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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可有清净的静室?”白若月直接问道,同时手指一弹,几枚金精稳稳地落在柜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老掌柜的目光在金精上停留了一瞬,慢吞吞地伸手收起,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扫了一眼白若月和后面抱着手臂、气息隐晦的妙音,目光钉在缩成小狗大小,眼神警惕的银狼身上,多看了银狼两眼。

他活了不知多少年头,能在云来坊市开这种不起眼的铺子长久立足,靠的就是“不好奇、不多问、只认钱”的生存法则。

对这种“不问东西只要静室”的客人早已司空见惯。

云来坊市秘密和交易无处不在,活得久,全靠“不该问的不问,不该看的不看”。

修仙界秘密太多,知道得越少,活得越久。

“楼上,”他用干涩的嗓音吐出两个字,枯瘦的手指随意地朝店内一侧狭窄的木质楼梯指了指,“左手边,第三间。推门进去就行。”

说完,他便不再理会三人,低下头也不用什么洁净之术,拿了块抹布慢吞吞的擦着眼前看起来老旧的铜壶。

“多谢。”白若月点头,不再多言,带着妙音和银狼迅速走上吱呀作响的楼梯。

楼上走廊狭窄,光线更暗。

她们找到左手边第三间房,推门而入。

房间不大,陈设简单,只有两个蒲团,一张小桌。

进入这间简陋的静室,妙音没有丝毫松懈。

她迅速关紧房门,眼神扫过房间每一个角落。

腕间修罗印红光微闪,数道隐晦的灵力波动从她指尖弹出,在门、窗、墙壁上布下了数层隔绝气息、声音和简单窥探的禁制。

接着妙音就开始往外掏东西。

她取出一卷黄色的布来,将其展开铺在房间的地板上。

布上绣着复杂的图形,还有一些白若月看不懂的福箓,随着妙音掐诀,布上灵光闪动。

一层极其淡薄、近乎无形的血色光膜如同水波般在房间内壁流转一圈,随即隐没。整个房间的气息被彻底隔绝。

“还是觉得不对劲。”

妙音做完这一切,眉头紧锁,靠在门边:

“那帮秃驴付出那么大代价请动百晓阁,又赶上这‘聚宝钟’响起的绝佳封锁时机,绝不会只是干等结果。

他们行事向来不择手段,阴险狡诈。

百晓阁推演无果,他们肯定还有后手!我们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

白若月盘膝坐在蒲团,闭目调息。

银狼则蜷缩在角落阴影里,耳朵不时抖动,捕捉着外界最细微的动静。

时间在压抑的寂静中缓慢流淌,一个时辰过去了。

下方小巷依旧寂静,只有远处百晓阁广场传来的模糊乐声和隐约欢呼,提醒着坊市的喧嚣。

紧绷的神经在这漫长的等待中,似乎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松懈。

一股极其隐晦的,带着难以言喻粘稠感的奇异波动,无声无息地扩散开来。

这股波动扫过街道,扫过店铺,扫过拥挤的广场……也扫向了这条僻静小巷,扫向了这间不起眼的杂货铺。

嗡——!

波动触及妙音布下的阵法,房间内壁那层隐没的血色光膜猛地剧烈闪烁起来,发出低沉的嗡鸣。

“来了!”妙音猛地扭头看向白若月。

几乎同时,白若月也霍然睁开了双眼。清冷的眼眸中寒光暴涨。

刚刚感觉到一股气息无视了能量的阻隔穿透进来,在她身上尽力收敛的香火本源处……微微停顿了一瞬!

极其短暂,但那丝锁定感,清晰无比。

“是业力感知!”

妙音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血海禅院的独门秘法。他们竟然动用了这种禁忌手段,这需要燃烧大量信徒的业力愿力!

他们在进行大范围筛查,专门针对拥有香火本源气息的存在!”

白若月的心猛地一沉。

“他们要找的人不一定是我。”

白若月强迫自己冷静,语速飞快:

“但一旦确认你在这里,以你们之间的血仇,才是真正的灭顶之灾。”

她当机立断:“你先去别的地方躲起来,我的位置已经被他锁定了。

坊市出口开启后,我在南边百里外的等你!若我没去,你再想办法救我。”

这是目前唯一能降低风险的选择。对方主要目标是香火神,妙音若能避开正面冲突,尚有生机。

“好!”妙音没有丝毫犹豫和拖泥带水。修罗道的果断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她迅速收起布阵的法器,只留下基础的隔绝禁制,同时手中掐诀,周身气息瞬间变得极其晦涩模糊,仿佛融入了房间的阴影之中。

“保重!”妙音的声音如同从虚空传来,人已如同鬼魅般推开后窗,身影一闪,彻底消失不见,连一丝气息都未曾留下。

楼下店铺内。

老掌柜依旧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他的旧铜壶,对楼上发生的一切恍若未闻。

门外的寂静被打破。

“吱呀——”

半掩的店门被一只枯瘦、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推开。

一个身着黑红相间僧衣、面容古井无波的老僧,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门口。

他枯寂的目光缓缓扫过这间陈旧昏暗的杂货铺,最后落在柜台后那似乎对外界毫无反应的老掌柜身上。

店内弥漫着尘埃和陈旧药材的味道,以及一种……极其微弱、却在他业力感知中留下过一丝涟漪的、属于香火神的特殊“余烬”。

寂嗔单手竖于胸前,声音平和,却带着一种无形的穿透力,直抵人心:

“阿弥陀佛。敢问店家,可曾见过一位……修香火神道的道友?”

老掌柜擦拭铜壶的手微微一顿,浑浊的老眼终于抬了起来,慢吞吞地看向门口那气势深沉的黑红身影。

他的眼神没有任何波澜,仿佛在看一件寻常的货物。

他张了张嘴,声音沙哑而平淡,如同在陈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实:

“没见过。”

慧嗔枯寂的眸子深幽如潭,静静地看着老掌柜,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看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