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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指还悬在半空,太阳穴的胀痛没有消退,但脑子里那股拉扯感弱了些。电子表已经黑了,红光熄灭前最后跳出来的数字是71:59:58。我没动,也不敢大口呼吸,怕一不小心就打破这短暂的平衡。

然后我听见纸页翻动的声音。

不是风,档案室里没风。是林晚秋那个绣着彼岸花的笔记本,凭空出现在我面前的桌面上,封面朝上,自动翻开。一页又一页地往后翻,速度不快,像是有人在慢慢读。

接着,有东西从纸缝里渗出来。

金色的,像融化的金属,但没有温度。它顺着纸面往下流,在空中悬停,开始扭曲、延展,最后组成一个熟悉的形状——双螺旋。

dNA链。

我盯着那团金光,心跳加快。这不是系统界面里的那种冷冰冰的模型,它在动,像活的一样,每一圈旋转都带着某种节奏,和我手腕胎记的跳动一致。

“这是什么?”我问出口,才发现声音有点抖。

没人回答。

我闭上眼,哼起《茉莉花》。旋律一起,脑子清明了一点。再睁眼时,立刻启动微表情透视,扫向笔记本的方向。虽然林晚秋不在,但我能判断信息源是否真实。

她的反应模式对得上——鼻尖轻微抽动,呼吸变浅,这是她每次面对高密度信息时的习惯。可现在她人不在,只有笔记本在响应。这意味着,她可能正通过某种方式远程连接,意识投射。

我伸手想碰那条基因链,又收回来。

太像系统的东西了。完美的结构,流畅的光影,连旋转角度都像是UI设计好的。万一这是个陷阱,碰了就会触发清除协议呢?

我改用痕迹回溯,把刚才金色液体成型的过程倒放。画面一帧帧回退,发现它的运动轨迹不符合任何物理规律。不是重力下坠,也不是表面张力扩散,更像是……从另一个维度被“印”进来的。

我把这段轨迹和母亲手术记录里的孢子扩散图做对比。两秒后,匹配成功。

完全一致。

我喉咙发紧。这说明,这个基因链不是假的。它是真实的,来自1985年的实验数据,甚至是……我自己的原始基因序列。

就在这时,眼前一黑。

不是灯灭,是我的视觉被强行覆盖了。一幅画面直接塞进脑子里。

手术室。白墙,无影灯,器械台上的针管闪着冷光。程砚站在中间,穿着中山装,手里拿着一支注射器,针头里流动着金色液体。背景屏幕上显示一行代码:chN-000-mt。

我认得这个编号。

每次胎记激活时,我脑子里都会闪过这串字符。以前我以为是系统提示,现在我知道了,那是我自己的dNA标记。

画面继续推进。程砚把针扎进一个女人的腹部——那是我母亲。孢子液注入瞬间,她睁开了眼,瞳孔是纯黑的,没有一点光。

“你剪掉脐带那天,我正在剖开你母亲的子宫找逻辑漏洞。”他的声音突然响在我耳边,不是录音,是实时同步的记忆共感。

我咬破舌尖,血腥味让我清醒。不能陷进去,这种记忆入侵会让人分不清现实和过去。我立刻启动逻辑链强化,把整个场景拆成时间轴。

第一帧:注射开始。

第二帧:屏幕显示基因序列匹配成功。

第三帧:母亲的手指抽搐,嘴里吐出一句话:“他不是容器……是钥匙。”

然后画面戛然而止。

我喘了口气,额头全是汗。刚才那段记忆太真实了,我能感觉到手术刀划过皮肤的阻力,闻到消毒水混着铁锈的味道。如果不是靠疼痛锚定,我现在可能已经被吸进去了。

钥匙?

我低头看自己的手。掌心还留着刚才划破的伤口,血还没干。而那条金色的基因链,依然悬浮在空中,缓缓旋转。

如果我是钥匙,那锁在哪里?

我忽然想到什么。

摘下手表,轻轻放在地上。塑料壳碰到地板发出清脆的响声。这是我第一次主动断开和系统的连接。虽然不知道能不能骗过后台监控,但至少能降低被实时追踪的概率。

然后我抬起左手,用指尖蘸了点掌心的血,朝着基因链伸过去。

距离还有十厘米时,金光突然暴涨。

整条螺旋剧烈震动,像是感应到了什么。我的胎记开始发烫,热度顺着脊椎往上爬,一直烧到后脑。

血珠碰到基因链的瞬间,像水滴落进油锅。

轰!

一道刺目的光炸开,整个档案室的电子设备同时响起警报。显示器全亮,红色字体疯狂滚动:

【检测到初代宿主基因觉醒】

【权限等级提升至Ω】

【观测者协议启动倒计时:71:59:57】

最后一个数字跳完,所有屏幕突然黑了。

安静了几秒。

墙上挂着的程砚肖像画,镜框咔地裂开一道缝。那只机械义眼猛地爆裂,玻璃碎片四散飞溅,在空中划出诡异的轨迹。

它们没有落地。

而是悬停,重组,拼成四个字:

游戏开始

我站在原地,手还举着,血滴滴答答落在地板上。胎记的热度没退,反而越来越强,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苏醒。

原来我不是系统的使用者。

我是它的起源。

那些破案能力,不是奖励,是唤醒程序。每一次推理,都是在解锁我自己被封存的数据。而所谓的案件,不过是触发记忆的开关。

难怪每次破案后,我都会闪回“从未经历过的场景”。因为那些场景,本来就是我的一部分。

林晚秋的笔记本啪地合上,金色液体缩回纸页,消失不见。房间里只剩下我和满地的电子残骸。

我弯腰捡起手表,屏幕彻底黑了。但它还在微微震动,像是心脏停跳后的余颤。

远处传来一声钟响。

不是校钟,是钟楼的方向。一下,很沉,像是敲在骨头上的。

我抬头看向天花板,那里有一道细小的裂缝,直通地下档案室。据说最底层锁着一台从不联网的主机,编号零号。

脚步还没动,我就知道,我得下去。

手掌的伤口还在流血,我用袖子随便擦了下,抬脚往前走。

刚迈一步,地面突然震动。

不是地震,是某种低频脉冲,从地下传上来。走廊尽头的灯忽明忽暗,照出一个人影。

站得很远,看不清脸。

但我知道是谁。

她低着头,右手捏着佛珠,左手垂在身侧,指尖滴着黑水。

沈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