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01年3月16日,长安城。
这一日的长安,万人空巷,锣鼓喧天,比过节还要热闹。北方重臣、军中大将,几乎齐聚长安,共同庆贺一场备受瞩目的婚礼——军师将军诸葛亮与甄家五小姐甄宓的大婚之喜。
婚礼极尽隆重与典雅,才子佳人,珠联璧合,成为长安城一时之美谈。刘锦亲自担任主婚人,荀彧、刘虞等重臣皆到场祝贺,给予了这对新人极高的荣耀。婚宴上,年轻一辈的将领如马超、庞德等更是闹得不亦乐乎,连向来沉稳的赵云脸上也带着由衷的笑意。
翌日,喜庆的气氛尚未完全散去,大将军府内已传出一道道严肃的军令。 做了清晰军事部署:
1. 南线(针对刘备\/刘协):
· 主将: 赵云
· 谋士: 贾诩
· 将领: 颜良、文丑、张任、张绣
· 驻防: 宛城
· 兵力: 十万
· 战略意图: 依托宛城,向南威慑荆州北部的刘备势力,同时向西监视洛阳刘协方向的动向,确保南部战略安全。
2. 东线(主要针对曹操):
· 主将: 黄忠
· 谋士: 郭嘉
· 将领: 张辽、徐晃、庞德、田豫
· 驻防: 兖州(新占领区)
· 兵力: 二十万
· 战略意图: 以重兵屯驻新得的兖州,对退守寿春的曹操形成强大的军事压力,使其不敢妄动,同时消化巩固新占领区。此为目前兵力投入最多、压力最大的方向。
3. 北线(巩固边疆):
· 主将: 高顺
· 谋士\/监军: 田丰
· 将领: 卫凌、王桓等北方军校优秀毕业生
· 驻防: 镇北城
· 兵力: 五万
· 战略意图: 继续镇守河套,威慑并安抚归附的草原部落,确保北疆无虞,为中原战略提供稳定后方。
4. 西线(威慑汉中):
· 主将: 张飞
· 谋士: 沮授
· 将领: 鞠义、张合、高览
· 驻防: 陈仓
· 兵力: 十万
· 战略意图: 屯兵陈仓,剑指汉中张鲁,并间接震慑益州的刘备,防止其趁中原战事北上或东进。
201年,4月15日。襄阳州牧府内,气氛凝重。
刘备端坐于主位之上,眉宇间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忧色。下方,左手边是以刚毅勇猛着称的两位结义兄弟——二弟关羽、三弟太史慈,高林和性情矜高的魏延;右手边,则是他倚为臂膀的谋士,凤雏庞统与才智过人的法正。
“诸位,”刘备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带着沉重的压力,“如今局势,北有刘锦,雄踞中原河北,兵锋正盛,大将赵云携十万之众陈兵宛城,虎视眈眈。南有孙策,据江东而窥荆州。如今荆北初定,内外未安。当此之时,诸位以为,我等该如何应对?”
话音刚落,性情刚傲的关羽便丹凤眼微睁,沉声道:“大哥何必长他人志气!刘锦兵多将广不假,但我荆州儿郎亦非怯战之辈!他若敢来,某家手中的青龙偃月刀,正要再会一会他那赵子龙!”
太史慈亦点头附和:“二哥所言不差。北兵虽众,然我荆州水网密布,城坚池深,未必没有一战之力。至于江东孙策,匹夫之勇,若敢来犯,定叫他有来无回!”
高林与魏延虽未直言,但脸上亦是不服之色,显然对北方的压力并不完全以为然。
就在此时,谋士庞统却摇了摇头,他容貌虽陋,但目光锐利,直接打断了武将们昂扬的战意:“关将军、太史将军,勇武可嘉,然却未明大势!”
他转向刘备,拱手道:“主公,统以为,当此之时,我军绝不可两面树敌!北面的刘锦其势已成,硬撼无异以卵击石。然,我军与之素无深仇大恨,此前摩擦,不过边境小事。统认为,我们应该立刻向刘锦示好!”
“示好?”关羽眉头紧皱,显然不悦。
“正是!”庞统语气坚定,“刘锦虽强,但其心腹大患,并非我等。”说着,他伸出手指,遥遥指向北方偏西的方向,“而是在于洛阳!在于那位名正言顺,天子刘协!
