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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灼灼地看着白若月,终于说出了真正的目的:

“仙子神通广大,能降妖伏魔,净化邪祟。

不知……可否出手相助,助我大金抵御大炎此等阴诡手段?

若能得仙子相助,解此危厄,我大金上下,必感念仙子恩德,香火供奉,绝无懈怠。”

图穷匕见。他要用敕建庙宇、广纳香火的巨大利益,换取白若月这位“活神仙”出手。

试图将国家战争包装成正邪之争,为白若月的出手赋予“大义”之名。

白若月迎上萧彻看似殷切的目光,声音清冷疏离:“据我所知,贵国在正面战场,已调派‘镇国器’级别重器,足以抗衡大炎。大人所求,恕难从命。”

建庙自然是好的,香火更是她急需。眼前人野心勃勃,城府极深,他的话里几分真几分假?

她心口的咒印尚在,灵力消耗过度便会加剧侵蚀。频繁出手,恐怕没几天好活了。

萧彻脸上的笑容终于出现了一丝明显的僵硬,又转瞬即逝。

他轻叹一声,语气带上了一丝悲悯:

“仙子高洁,不愿沾染纷争,萧彻……理解。”

他话锋一转,试图用另一种方式打动白若月:

“只是……仙子可知,战场之上,最苦的终究是那些无辜的黎民百姓?

他们家园被毁,流离失所,甚至……枉死于那些看不见的阴邪手段之下。

我们大金虽有镇国之器,却难护每一寸土地上的子民免受邪祟之苦。

每每思及此,萧彻心中……实在不忍。”

他言辞恳切,仿佛真的忧国忧民。

白若月听到这“悲悯黎民”的话语,心中却是冷笑连连:

旁人说这话,或许还有几分真心。

可大金作为这场战争的发起者之一,若真如此爱惜百姓性命,当初又何必兴兵?真当别人都是傻子不成?

或许大金起兵有其“不堪压迫”的理由,但其中若少了开疆拓土、问鼎中原的勃勃野心,谁信?

面前这人的野心她看的明显,他的“悲悯”,更像是笼络人心的漂亮话。

“大人心怀天下,令人感佩。”

白若月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

“然我能力微薄,只愿在力所能及之处,护一方平安,且我自身亦有难解之患,身体抱恙,实难担此重任。”

她直接点明自己“身体有恙”,婉言谢绝。

萧彻眼中那丝不悦几乎要溢出来。

他心中冷哼:呵,倘若真这般高洁,不为香火权位,怎会在青州显圣?还留下个‘青州神女’的名头传扬四方?如今装什么清高!”

这份不悦瞬间被压下,脸上重新挂起理解与惋惜的笑容。

他退而求其次,语气依旧诚恳:

“仙子高风亮节,萧彻佩服。

然仙子于江陵关力挽狂澜,救我军民于水火,此功绩彪炳,百姓感念。

不若就在此函谷关内,为仙子择一风水宝地,敕建庙宇,供百姓焚香祈福,感念仙子恩德?

此乃民心所向,亦是我大金朝廷对仙子的一点心意,绝无他意。”

白若月一听,头更大了!

在函谷关建庙?!

那乌鸦精乌烈知道了还不得怄死?

自己刚信誓旦旦说不会分他香火,转头庙都立在他眼皮底下了!

她只想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哪愿意被一座庙宇拴在这里?

她默许丁大成宣扬名字,是知道他们无所求,面前这人可不一样。

她连忙推拒,语气坚决:

“大人万万不可!我于函谷关实无显赫功绩可言。立庙于我,无异于明珠暗投,徒耗民力物力,实非我愿。此事还请大人三思,切勿劳民伤财!”

萧彻看着白若月油盐不进的样子,心中那股憋闷和挫败感几乎要冲破胸膛。

金银财帛权势地位对她无用,受国运加持的正神之位,也无法打动。连这唾手可得,稳赚不赔的函谷关香火,她都避之唯恐不及。

他终于有些按捺不住,脸上那层温文尔雅的面具出现了一丝裂痕:

“仙子执意推拒……莫非是觉得我大金行事有伤天和,不愿相助?”

白若月看着萧彻眼中的怒意,心中波澜不惊。

她并非对大金全无好感,可一国之内,自有忠奸善恶,岂能一概而论?

云逸风曾提及,牛山镇那般作恶的城隍还被护在大金羽翼之下。

战乱之世,妖邪丛生,真正愿意卷入大国倾轧的修士,要么是炼人魂魄的邪修,要么是自身前路断绝的无望之士。

她真正在意的,是那些在战火和邪祟夹缝中挣扎求生的无辜百姓。

无论是大金还是大炎,战争和权谋的绞杀下,苦的终究是黎民。

她愿意出手斩妖除魔,是见不得生灵涂炭,百姓受苦,而非为了满足某些人的野心,或是换取那带着目的性、如同枷锁般的香火供奉。

“大人不必如此发问。”

白若月的声音依旧平静,直视萧彻:

“并非因大金如何,也非因我清高自诩,不屑沾染。

我自身……已时日无多。

有未了之因果缠绕,自顾尚且不暇,实在无力也无心介入大国纷争,更无法如大人所愿,成为对抗大炎‘阴诡手段’的利器。

对大金而言,我这点微末之力,实在起不到什么作用。

你若再仔细调查一下便知道,青州境内我的神像已有裂痕。”

她的话语坦荡直接,萧彻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他打量着白若月的脸色,想分辨她话语的真假。

白若月迎着他的目光,继续道:

“但我可以承诺大人一句:我一路西行,凡遇妖邪害人,无论其在大金境内,亦或是荒野山林,只要力所能及,定会出手,不为庙堂之争,只为护佑一方生灵,尽我修行本分。

若他日……我能了断自身因果,得以归来,此心此念,亦不会更改。”

萧彻听完,沉默了片刻,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眼前的人,不,仙,油盐不进,软硬不吃。

坦诚自身困境,却又掷地有声地承诺斩妖除魔、护佑生灵。

这份纯粹,让他感到一种无从下手的棘手。立场像青州一样让人讨厌。

她承诺会“遇妖邪则出手”,这对大金境内同样有益,总比彻底得罪、将其推向对立面要好。

“唉……”

萧彻长长叹息一声,脸上重新浮现出那种温和却带着深意的笑容,只是这次的笑容里多了几分复杂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仙子高义,心怀苍生,萧彻……明白了。是萧彻唐突,强人所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