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陈破又去了镇上。
他直接去了镇上唯一的那家书店。书店不大，里面堆满了书，空气里有股旧纸的味道。
他想找找讲古物鉴定，或者讲老物件的书。看看能不能多了解一些像铜镜那样的东西。
他在书架中间慢慢走，慢慢看。很多书都是新的，讲的是他不感兴趣的东西。他一直走到书店最里面，那里有几个旧书架，放着些没人要的便宜书。
他开始一本一本地看过去。有些书讲的是地方历史，有些是民间故事。他看得很仔细。
找了很久，他终于看到一本薄薄的小册子，书皮发黄，名字是《老物件杂谈》。他拿下来，翻开看了看。里面确实讲了一些关于铜镜、玉佩之类的东西，虽然写得很简单，但正是他想找的。
他拿着这本书，准备去付钱。
就在他转身的时候，他的眼睛扫过书架最底下的一层。那里堆着很多没人要的破书，盖满了灰。
忽然，他胸口贴着的承运玉，又轻轻动了一下。很轻微，但很清晰。
和昨天碰到铜镜时的感觉一样。
陈破立刻停下脚步。他蹲下来，看着那堆破书。玉感应的东西，就在这里面。
他伸手把那堆书一本本拿开。书很旧，有的封面都没了，纸也变脆了。他小心地翻着。
拿到最下面一本的时候，玉的动静变大了。
那是一本非常旧的书，线装的，没有书名。书皮是深蓝色的，已经磨损得很厉害。他把它抽出来，吹掉上面的灰。
他轻轻翻开第一页。里面的字是竖着写的，墨迹有点淡了。开篇写着：“气之为物，聚散无常……”
陈破的心跳快了一拍。这本书，讲的竟然是“气”！
他赶紧又翻了几页。里面写的不是普通的道理，而是实实在在关于如何观察气，理解气的流动，甚至还有一些非常基础引导气息的方法。虽然比不上他家传的《相灵天书》，但路子是对的，而且更容易看懂。
这书对他太有用了！它能帮他更好地理解望气术，甚至可能帮他更快地掌握盘龙手。
他看了看四周，没人注意他。他拿着这两本书，走到柜台付钱。
店老板是个戴眼镜的中年人，他看了一眼那本蓝皮旧书，皱了皱眉：“这本啊……这堆书是论斤收来的，都不知道是啥。你要的话，两本书一起，给二十块吧。”
陈破立刻付了钱。他把两本书小心地放进包里，走出了书店。
他没有回家。他拐进河边的一个小树林，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他迫不及待地拿出那本蓝皮旧书，认真地读起来。
书里的一些话，让他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比如书上说“气随念动”，人的念头会影响身边的气。这解释了他使用盘龙手时，为什么需要那么专注。
他还看到书上说，一些年代久远，或者被前人长期使用的物品，会自然沾染上使用者的“气”。这完全印证了他从铜镜上吸收气运的经历！
这本书，就像一个前辈写的入门笔记，把他家传天书里一些深奥的道理，用更简单的话讲明白了。
他一直看到太阳偏西。
合上书，他心里很激动。这趟镇上来得太值了。不仅找到了需要的知识，还意外得到了这本珍贵的旧书。
他感觉自己的前路，好像又亮了一点。
他把书收好，站起身，准备回家。
走到小树林边上时，他忽然停了下来。
他感觉到，好像有人在看他。
他猛地回头。后面只有空荡荡的河岸和几棵树，没有人。
是他太紧张了吗？
他又仔细感觉了一下，那种被盯着的感觉消失了。
他摇摇头，可能真是自己太敏感了。他加快脚步，朝家的方向走去。
在他离开后不久，河岸下游的一棵大柳树后面，慢慢走出来一个穿着灰色外套的男人。男人看着陈破消失的方向，脸上没什么表情。他拿出手机，低声说了句什么，然后也转身离开了。
陈破对这一切毫无所知。他正想着快点回家，好好研究那本新得到的书。
他觉得自己的运气好像变好了一点。先是铜镜，然后是这本书。这都是吸收那缕诸侯王气运之后发生的事。
难道气运还能带来好运？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必须更快地找到更多的气运。
他摸了摸包里的书，心里有了一个更清晰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