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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二此刻紧张的肌肉都有些痉挛,手指迟迟没有扣动扳机,旁边的陈六见状对着赵二说道:“别紧张,你越怕死死的越快,你对准了放!瞎打也能蒙中几个!”说完,他率先扣动扳机,火绳燃尽,“砰”的一声,子弹擦着安庆军第一排的队列飞了过去,却打中了后排的一个士兵。那士兵闷哼一声,捂着肚子倒在地上。有几个老兵跟着开火,安庆军第一排的刘栓突然捂着肩膀蹲下身,鲜血从指缝里渗出来,他咬着牙骂道:“狗娘养的,枪法还挺准!”

“第二排,准备!放!”林明的命令再次响起。

又是一轮齐射,清军的火枪兵又倒下一片。陈六的胳膊被铅弹划开一道口子,他随便撕了块衣角缠上,还在喊:“接着装!别他妈怂!”可更多士兵只是哆嗦着摆弄枪支,有的把通条留在了枪里,一扣扳机,通条飞了出去;还有一个士兵的枪直接炸膛了,碎片溅到了赵二的胳膊上,划出一道血口子。

此刻,清军的一千火枪兵已经伤亡超过三百人,剩下的士兵们脸色惨白,眼中充满了恐惧,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气势。

赵二站在一个死去士兵的尸体后面,瑟瑟发抖。他看着安庆军阵中整齐的队列,听着他们有条不紊的命令,心里充满了绝望。他知道,自己今天可能就要死在这里了。

“第三排,准备!放!”

第三轮齐射过后,清军的火绳枪兵终于崩溃了。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快跑”,剩下的士兵们纷纷扔掉手中的枪,朝着清军大营的方向逃跑。陈六骂了句“没卵子的货”,也跟着人群往后退,还不忘踹了赵二一脚:“跑啊!等死啊!”督战队虽然奋力砍杀,但还是止不住溃逃的势头。

“停止射击!”林明下令。他瞥见刘栓被抬到后面包扎,眉头皱了皱,问张标:“伤了几个?”

“回营座,总共伤了五十七个,死了二十个。”张标低声回道。

安庆军的火枪兵没有追击,而是迅速开始装填弹药,准备迎接下一轮战斗。

清军阵中,赵承祖看着溃逃的火枪兵,气得脸色铁青,狠狠一巴掌拍在马鞍上:“废物!都是废物!”

参将刘发奎皱着眉说:“大人,火绳枪兵不堪大用,还是让刀盾兵和长枪手上吧!”

赵承祖点点头,咬着牙说:“传我命令,四千步兵,分成三个方阵,向反贼发起进攻!一定要冲破他们的阵型!”

随着命令下达,清军的四千刀盾兵、长枪手和弓箭手组成三个巨大的方阵,朝着安庆军的阵中压来。方阵前面的刀盾兵举着盾牌,后面的长枪手拿着长枪,一步步向前推进,气势汹汹。队伍里的把总王虎举着旗,嗓子喊得嘶哑:“都跟上!谁掉队老子剁了他!”

余盛骑着马,在阵中观察着清军的动向,见对方方阵密集,当即大喝:“炮兵营!瞄准敌阵!齐射!”

炮兵营的炮手们早已瞄准就绪,听到命令立刻点燃引信。十五门虎蹲炮同时怒吼,弹头裹着硝烟飞出炮口,像冰雹般砸进清军方阵。最前面的方阵正中被一颗炮弹击中,瞬间犁出一条丈许长的血路——几个刀盾兵连同盾牌被击碎掀飞,残肢断臂混着泥土散落满地。王虎身边的两个士兵当场被打得粉碎,鲜血溅了他满脸,他吓得愣了愣,随即又疯了似的喊:“往前冲!不许停!”

清军阵后的二十门火炮见状立刻反击,炮弹呼啸着落在安庆军炮位附近。“轰隆”一声,一门虎蹲炮被掀翻,炮手们惨叫着倒下。余盛骂了句“娘的”,刚要下令炮兵转移,就见清军步兵顶着伤亡继续推进,已经到了八十步开外。

“炮兵营退到阵侧!继续射击!”余盛高声下令,又转头对通讯兵喊,“让林明准备!五十步齐射!”

清军的火炮持续压制,安庆军炮兵只能断断续续开火,杀伤力大不如前。清军方阵趁机加速,很快就冲到了五十步距离。王虎举着盾牌,感觉脚下全是粘稠的血,却不敢停步——督战队的马刀就在身后闪着寒光。

“林明!放!”余盛的命令传来。

林明挥刀劈下:“第一排!放!”

燧发枪齐鸣,清军前排的刀盾兵纷纷倒下,盾牌被打得千疮百孔。王虎的盾牌被一颗子弹击穿,擦着耳朵飞过,他闷哼一声,反而加快了脚步:“冲啊!杀进去有赏钱!”后面的士兵跟着嘶吼,踩着同伴的尸体往前冲。

“第二排!放!”

