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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玄幻魔法 > 我当白骨精的那些年 > 第142章 叫她怎么不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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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虚子脚踏祥云,一步一步自云端踏下。

此时的问心道场上,金莲竞相绽放,金色的光芒瞬间照亮了整个道场。

“放肆!”清虚子长袍广袖随意地拂过吕华亭的头顶。那缕此前被纪庸挑出的白发,在老者广袖拂过的瞬间,燃成了灰烬。

“纪庸乃老夫亲传弟子,他所证的是大道,岂容尔等在这里妄加议论?”

云端降下清虚子愤怒的喝声。

他的虚影抬起手掌,猛地一挥,瞬间将吕华亭拍下台去。清虚子环顾四周,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说道:“蓬莱弟子第一次见问心道场,让诸位见笑了。”

清虚子目光温和地说道:“凡我蓬莱门下弟子,不论是谁,心有疑惑者,皆可来寻我。修行本就不易,道心不坚者在问心道场辩道,所要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大。”

纪庸从问心道场顺着台阶而下,玄色长袍衣摆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摆动,掠过那长满青苔的石阶。姿态与十年前在天扶山转身时如出一辙。

十年的光阴,将当年那个执伞踏雪温润如玉的书生,淬炼成了如三尺青锋般冷峻的剑修。

白若月站在人群之中,目光紧紧地盯着那越来越近的玄色身影,指甲无声地陷进掌心。

藏真剑的尖端,不知何时凝出了一点寒芒,只要她轻轻一动,这寒芒便能瞬间刺向纪庸的后心。

她的余光瞥见了云端悬着的青莲座。

山风送来清虚子爽朗的笑声。白若月心中一凛,猛地缩回了探出的脚尖。

清虚子的神识如一张巨大的蛛网,笼罩着整座道场。看似闭目养神,实则在暗中观察着周围每一个人的反应。

白若月甚至能够想象到,如果自己此刻暴起动手,蓬莱修士的杀招一定会如潮水般铺天盖地地涌来。

“贾道友?”云逸风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盏冰镇梅子汤,递到白若月面前。

碗底沉着一枚清心符,他微笑着说道:“暑气伤神,喝口梅子汤解解暑。”

白若月接过瓷盏,喉结在幻形术勾勒的伪装下微微滑动。

十年前天扶山那柄匕首的寒光,在她的眼底一闪而过。她想起纪庸推她坠崖时,腕间还系着她亲手编的同心结。

恨意从白若月的喉咙涌到齿间,她发出一声冷笑。

匕首的寒意还留在她的胸间,明明她早已修成玉骨金身,旧伤疤却在身上留着灼烫般疼痛。

“这无情道当真有趣。”她将瓷盏重重地磕在石桌上,溅出的水渍在桌面洇出一个歪斜的“杀”字。“为证大道连发妻都能杀,偏生师门护得像眼珠子似的。”

薛晨闻言,嗤笑一声:“要我说这就是伪君子!真要无情,怎么不把自己......”

“慎言。”云逸风目光锐利地扫过石桌,他指尖轻点,桌上的字迹瞬间失去了原来的形状。他接着说道:“蓬莱在他身上耗了不少的心血。这纪庸虽然走的道邪门一些,观其道心倒是坚定,连辩三场没有丝毫动摇。”

白若月若有所思,心中暗自思忖:是嘛,这般坚定,蓬莱的人还护得那样紧,究竟是为什么呢?

就在这时,清虚子忽然睁开眼睛,目光向下扫视着,目光扫过她伪装的灰袍。

白若月只觉得后颈寒毛直竖,像有一只冰凉的手探进了她的识海。

她连忙装作咳嗽不止的病弱修士,不慎将梅子汤泼在衣襟上。

“贾道友?”云逸风关切地问道,他广袖拂过她的手背:“可是被惊着了?”

