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
摩托引擎的咆哮声如同战鼓,在残破的街道间不断回荡。
神仆一、白戈以及吴上、吴下,在少数教徒的掩护下,狼狈地逃窜至一处半坍塌的房屋废墟旁。
听着周围越来越近的摩托轰鸣,白戈脸上布满惊惶与愤怒。
他猛地扭头看向一旁脸色同样难看的神仆一,压低声音质问道:
“神教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雄狮佣兵团的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这里可是你们祈言教派的核心地盘!”
“你们那些被神明祝福的守卫呢?都死光了吗?!”
神仆一此刻神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闻言,他扭过头,用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冷冷地刮了白戈一眼,声音沙哑而压抑:
“白会长,你觉得如果我知道答案的话,他们现在还有可能像猎犬一样把我们堵在这里吗?”
白戈被这个反问噎得一时语塞,胸口剧烈起伏,最后只能咬牙切齿地低吼:
“那现在怎么办?!”
“金冕曦那个疯女人,摆明了是要把我们一网打尽!她只要干掉了我们几个,整个下城区,从今往后就真的是属于她的了!”
此话一出,身旁本就惶惶不安的吴上和吴下也纷纷点头附和。
神仆一见状,眼底闪过一丝疯狂,他冷笑一声,随后开口:
“慌什么?!神的意志已经下达,清洗必将执行!在这个过程中,即便遇到一些难以处理的污渍,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唯有经历血与火的考验,才能向至高无上的神明证明我们的忠诚与价值!”
说完,他不再理会三人,猛地转身,开始在废墟的角落快速摸索。
他的手指在一块看似寻常的石板上按动了几个位置。
“咔哒……”
一声轻微的机括响动。
石板向一侧滑开,露出了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幽暗洞口。
一股混合着泥土和铁锈的阴冷气息扑面而来。
“跟我来!”
神仆一回头低喝一声,眼中燃起一种近乎偏执的光芒:
“我们……还没有输!”
白戈三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疑不定。
但听着身后越来越近的摩托声,他们此刻已别无选择。
咬了咬牙,三人依次跟着神仆一,迅速钻入了那条密道之中。
密道内部幽暗而深邃,墙壁粗糙,显然是早已秘密开辟好。
四人沉默着在黑暗中前行了不知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了一丝微弱的光亮。
一扇巨大的白色合金铁门,堵住了去路。
铁门之上,一个硕大的血月图案,在微弱的光源下散发着不祥的红光,触目惊心。
神仆一站在铁门前,脸上竟然浮现出一抹混杂着自得与狂热的复杂神色。
他缓缓开口,声音在狭窄的通道里回响:
“当初……雄狮佣兵团还未成立,金冕曦也还只是个挣扎求存的小角色,像雏鸟一样,跟随在那位老孤儿院院长的身后……”
“这件事,你们应该都清楚吧?”
闻言,白戈和吴上吴下交换了一个眼神,不明白神仆一为何突然在此刻提起这陈年旧事。
白戈皱了皱眉,还是开口回应道:
“这件事我们当然清楚。哼……一位天灾级末日使徒的经历,我们怎么可能不调查?”
“我记得……那时候的金冕曦,还不是末日使徒。是在孤儿院附近突然爆发了大规模的血傀潮,导致老院长身死之后,金冕曦才成为了末日使徒。”
说到这里,白戈的脸上涌起一股气恼,忍不住低声怒骂道:
“奶奶的!当初那场血傀潮来得也太他妈邪门了!偏偏就弄死了那个老东西……”
“要是没这档子事,说不定金冕曦就不会成为末日使徒,我们更不会像丧家之犬一样被她追到这里!”
“别让老子知道当初是谁搞的鬼!否则……老子一定把他剁碎了喂狗!这个该死的臭煞笔!”
“……”
神仆一脸上的那丝自得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骇人的铁青。
他猛地扭过头,眼神如同两把刀子,死死剐在白戈脸上,那目光中的怒意,仿佛白戈刚才辱骂的是他神仆一一样!
白戈被这突如其来的注视看得心里发毛,一阵莫名其妙。
他张了张嘴,刚想询问,却见神仆一已经缓缓开口,声音冰冷:
“那位孤儿院院长的死亡……是命中注定之事。她身为侍奉神明的虔诚教徒,灵魂早已渴望回归神明的怀抱,那是无上的荣光。”
“白戈……”
神仆一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
“我不希望再听到你,对神明的安排,说出任何不敬的言辞!否则,神罚降临,你将第一个承受!”
白戈被这突如其来的严厉呵斥震得愣在原地。
随即,他仿佛明白了什么,讪讪地干笑了两声,连忙低下头,语气变得讨好起来:
“是是是……神主教教训的是!是我口无遮拦,是我对神明不敬!我该罚,我认罚……”
他急忙转移话题,带着试探和一丝难以置信的语气问道:
“那……那这么说来……神主教,您难道……能控制血傀?”
闻言,神仆一脸上的怒色稍霁,但并未直接回答,而是缓缓地摇了摇头。
他不再言语,直接伸出手,按在了铁门旁一个隐蔽的机关上。
“嗡——咔……”
沉重的合金铁门发出一阵摩擦声,缓缓地向内打开,露出了门后的景象——
一瞬间,包括白戈在内的三人,齐齐倒吸了一口冷气,瞳孔因极致的震惊而猛烈收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