又是一轮齐射,清军阵形晃了晃,却没停下。他们顶着枪林弹雨,硬生生冲到了三十步内。此时清军阵后的弓箭手终于到位,纷纷搭箭抛射,箭矢像雨点般落在安庆军火枪兵阵中。

“小心弓箭!”张标大喊着举起盾牌,却还是晚了一步。一支箭矢穿透了前排士兵的棉甲,正中胸口,那士兵闷哼一声倒下。另一支箭擦过林明的头盔,钉在地上嗡嗡作响。火枪兵们虽然戴着头盔、穿着棉甲,但箭矢密集,很快就有人接连倒下。张标扶着一个中箭的士兵,急道:“营座!伤了三十多个了!”

林明刚要下令第三排射击,就见更多箭矢飞来,身边的士兵一个个倒下。他抬头看向余盛,见对方正挥手示意撤退,当即大喊:“撤!退回方阵!”

火枪兵们交替掩护着后退,可撤退中又被箭矢放倒十几个。等退到刀盾兵身后时,张标清点人数,低声对林明说:“营座,伤了八十七,死了二十一,总共折了一百多。”

林明咬着牙没吭声,目光死死盯着冲过来的清军。没有了火枪兵的压制,清军步兵大阵如潮水般涌来,很快就撞在了安庆军的盾牌阵上。

“杀!”王虎举着刀,朝着安庆军的刀盾兵砍去。双方的盾牌碰撞在一起,发出“砰砰”的巨响,云阳城外的平原瞬间被喊杀声淹没。

清军的长枪手从盾牌后面伸出长枪,朝着安庆军的士兵刺去。安庆军的长枪手也不甘示弱,用更长的长枪反击。由于安庆军的长枪比清军的长,在近身厮杀中占据了优势。一个名叫李二的安庆军长枪兵,正奋力地挥舞着长枪。他的脸上沾满了汗水和鲜血,眼神却异常坚定。他看到一个清军长枪手朝着他刺来,连忙侧身躲过,然后顺势一枪刺出,正中对方的胸口。清军士兵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李二没有丝毫停顿,迅速抽出长枪,又朝着下一个目标刺去。

旁边的周虎也在奋力杀敌。他拿着一把战刀,砍向冲过来的清军刀盾兵。刀盾兵举着盾牌挡住,周虎手腕一转,战刀从盾牌的缝隙中划过,砍中了对方的手臂。清军士兵惨叫一声,盾牌掉在地上。周虎趁机一脚踹在他的胸口,将他踹倒在地,然后一刀结果了他的性命。

战场上,到处都是喊杀声、惨叫声和武器碰撞的声音。双方士兵你来我往,杀得难解难分。安庆军虽然人数上比清军少,但他们训练有素,阵型严密,而且武器精良,渐渐占据了上风。

清军的步兵方阵虽然人数众多,但他们的阵型越来越乱。有的士兵害怕了,开始往后退;有的士兵则只顾着自己杀敌,脱离了队伍。方阵中间出现了不少缺口。

赵承祖在后面看得心急如焚,他不断地大喊:“稳住!都给我稳住!后退者斩!”

但士兵们已经杀红了眼,根本听不进他的命令。有的士兵甚至开始互相踩踏,场面一片混乱。

就在这时,清军阵中的一千弓箭手开始行动。他们在步兵方阵的后面,朝着安庆军的阵中射箭。一排排箭矢像雨点一样飞向安庆军,落在方阵中。

安庆军的士兵们纷纷举起盾牌,抵挡箭矢。但还是有不少士兵被箭矢射中,发出闷哼声。一个名叫孙三的安庆军士兵,被一支箭矢射中了大腿,他咬着牙,想要拔出箭矢,却发现箭矢插得很深。他看了一眼身边正在厮杀的战友,没有吭声,只是用布条简单地包扎了一下,然后继续拿着长枪战斗。

余盛看到清军弓箭手在放箭,眉头皱了皱。他对身边的通讯兵说:“传我命令,让弓箭手还击!”

通讯兵领命而去。很快,安庆军的两百弓箭手就开始放箭。这些弓箭手大多是猎户出身,又经过几个月的超强训练,他们的箭术比清军的弓箭手高明得多,一排排箭矢精准地落在清军的弓箭手队伍中,清军的弓箭手纷纷倒下。

双方的弓箭手互相射击,箭矢在战场上穿梭,形成一道密集的箭雨。

战斗持续了一个多时辰,双方都伤亡惨重。安庆军的战兵已经伤亡了五百多人,清军的伤亡更是惨重,步兵方阵已经伤亡超过一千人,弓箭手也伤亡了两百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