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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公主别种田了!回来执掌国运吧! > 第9章 皇上送匾来了?我能不能装不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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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皇上送匾来了?我能不能装不在家!

天光未亮,冷雾如纱,笼罩着枯骨坡的每一寸土地。

一阵细碎而密集的马蹄声踏碎了清晨的宁静,官道尽头,尘烟滚滚,一队身披赤红铠甲、腰悬利刃的禁军,如同一道燃烧的铁流,正护卫着一辆极尽奢华的雕花礼车缓缓驶来。

礼车之上,一块巨大的金漆匾额被明黄色的锦缎覆盖,即便隔着老远,那股皇家特有的威仪也压得人喘不过气。

村口,领军的将军李铮一身玄甲,面容冷峻,他勒住胯下神骏的战马,虎目扫过眼前这个贫瘠却干净的村落,深吸一口气,声音裹挟着内力,如洪钟大吕般响彻四野:“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九公主赵氏,躬耕于野,德润乡里,其行可嘉,其心可表!特赐‘嘉禾永昌’金匾一方,以彰其德,钦此!”

“九公主”三个字如同一道惊雷,劈进了村子最深处的后院。

赵咸鱼正蹲在地上,一手拿着小铁铲,一手捏着一条肥硕的蚯蚓,准备给新开的菜地堆肥。

听到这熟悉又陌生的称谓,她手一哆嗦,铲尖险些扎进自己的脚背。

她猛地抬头,那张沾着泥土的清秀小脸上,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跑!这是她脑海里唯一的念头!

她丢下铲子和蚯蚓,转身就朝后院的土墙冲去,动作利落得像只受惊的野猫。

只要翻过这堵墙,钻进后山,任他千军万马也休想找到自己!

然而,一只铁钳般的大手在她即将蹬上墙头时,死死抱住了她的大腿。

“殿下!我的亲殿下!您可不能走啊!”铁牛那张憨厚的脸此刻写满了焦急,他几乎是挂在赵咸鱼腿上,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全村老少爷们儿都在前头等着接匾呢!您要是跑了,咱们枯骨坡上上下下百十口人,怎么跟朝廷交代?我们对不起皇恩浩荡,更对不起这半年来您施舍给我们的那些灵粥啊!”

赵咸鱼又急又气,蹬着腿想把他踹开:“放手!我不是什么殿下!我喝粥关你们屁事!”

话音未落,后门“吱呀”一声被堵死。

陈阿婆拄着拐杖,平日里颤巍巍的身子此刻站得笔直,浑浊的老眼里闪着前所未有的严肃光芒:“殿下,今时不同往日了。以前您是您自个儿,现在,您是我们整个枯骨坡的根!这根要是跑了,我们这些在枯骨上刨食的,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前后夹击,退路全无。

赵咸鱼看着一张张质朴而坚决的脸,感受着腿上那几乎要将她骨头勒断的力道,最终泄了气,发出一声绝望的哀嚎:“我真的不是什么公主……我就是一个想安安生生种地的穷丫头啊!”

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充满了被命运扼住喉咙的无力感。

可命运的剧本,从不因主角的抗拒而暂停。

在村民们的簇拥(或者说挟持)下,赵咸yu面如死灰地被“请”到了村口。

李铮看着这个衣衫朴素、满身泥土,眼神里写满“生无可恋”的女子,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皱。

这便是传说中引动天机、身负神迹的九公主?

怎么看都像个村姑。

但他没有表露分毫,按照流程,亲自接过匾额,在两个禁军的帮助下,将其稳稳地悬挂在了赵咸鱼那简陋的茅屋门梁之上。

就在明黄锦缎被揭开,那龙飞凤舞、金光闪闪的“嘉禾永昌”四个大字暴露在天光之下的瞬间,异变陡生!

“嗡——”

一声仿佛来自远古的嗡鸣响彻天际,匾额上的四个金字竟脱离了木板,化作四个巨大的金色符文,悬浮于半空之中!

