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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丰二年八月十五日清晨,成都北门的战斗再次打响。但这一次,余盛改变了战术。他没有再集中火力攻打北门,而是让李宁带领第一师第二旅攻打东门,牛大力率领第二师第二旅和第三师第一旅合计五千人,在南门和西门同时发起佯攻,吸引清军的注意力。他自己则率领第二师第一旅和警卫旅第一团合计四千人,继续猛攻北门。

这一战术调整,打了清军一个措手不及。把守东门、南门和西门的清军,看到安庆军大规模进攻,立刻紧张起来,纷纷把兵力调到城头,准备抵抗。这样一来,北门的清军就得不到太多支援,徐泽醇的标营只剩下一千七百人,北门的防守压力大大增加。

余盛抓住这个机会,下令炮兵加强炮击。数十门火炮同时开火,北门的城墙被打得千疮百孔,有的地方甚至出现了明显的裂缝。炮击半个时辰后,余盛下令步兵攻城,林明率领第二师第一旅的士兵,再次扛着云梯,冲向城墙。

城头的清军士兵,一个个疲惫不堪,有的甚至还没睡醒,就被安庆军的炮火惊醒。他们拿起武器,麻木地抵抗着,弓箭和火枪的射击越来越稀疏,滚木和礌石也快用完了。

很快,就有安庆军的士兵爬上了城头。一个清军士兵想拿刀砍,却被安庆军的士兵一枪刺中,倒在地上。越来越多的安庆军士兵爬上城头,开始和清军士兵厮杀。

徐泽醇亲自上阵,挥舞着腰刀,砍倒了几个安庆军的士兵。但他自己也被流矢击中了手臂,鲜血直流。

“大人,咱们快撑不住了!”一个千总拉着徐泽醇的胳膊,大声喊道,语气中满是绝望。

徐泽醇甩开他的手,咬着牙说:“必须撑住!北门一破,成都就完了!去!把万人敌从箭楼里搬出来,给贼军来次狠的!”

千总闻言一愣,这才想起还有万人敌这回事。贼军进攻第一天,他曾建议使用万人敌,但徐泽醇不想这么快使用这种大杀器。万人敌虽然是守城利器,但极其消耗火药,成都府库里并没有太多存货,只能在紧急关头使用。

“轰隆隆!!!”

十几颗酒坛大小的万人敌被清军点燃,顺着城墙扔了下去。顿时,城下火光四起,爆炸声不断。安庆军士兵毫无防备,被横飞的陶瓷碎片和铁砂打得满身血窟窿,断手断脚者无数。虽然有棉甲护身,但如此近距离的爆炸,棉甲也失去了应有的作用。

余盛通过望远镜看到这一幕,目眦欲裂。这些都是他手下的精锐,就这样白白伤亡,让他心疼不已。

就在这时,四川布政使刘文修、成都知县张继贤、华阳知县沈腾带着一群文官,来到了北门城头。他们手里拿着刀和剑,虽然一个个吓得脸色苍白,身体发抖,但还是大声喊道:“兄弟们,加油!守住城墙,咱们能赢!”

文官们的到来,给清军士兵提升了一丝士气。他们停止了后退,挺起武器,和安庆军的士兵厮杀起来。刘文修虽然是文官,但也拿起一把剑,刺中了一个安庆军的士兵。张继贤和沈腾则组织百姓,把家里的桌椅板凳搬到城头,当滚木礌石用。

城中的百姓,看到文官们都上了城头,也纷纷行动起来。有的百姓给士兵们送水送粮,有的则拿起锄头和扁担,爬上城头,帮助清军抵抗。张二是城中的一个菜农,平日里老实巴交,此刻也拿起一把锄头,守在城头。看到一个安庆军的士兵爬上城头,他立刻冲上去,一锄头砸在对方的头上。安庆军士兵当场倒在地上,脑浆四溅。

“杀!杀余贼!”百姓们大声喊道,虽然他们没有经过训练,但人多势众,也给安庆军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余盛站在高台上,看到城头上的百姓也加入了战斗,皱起了眉头。他没想到,成都的百姓竟然会帮助清军抵抗。徐鸿福在一旁说:“大人,百姓们是被官府误导了,以为咱们会害他们。不如咱们暂停攻城,派人去城中散播告示,告诉百姓们,咱们进城后不会伤害他们,还会开仓放粮。”

余盛点头:“好,就这么办。传令下去,暂停攻城,让外监局的人把告示射进城去。”

很快,安庆军的士兵们就停止了进攻,开始撤退。他们把写有“安境保民,秋毫无犯,开仓放粮,救济百姓”的告示,用弓箭射进城去。

城头上的清军和百姓,看到安庆军撤退了,都松了一口气。但他们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安庆军明天还会再来。徐泽醇看着城下的安庆军营地,心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百姓们的支持,给了他一丝希望,但他也知道,人心是善变的,一旦粮食耗尽,百姓们的态度可能会发生转变。

八月十六日,安庆军再次发起进攻。这一次,清军和百姓们抵抗得更加顽强。安庆军攻了整整一天,付出了八百多人伤亡的代价,还是没能攻破北门。

余盛看着城头上的尸体越来越多,心里有些犹豫。他不想再付出太大的伤亡,必须想个更好的办法。

当天晚上,余盛在营中召开军事会议。将领们一个个面带疲惫,连续几天的猛攻,让他们和士兵们都身心俱疲。

“大人,这样硬攻下去不是办法,咱们的伤亡太大了。”牛大力首先开口说道,他的手臂在战斗中被箭射中,虽然经过包扎,但依旧隐隐作痛。

“是啊,大人,清军虽然兵弱,但有百姓支持,一时半会儿很难攻破。”李宁也附和道。

徐鸿福沉吟片刻,说道:“大人,成都的东南北三面都有护城河,只有西门没有。西门的城墙虽然也很厚实,但没有护城河的阻挡,咱们可以集中兵力,攻打西门。而且,我想到一个办法——穴城法,把城墙炸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