙的“熟稔”。
“徐中郎,您看!”身旁一名眼尖的士兵忽然指向对岸,“对面……好像不太对劲?”
徐晃凝神望去,只见对岸营盘中平日的井然有序已被一片混乱取代,人影幢幢,似乎在匆忙地收拾、奔跑,甚至能听到隐约传来的嘈杂叫喊。
徐晃眉头一皱,当机立断:“走,开船,我们过去看看。”虽然分属敌对,但如此异动,必须探明情况。
两条巡河的小船很快破开波浪,驶向对岸。在距离岸边不远的安全距离停下,眼前的景象更加清晰:营寨辕门歪斜,辎重丢弃一地,士兵们如同无头苍蝇,争抢着仅存的几辆马车。
徐晃麾下的小队长王大牛,眼尖地看到了一个正在费力捆绑行囊的汉子,正是他平日里隔河喊话“交流”过的关中军小队长李二蛋。王大牛立刻扯开嗓子喊道:“哎!李二蛋!你们这是咋啦?不驻防了嘛?”
李二蛋闻声抬头,脸上满是焦急与仓皇,他用力挥手,声音带着嘶哑:“王大牛!是你们啊!别过来!快回去!这儿马上就不是我们驻守了,危险!”
王大牛不解,追问道:“咋回事啊?说清楚!”
李二蛋一边手忙脚乱地系紧包袱,一边急匆匆地喊道:“跑了!当官的都跑了!听说长安城里发生叛乱,李傕将军被人杀了!全乱套了!叛军说不定马上就来接管这里了,你们快走!”
徐晃在船头听得真切,心中顿时一凛。长安叛乱,李傕身死,关中军崩溃在即!这可是天大的军情!
他毫不犹豫,立刻沉声下令:“情况已明,全军听令,即刻回营!”声音斩钉截铁。
小船迅速调头,王大牛在离开前,还是朝那个熟悉的背影喊了一声:“李二蛋!保重啊!”
徐晃立于船头,任由河风吹拂,他的目光再次扫过那片陷入混乱与抛弃的营地,心中已然明白,关中的权力真空出现了,黄河天险的对岸,即将迎来未知的变数。 并州 黄河前线大营徐晃脚步带风,一把推开张辽军帐的帘布,带进一股早春的寒意。帐内,张辽正端坐于油灯下,一手捧着兵书,另一只手则无意识地在空中比划着一个包抄合围的阵型,眉头微蹙,沉浸在战阵推演之中。
“将军!”徐晃的声音打破了帐内的宁静,带着不容错辨的急促。
张辽闻声抬头,见是徐晃,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他立刻放下手中的竹简,沉声道:“公明,何事如此匆忙?”
徐晃拱手,语速极快地将对岸所见所闻一一道出。张辽听罢,猛地站起身,案几上的油灯灯苗随之剧烈晃动。
“此言当真?!”
“千真万确!”
张辽眼神锐利,瞬间意识到此事关乎重大。他毫不迟疑,立刻转向案几,从一个上了锁的木匣中取出一沓质地柔韧、色泽雪白的纸张——此乃北方商会专营,由科技馆改良技术所产的“幽州雪纸”,因其洁白如雪、坚韧胜于寻常蔡侯纸而闻名,已成为刘锦势力内部公文往来的指定用纸。
他铺开雪纸,提起笔,略一思忖,便奋笔疾书。墨迹落在雪白的纸面上,清晰异常。第一封是写给坐镇晋阳的并州别驾沮授,详细禀报军情并附上分析与建议。第二封则是直送邺城大将军刘锦的紧急军报,着重强调了局势的紧迫性与曹操可能介入的风险。
两封信写毕,张辽小心地用印吹干,唤来亲兵,厉声吩咐:“六百里加急!一封送晋阳沮别驾,一封直送邺城大将军府!不得有误!”
亲兵领命,将这两封承载着重要军情的雪纸书信贴身收好,匆匆出帐。很快,帐外便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迅速远去。
张辽这才看向徐晃:“公明,你立刻返回河岸,加派双倍人手,严密监控对岸!尤其是注意曹军斥候的迹象。”
“末将领命!”徐晃抱拳,转身大步离去。
帐内,张辽的目光再次落在地图上,手指敲打着长安的位置,喃喃自语:“李傕……就这么死了?这关中,怕是要乱了。”
四天后的清晨,那封由张辽亲笔书写在幽州雪纸上的急报,被快马送至邺城,呈递到了刘锦的案头。
书房内炭火正暖,刘锦展开信纸,目光迅速扫过张辽那刚劲有力的字迹。当看到“长安叛乱,李傕身亡,郭汜溃败西逃”这几个字时,他握着纸张的手微微一顿,眉头紧紧锁起,脸上露出了罕见的茫然。
‘李傕……这个时候死了?被叛乱所杀?历史上哪有这出?’ 刘锦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他努力回忆着自己所知的历史脉络,李傕、郭汜的内斗确有其事,但如此突兀、彻底地被一股未知势力迅速推翻,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一股冰冷的寒意悄然爬上脊背,他清晰地感觉到,随着自己在这个时代扎根愈深,带来的蝴蝶效应愈发剧烈,那份源自穿越者的“先知”能力,正如掌中沙一般,正在迅速流逝。未来,已是一片迷雾。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纷乱,将手中的雪纸递给侍立一旁的近侍:“速请贾文和、郭奉孝前来议事!”