法正此时也微微颔首,接口道:“士元兄所言极是。主公,示好刘锦,并非怯战,而是战略上的必要妥协。可遣一能言善辩之士,携带重礼前往长安或宛城,向刘锦解释此前边境误会乃下属擅自行动,重申我方愿守境安民之意。同时,在边境约束部队,避免再生事端。如此,可暂缓北面压力,使我军能集中精力,或稳固内部,或应对江东孙策之威胁。”
庞统补充道:“若能借此机会,甚至与刘锦达成某种默契,使我等能腾出手来,先解决心腹之患孙策方为上策!”
刘备听着两位谋士的分析,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陷入了沉思。堂下,关羽等人虽仍有不甘,却也不得不承认,庞统、法正之言,确实点明了当前困境的关键。向北示好,集中力量应对主要矛盾,这无疑是眼下最符合他们利益的选择。
“看来……”刘备缓缓抬起头,目光逐渐变得清明,“是该派一位使者,去北面走一趟了。”
建安六年,四月底。长安,大将军府。
气象恢宏的议事厅内,刘锦高踞主位,刘备的使者躬身趋步而入,依礼拜见,而后恭敬地呈上刘备的亲笔书信。
刘锦并未急于拆看,只是将信函随手置于案上,目光平静地落在使者身上,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
“玄德公的信,本将军收到了。”刘锦缓缓开口,声音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边境些小摩擦,不过疥癣之疾,玄德公既遣使致意,足见诚意。”
他微微前倾身体,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和谈?好说,好说。”
使者刚松半口气,却听刘锦继续道:“你回去告诉玄德公,他的心意,我领了。既欲和好,空谈无益。让他来宛城,本将军当亲自设宴,为他接风。届时,你我双方,再细谈其他不迟。”
他语气随意,却字字千钧,尤其最后一句,目光陡然锐利:
“记住,务必让他——亲自来。”
使者感受到那股无形的压力,不敢多言,连忙躬身应诺:“谨遵大将军之命,外臣定将原话带回。”
刘锦挥挥手,示意其退下。待使者离去后,他目光扫过厅内众臣,最终与诸葛亮若有所思的眼神一碰,淡淡道:“且看这位刘皇叔,有无此胆色了。”
消息传回襄阳,州牧府内的气氛顿时紧绷。
刘备端坐不语,面色沉静如水,让人看不出丝毫情绪。使者战战兢兢地将刘锦的原话复述完毕,便垂首不敢再言。
“大哥!此乃鸿门宴,去不得!”关羽丹凤眼圆睁,率先出声,声若洪钟,“刘锦势大,其心难测!宛城乃赵云十万大军屯驻之地,龙潭虎穴,兄长岂可轻涉?”
太史慈亦立刻抱拳,语气急切:“二哥所言极是!刘锦邀兄长至其军镇,分明是不怀好意!兄长万金之躯,关乎荆州安危,绝不可冒险!”
高林、魏延等将虽未直言,脸上也尽是凝重与反对之色。
刘备并未理会两位结义兄弟的激烈反对,他的目光越过他们,直接投向坐在谋士席位的庞统,声音平稳无波:“士元先生,你以为如何?”
