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破盘腿坐在地上。
林素的手按在他的后背。一股温和的气息流入他体内，像清凉的溪水。
“感受它。”林素说，“不要对抗，要引导。”
陈破闭上眼睛。他看见体内的暗金气息像暴躁的野兽，横冲直撞。
他试着用意念接触它。暗金气息立刻反击，震得他心神不稳。
“放松。”林素的声音很平静，“它是你的一部分，不是敌人。”
陈破深呼吸，再次尝试。这次他不再强硬，而是像安抚受惊的动物。
暗金气息慢慢平静下来。它仍然危险，但不再那么抗拒。
“很好。”林素说，“现在试着让它流动。”
陈破集中精神，引导暗金气息沿着经脉移动。起初很困难，气息不肯听话。但渐渐地，它开始缓慢流动。
这种感觉很奇妙。狂暴的力量变得温顺，像被驯服的野马。
“记住这个感觉。”林素说，“以后你要靠自己做到。”
她收回手，那股温和的气息消失了。
陈破自己尝试。暗金气息又开始躁动，但这次他稳住了。他用自己的意志力控制它，让它按照自己的意愿流动。
虽然还很生疏，但确实有效。
“我做到了。”他睁开眼睛。
林素点头。“你学得很快。但这才刚开始。真正的考验在实战中。”
她递给陈破一瓶水。“休息一下。然后我们继续。”
陈破喝水时，想起一个问题：“你为什么帮我？”
林素看着他。“我说过，你需要证明自己的价值。”
“不只是这个。”陈破说，“你教我的方法很实用，不像在利用我。”
林素沉默了一会儿。“每个人都有秘密。我的理由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她站起身。“继续练习。两小时后我来检查。”
门关上，陈破被独自留下。
他继续练习控制暗金气息。越来越熟练，越来越自如。
这股力量确实强大。他感觉现在的自己能轻易打倒之前的自己。
但危险依然存在。稍不注意，暗金气息就会反噬。他必须全神贯注。
练习累了，他观察这个房间。墙壁是特制的，能隔绝能量波动。门很厚，没有窗户。
这里像个高级牢房。
他不知道阿蛮怎么样了。希望他安全离开。
两小时后，林素准时回来。她带来一些食物。
“进展如何？”她问。
“好多了。”陈破说，“但还是不稳定。”
“正常。”林素说，“凶煞之气不是那么容易控制的。你需要更多练习。”
她看着陈破吃饭，突然问：“你知道九州鼎的真正使命吗？”
陈破摇头。
“维护平衡。”林素说，“确保气运的正常流转，防止灾难发生。”
“像守山人一样？”
“不一样。”林素说，“守山人太保守，只会封存。我们更主动，试图理解和利用。”
她顿了顿。“比如你。在守山人看来，你是个威胁，必须清除。但我们认为，你可以成为助力。”
陈破想起那个灰衣人。确实，守山人只想抓他。
“那个古墓在哪里？”他问。
“不急。”林素说，“等你完全掌握这股力量再说。”
吃完饭，训练继续。这次林素教他如何将凶煞之气与其他气运融合。
这更难。不同气运相互排斥，很难协调。
但陈破有盘龙手的底子，学起来比普通人快。
又过了几个小时，他终于能让凶煞之气和地脉灵息和平共处。虽然还不能完美融合，但至少不互相攻击。
“今天到此为止。”林素说，“你该休息了。”
她离开后，陈破躺在床上。身体很累，但精神兴奋。
他确实变强了。如果现在去唐代废帝陵，也许能轻松应对。
但代价是什么？九州鼎不可能白白帮他。那个古墓一定非常危险。
深夜，他听到门外有动静。很轻微，像是有人经过。
他屏住呼吸仔细听。是脚步声，但很快远去。
可能是巡逻的人。
他正要放松，突然听到一声轻响。像是金属摩擦的声音。
然后，门悄无声息地开了。
一个黑影闪进来，迅速关上门。
“别出声。”黑影低声说。是阿蛮！
“你怎么进来的？”陈破又惊又喜。
“有内应。”阿蛮说，“快走，时间不多。”
陈破犹豫了。他现在能控制凶煞之气，也许该留下来学更多。
但阿蛮冒险来救他，不能辜负。
“好。”他下定决心。
两人溜出房间。走廊很安静，没有人。
阿蛮带路，他们左拐右拐，来到一个通风管道前。
“从这里出去。”阿蛮说，“巴特尔在外面接应。”
他们爬进管道。里面很窄，满是灰尘。
爬了十几米，前面出现光亮。出口到了。
巴特尔等在外面，身边有两匹马。
“快上马！”他说。
三人上马，冲向黑暗的草原。
就在他们离开后不久，林素出现在出口处。她看着远去的马蹄声，没有追赶。
一个工作人员跑过来。“主任，要追吗？”
“不用。”林素说，“他会回来的。”
她转身走回建筑，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草原上，陈破回头看了一眼。七号站点在夜色中像一头沉睡的巨兽。
他自由了。但前方等待他的，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