万丈金光从符文中爆发,刺得人睁不开眼。

紧接着,那四个符文轰然碎裂,化作亿万点金色的光雨,如同有了生命一般,精准无比地朝着村子周围的稻田洒落。

光雨所及之处,那些本还有些枯黄的稻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饱满、金黄,原本只到人小腿的稻秆疯狂向上蹿升,沉甸甸的稻穗压弯了腰。

一阵风吹过,金色的麦浪翻涌,空气中瞬间充满了丰收的香甜气息。

有懂农事的老农失声惊呼:“天哪!这……这起码增产了三成!不,不止三成!”

所有人都被眼前这神乎其技的一幕惊呆了,包括久经沙场、见惯了大场面的李铮。

他瞳孔巨震,下意识地摸向怀中。

那里,藏着一份由皇帝亲笔朱批的密旨——“软禁预案”。

他默默地将手收了回来,指尖却在微微颤抖。

这一刻,他才真正理解了陛下在送他出京时,于御书房中那句意味深长的告诫:“此去枯骨坡,敬天,而后敬人。若违天意,反招灾殃。”

原来,这并非一句空泛的警告,而是对眼前之景最精准的预言。

李铮深吸一口气,眼中的审视与怀疑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虔诚的敬畏。

他猛地转身,对身后的副官用极低的声音下令:“收起所有不该有的心思。留两名文书,将此间异象一字不落地记录下来,立刻八百里加急呈报陛下!其余人,全体列队,退后二十步!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惊扰神女清修!”

一声“神女”,彻底改变了赵咸鱼的身份定义。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京都,天机阁。

一只信鸽穿过重重守卫,落在了顶楼窗沿。

凤玦一身月白长袍,正临窗而立。

他取下信鸽脚上的密信,展开一看,纸上只有寥寥十字:“御匾现瑞,女主拒名仍得天授。”

他静静地看着这十个字,绝美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他缓缓从怀中取出一枚温润的旧玉佩,玉佩的样式简单,却透着一股宫廷的华贵。

那是多年前,那位被打入冷宫的妃子拼死留下的唯一遗物。

他用指腹轻轻摩挲着玉佩上细微的纹路,那双深邃如寒潭的凤眸中,终于漾开一抹极淡的笑意,似嘲弄,又似怜惜。

“赵咸鱼……你以为你在逃避的,是束缚你的牢笼。殊不知,你早已成为无数挣扎在黑暗中之人,活下去的唯一指望。”他低声自语,声音轻得仿佛一阵风,“从今往后,我不会再仅仅是监视你了……我会让你明白,即便被迫前行,你的每一步,也能安稳无虞。”

他走到案前,提笔写下一道新的指令,墨迹未干,杀伐果决之气已跃然纸上:“即日起,枯骨坡划为‘特敕庇护庄’。除天机阁所属,任何官吏、军队,未经许可,不得踏入半步。违者,杀无赦!”

夜幕降临。

白日里的喧嚣与神迹渐渐沉淀。

村民们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中,他们在田埂边燃起了篝火,围着火堆载歌载舞,庆祝“神女受封”,庆祝这百年难遇的大丰收。

赵咸鱼一个人坐在自家屋顶上,手里拿着一个冷硬的麦馍,小口小口地啃着。

她的目光越过欢庆的人群,落在门楣上那块在月光下依旧泛着淡淡金光的匾额上,眼神复杂。

“高兴得太早了……”她低声嘟囔,像是在对自己说,又像是在对这片土地说,“我总觉得,这里……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话音刚落,仿佛是为了回应她,远处漆黑的山林间,一抹玄色的身影凭空出现。

他静静地站在树梢之巅,任由山风吹拂着他的衣袍和长发。

他仰望着那个坐在屋顶上的孤独身影,手中折扇轻摇,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低语道:

“是回不去了——”

“因为从你踏入这片绝望之地开始,你已经,照亮了太多沉寂的黑暗。”

夜色渐深,篝火的余烬在寒风中明明灭灭。

欢庆的村民早已散去,整个枯骨坡重新归于寂静,只剩下那块金匾,仍在无声地昭示着白日里发生的一切。

神迹的降临并非没有代价,天授的荣光背后,是沉甸甸的责任。

赵咸鱼知道,她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只做一个埋头刨地的“咸鱼”了。

那些因她而燃起希望的眼睛,如今都注视着她。

这片被神迹眷顾的土地,也从此被卷入了更深的漩涡。

而她,身为漩涡的中心,必须找到新的生存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