白若月这才惊觉自己周身杀意翻涌,腰牌上的敛息符正在剥落。她连忙佝偻着背,哑着嗓子咳嗽,将恨意揉碎了掺进痰音里,说道:“老毛病了,见不得那般犀利的目光。”

纪庸从她身边走过,剑穗擦过她幻形后的袖口。

十年过去,这人身上松烟墨混着霜雪的气息丝毫未变。

白若月盯着他扶剑的左手,心中恨意更甚。就是这只手,曾温柔地替她描眉,也曾冷静地剖开她的胸腔。

“让让。”魏平州手持折扇,用力地拨开人群,殷勤地为苏瑶月开道:“师妹当心台阶。”

白若月突然被撞了个趔趄,幻形术凝成的病气恰到好处地让她咳出几点血星。

云逸风虚扶的手掌隔着衣料传来暖意,她借力站稳时,听见自己用陌生的沙哑嗓音道谢,真成了个久病缠身的昆仑执事。

纪庸却在此刻回头,忘尘剑在鞘中发出清越的鸣响。

白若月袖里乾坤中的玉佩嗡嗡震动。她下意识地按住心口,那里本该有心跳的位置,如今只有月华流转。杀人者义正言辞,这教她怎么不恨!

“贾明。”云逸风忽然唤她幻化的假名说道:“辩道看完了,我们该走了。”

白若月任由他搀着转身,绣着昆仑云纹的袖口遮住她痉挛的指尖。

走出十丈开外,还能听见苏瑶月娇嗔的声音:“纪师兄的剑穗旧了,改日我编个新的......”

朱桃瓣飘落在她的发间,染得瞳仁泛起血色。白若月摸到袖中那截焦木,忽然想起那天黄鼠狼给她卜的卦:寅时东南遇故交,辰光未至祸先招。她望着海天交界处翻涌的雷云,心中暗自思忖:总归要在沧溟岛待足两月,何必急在这一时半刻?待朱桃宴散场时,且看蓬莱能不能把这位“百年奇才”,永远藏在洞虚镜后。

纪庸不知怎的猝然抬头,只看见个灰袍修士远去的背影。他心下只觉得熟悉,仔细看其模样,自己以前分明没有见过。

云逸风扶着白若月转过山坳,往十二楼的方向走去。

路上,云逸风忽而轻笑道:“贾道友似乎对蓬莱弟子格外关注。方才见你盯着纪道友,倒像是故人重逢。”接着,他状似无意地开口:“贾道友与纪道友,可是旧识?”

白若月借着咳嗽平复心境,说道:“云道友的眼睛真毒,我与那纪庸也有些旧怨。”

“嚯!要我说白——贾道友真是奇人!”薛晨蹦蹦跳跳地过来,说道:“你招惹的都是蓬莱的祖宗!”青年掰着手指细数,“苏瑶月是清虚子的心头肉,魏平州是东岛嫡孙,纪庸更是......”青年突然压低声音,“你该不会把清虚子私库也端了吧?”

“慎言。”云逸风的剑鞘精准地敲在他的后颈“薛师弟,去收拾好今晚去镇海楼要用的东西。”

待少年不情不愿地走远,云逸风广袖拂过栏杆,一道灵光闪过,凝成隔音阵。他笑着说:“贾道友可知,你方才在问心道场杀意都快能把周围人吓跑了?”

白若月一脸懊恼,暗恨自己沉不住气。

云逸风眸光微动,他广袖拂过溪面,说道:“道友这幻形术虽精妙,遇上洞虚镜还需谨慎。”“多谢提点。我这般小人物,哪配让洞虚镜费心?”白若月说道。

云逸风点到为止,也不多说,转而说起了另一件事。“今夜镇海楼有场拍卖会,贾道友可愿同往?”他袖中滑出一张墨玉请柬,边缘烙着昆仑云纹。

白若月接过请柬翻看,说道:“接引使可没提过这茬。”

“沧溟岛主最喜看人各显神通。”云逸风指尖轻点请柬,请柬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禁制纹路。他接着说道:“镇海楼卖的多是见不得光的奇珍——千年份的鲛人泪、用凤凰翎羽织的霞帔......哦,还有蓬莱之前丢失的《潮生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