不多时,贾诩与郭嘉联袂而至。如今的郭嘉,在岳父蔡邕的“督导”和妻子蔡琰的温言规劝下,早已褪去了昔日的疏狂,虽依旧智计百出,眉宇间却多了几分沉静稳重,衣衫整齐,周身更无半点酒气。他与师父贾诩站在一起,一个深沉如海,一个锐利如剑,相得益彰。
刘锦将张辽的军报推至二人面前,沉声道:“文和、奉孝,关中骤变,你们怎么看?”
贾诩与郭嘉快速浏览完毕,师徒二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判断。
贾诩率先开口,声音平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主公,此乃天赐良机,不容错过。李傕暴毙,郭汜溃败,关中群龙无首,已成权力真空。我军近在咫尺,若不出手,必为他人所乘。”
郭嘉立即接口,思路清晰,语速稍快以显急切:“文和先生所言极是。嘉亦认为,当立即出兵,抢占据关中!眼下曹操重心在南,一则要消化新得的宛城,二则要应对荆州刘表与江东孙策的潜在威胁,其主力难以迅速西顾。此正是我军西进的最佳窗口期!若等曹操稳住南方局势,或派遣偏师抢先进入关中,扶植傀儡,则我将坐失良机,日后欲取关中,难矣!”
两人的分析几乎完全一致,都指出了时机的紧迫性与曹操这个最大变数。
刘锦听着两位顶尖谋士几乎异口同声的建议,眼中最后的迷茫迅速被锐意取代。先知的能力或许在消失,但他麾下的文臣武将,他一手建立的强大势力,就是他最大的依仗!
他猛地一拍案几,斩钉截铁道:“好!就依二位先生之见!他快步走至悬挂的巨大山河舆图前,目光如炬,声音沉稳而迅疾地发布一连串命令,整个大将军府的书房瞬间化作战争的中枢神经。
“记录军令!”刘锦的声音在书房内回荡,书记官手中的幽州雪纸沙沙作响。
“令至晋阳,沮授听令:”
“并州第一、第二、第三军团,即刻拔营,开赴黄河要津蒲坂津!命张辽为西征先锋都督,徐晃为副,此三军团皆归其节制,于蒲坂津集结待命,筹备渡河事宜,不得有误!”
“高顺率并州第四军团,移防河内,沿黄河构筑防线,严密监视南岸曹军动向,若有异动,坚决阻击!”
“颜良、文丑率并州第五军团,北上至并州西北边境,弹压胡虏,确保我军西进之时,后方无虞!”
“令至蓟县,荀彧”
“幽州第一、第二军团,即刻轻装简从,循墨石官道急速南下,限期抵达蒲坂津与张辽部会师!”
“邺城本部:”
“集结冀州第一、第二军团!三日后,本将军将亲率此二军团为中军,郭嘉、赵云、张飞、鞠义、王桓、卫凌诸将随行,目标——蒲坂津!”
“所有命令,六百里加急,即刻发出!”
“诺!”书记官和传令兵齐声应诺,带着墨迹未干的军令飞奔而出。
刘锦转过身,看向贾诩与郭嘉,目光灼灼:“文和留守邺城,与田丰、董昭总揽后方政务,协调粮草军械,通过北方周报稳定民心。奉孝随我出征,参赞军机!”
贾诩躬身领命,神色一如既往的沉静。郭嘉则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拱手道:“嘉,必竭尽全力。”
翌日,大将军府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曹操的使者。
使者风尘仆仆,却礼仪周全,恭敬地呈上了曹操的亲笔信。刘锦展开那卷以许昌精制纸张书写的信函,目光扫过,嘴角不由得勾起一丝玩味的笑容。
信中,曹操先是热情洋溢地问候了“世荣贤弟”,追忆了一番并肩作战的情谊,随后便委婉地道明了来意。核心意思便是:你我都乃大汉柱石,肩负安定天下之重任。听闻贤弟昔日与那反复小人吕布颇有旧怨,为兄今日便将此獠擒获,特此送来,交由贤弟处置,以全你我情谊。此外,为肃清寰宇,吾不日将奉天子诏,南下讨伐不臣之刘表。望贤弟能稳守北方,使为兄无后顾之忧。
字里行间,看似情真意切,还送上吕布这份“大礼”,实则潜台词再清楚不过:我用吕布的人头买个平安,我要去打刘表了,你别在我背后捅刀子,咱们暂时相安无事。
刘锦看完,脸上顿时堆起热情的笑容,对使者道:“孟德兄实在太客气了!竟还记得此等小事,劳烦使者远来。请回去转告丞相,他的心意,锦已明白。请他放心南下,北方之事,锦自当尽力,必不使丞相有后顾之忧!”他语气诚恳,仿佛真被曹操的“情谊”所打动。“来人,带使者去驿站好生休息,务必款待周全!”
待使者满意地离去后,他将信递给一旁的郭嘉与贾诩,哈哈大笑道:“二位先生且看!曹操这老狐狸,要去啃刘表那块硬骨头了,这是怕我趁机南下端他许昌老巢,特意送来吕布这颗人头,以示安抚,让我安心啊!”
郭嘉快速浏览信件,嘴角也浮现出了然的笑意:“主公明鉴。曹操此举,正是心虚之表现。他欲全力南向,最忌惮者便是我军。送上吕布,一则可示好,二则可试探我军动向。如今看来,他尚未察觉我军西进关中之意图,或即便有所察觉,亦无力他顾。”
贾诩微微颔首,缓声道:“此乃天助主公。曹操南征,牵制其主力,我军西进,后方无忧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