庞统并未立即回答,他容貌虽陋,此刻却无人敢小觑其智。他沉吟片刻,手指轻轻敲击膝盖,方才缓缓开口:“主公,关、太史二位将军的担忧,合乎常情。然,统以为,此行虽险,却可一去。”
在关羽不悦的目光注视下,庞统冷静分析:“刘锦,世之枭雄,亦极重羽毛。他在宛城加害主公,首先便失了大义名分,必遭天下人口诛笔伐,其苦心经营的声望将顷刻崩塌。此其一。”
“其二,亦是关键。刘锦虽胜曹操,然兖州新附,百废待兴,需时间稳固。更甚者,洛阳那位陛下,在官渡之战中坐收渔利,实力暗涨,已成刘锦心腹之患。在此关头,他若加害主公,只会令荆州大乱,甚至可能将我军民逼向洛阳或曹操,于他有百害而无一利,智者绝不为也。”
他看向刘备,目光灼灼:“故,统猜测,刘锦确有缓和之意,至少欲暂时稳住南线。他强邀主公亲赴宛城,更多是一种试探——试探主公的胆魄与诚意,若主公不敢去,反而显得我心虚怯懦,正给了他日后兴兵的借口。”
刘备听完,默然良久,手指无意识地在案几上轻轻划动。堂下众人皆屏息凝神,等待他的最终决断。
终于,他抬起眼,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平静却不容置疑地下令:
“回复大将军,备,谨遵台命,不日将亲赴宛城,叨扰盛宴。”
“大哥!”关羽、太史慈同时惊呼。
刘备抬手止住他们,语气斩钉截铁:“我意已决。
建安六年,五月初五。
宛城之外,一条清浅河流蜿蜒而过,两岸芦苇新绿,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午后的阳光洒在水面上,泛起细碎的金光。
河心处,两叶扁舟,静静停泊。
北面舟上,刘锦负手立于船头,一身青袍随风轻动,目光沉静地望向对面。身后左侧,赵云按剑而立,白袍银甲,英姿挺拔,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四周。右侧,诸葛亮手持羽扇,素衣纶巾,脸上带着温和笑意,气度从容。
南面小舟上,刘备站在前端,面容平和,向着北方拱手。身后左侧,关羽一袭绿袍,长髯在风中微拂,丹凤眼半开半阖,一手按在青龙偃月刀上。右侧的庞统相貌奇特,却神色自若,目光与诸葛亮遥遥相接。
刘锦率先开口,声音清朗:“玄德兄,洛阳一别,快十年了。”
刘备含笑回应:“世荣贤弟,时间过得真快啊,贤弟还是风采依旧。”
刘锦目光转向关羽:“云长别来无恙。当初斩华雄,当真英雄。”
关羽微微欠身,语气郑重:“当初多谢侯爷仗义执言。关某有礼了。”
刘锦摆手笑道:“些许小事,何足挂齿。”他的目光落在庞统身上,“这位先生是?”
刘备侧身介绍:“这是庞统先生。”
刘锦点头:“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凤雏先生。”
庞统拱手还礼:“不敢当。”
刘备同样看向诸葛亮:“世荣贤弟身边这位先生是?”
刘锦微笑介绍:“孔明。”
庞统眼中闪过讶色:“可是诸葛孔明,哪位传说中的卧龙?”
诸葛亮拱手施礼:“不敢当。在下正是诸葛孔明。”
两叶扁舟在河心轻轻晃动,六人相视而立。风吹芦苇沙沙作响,流水潺潺。
简单的寒暄过后,河面上的气氛虽依旧保持着表面的客气,却已悄然转向实质。
刘备神色一正,率先切入正题,语气诚恳:“贤弟,官渡一战,雷霆万钧,大败曹操,为兄在荆州听闻,亦是心潮澎湃,深感佩服。”他略微停顿,目光坦然地看向刘锦,“今日备亲来宛城,首要便是要向贤弟表明心迹:我荆州,绝无北上之意,更无意与贤弟争锋。贤弟大可腾出手来,专心经略中原,收拾曹操残局,备必在南方为贤弟贺。”
刘锦闻言,脸上笑容更盛了几分,带着一种了然于胸的从容。他朗声笑道:“玄德兄快人快语,深得我心!锦亦在此向兄保证,我麾下将士,绝无南下攻伐荆州之意。兄既无意北上,我亦无意南下。”他目光扫过对面的关羽与庞统,语气加重,“兄可安心整顿内部,平定后方,你我两家,以当前疆界为线,互不侵犯,各安天命如何?”
刘备郑重点头:“正合我意!”
“好!”刘锦抚掌,“那今日,我刘锦(刘世荣)与你刘备(刘玄德),便在这白水之上,定下盟约:两家罢兵,结为盟好,互不侵犯!”
“一言为定!”刘备肃然应诺。
没有歃血为盟的仪式,没有繁琐的条款文书,只有这清浅河流为证,芦苇风中作和。两位雄主三言两语之间,便为北方与荆州之间,划下了一道暂时的和平界限。双方都清楚,这盟约的基础是彼此的需要而非信任,但至少在眼下,它符合双方最大的利益。
诸葛亮与庞统隔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放松与更深沉的思量。赵云按剑的手微微松开,关羽半阖的丹凤眼也稍稍睁开。笼罩在南阳上空的战云,似乎随着这简单的承诺,暂时消散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