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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祁京墨下了班来接她,简南絮已经把自己哄好了。

她只是提了个小建议,采不采纳是周家的事。

现在吵架了,和她也没什么关系。

与其内耗自己,不如怪罪别人。

不过,她还是和祁京墨说了一嘴。

“没事儿,不关宝宝的事,他们的家事,本来就应该自己解决。”

祁京墨疼惜地揉了揉她的脑袋,这个溺爱孩子的家长,更是觉得自家姑娘懂事得让人心疼。

“过两天带宝宝进山玩儿,开不开心?”

简南絮听见要去山里,在他怀里立刻转过身,双手环住他的脖子,软软道:“开心。”

“只不过我们只能在林子外围转一转,可能会捡到些雪兔子傻狍子。”

祁京墨不忍打击她的积极性,但是害怕提前给她打了预防针。

“知道的,我还想滑雪,坐轮胎滑。”

简南絮窝在他的颈窝,轻轻点了点头,软嫩的颊肉蹭了蹭他的侧颈。

祁京墨的喉结轻轻滚了滚,手掌顺着她的后背慢慢往上,指尖拢住她后脑勺的软发,将人更紧地往怀里带了带。

他低头时,温热的呼吸先拂过她泛红的耳尖,带着湿热的暖意,随后唇瓣轻轻落在她的发顶,像怕碰碎了什么似的,又缓缓下移,蹭过她软嫩的颊肉。

简南絮被这温软的触感弄得轻轻颤了颤,鼻尖蹭着他的衣领,忍不住往他颈窝里又埋了埋。

祁京墨的吻却没停,顺着她的脸颊滑到唇角,先是轻轻碰了碰,见她没躲,才含住那片软唇慢慢摩挲,舌尖轻轻扫过她的下唇,带着点哄人的耐心。

“都听宝宝的。”

他松开唇时,声音低哑,像裹了层雪后的温风,指腹蹭了蹭她被吻得泛红的唇。

简南絮被他指腹的温度烫得缩了缩,刚想往他颈窝里再躲躲,下巴却被祁京墨轻轻托住。

她抬头对上他的目光,那眼底盛着暖光,像把窗外的月光都揉了进去。

随后唇瓣又落了下来,这次比刚才更沉些,先是在她泛红的唇上轻轻啄着,像在尝什么软甜的糖,接着慢慢加深……

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攥住他身前的衣服,身子往后倒,后背抵着暖炕,身前是他滚烫的体温,整个人像被裹在暖融融的雪堆里,连呼吸都变得发烫。

祁京墨吻得很有耐心,没急着深探,只是细细描摹着她的唇形,偶尔退开些,看她眼尾泛红、气息不稳的模样,又忍不住低头含住她的下唇轻轻咬了咬,惹得她轻哼一声,才低笑着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尖。

“这么软,”

他声音比刚才更哑,唇还贴着她的唇瓣,吐息都落在她唇上。

“再亲会儿好不好?”

没等她回答,又重新覆了上去……

…………

简南絮以为周家的事情就这么过了,没想到才过了几天,巷子里又响起了争吵声。

他们俩本来没想去凑热闹,只是刚好是下班时间,祁京墨推着自行车挤过人群的时候,被热心肠的王大爷一把拉了过去。

走在他旁边的简南絮只得跟上。

“祁县长来啦!”

“太好了,祁县长,您可得帮忙评评理呀。”

“快让让,都别吵了,祁县长来啦……”

……

一头雾水的祁京墨被拉进了周家的院子里,他的自行车早就被热心的邻居帮着推走了。

不过他的手自然是牵着自家媳妇儿的。

周家的小院子里,人群中间,站了七八个人。

除了周家三口还有黑蛋,院子中间还站着一个三十出头的短发女人,是周家的周桂花。

在她的右边,是两个肤色黝黑的中年男人。

“发生了什么事?”

祁京墨沉声道,眉头微微蹙起,脸色不悦。

“祁县长,您可算是来了,有人要来抢孩子!”

周婶看到祁京墨,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忙上前来。

“祁县长您看!这俩汉子非要把黑蛋带走!说黑蛋他爸有抚恤金,谁养孩子谁拿这笔钱。

可他们早干嘛去了?黑蛋爸牺牲的时候,他们嫌黑蛋是拖油瓶,躲得比谁都远,我家国振把孩子接回来了,他们又来抢,明摆着是为了抚恤金,那黑蛋和他们回去,能有好日子嘛!”

“你别在这儿胡扯!你们这一家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心思,黑蛋是我们老林家的种,抚恤金本来就该归我们!”

高一些的男人推了一把站在中间的周桂花,高声喊道。

周桂花脸色发白,往后缩了缩。

“就是!我们是黑蛋的亲伯伯,抚养他天经地义,抚恤金也得我们领!”另个矮些的汉子也跟着帮腔。

黑蛋躲在周婶身后,小手紧紧攥着周婶的衣角,大眼睛里满是怯意。

祁京墨眉头皱得更紧,目光扫过那两个汉子。

“这孩子的父亲是烈士,抚恤金的事有明确规定,得由实际抚养人申领。你们说自己是亲伯伯,那当时他父亲牺牲时,你们为何不履行抚养义务?”

“那是周国振强抢着走的!”高个子男人梗着脖子道。

“我强抢?当年我处理完林家有同志的后事,赶去林家时,黑蛋正缩在柴房的草堆里,小脸冻得发紫,手里攥着半个啃得只剩皮的玉米窝窝!

你们还说‘一个拖油瓶,饿不死就行’,这话是不是你们说的?”

周国振气得额角青筋直跳,往前跨了一步,攥着拳头的手都在发紧。

“我把黑蛋抱走时,你们连拦都没拦,还说‘省得占口粮’!现在看见有抚恤金了,倒来装亲伯伯了?你们配吗?”

围观的邻居也跟着点头,有人忍不住插话说:“这孩子刚来那时,确实瘦得可怜,都不像个四岁的孩子,说他两三岁还有人信。”

高个子男人被怼得说不出话,脸涨成了猪肝色,只能硬着头皮嚷嚷:“这年头,谁家不困难?你们城里人,自然是不懂我农村里有多苦,谁家不是一天一顿饭。”

“我们家也困难,可再难也没让娃一天只吃一顿冻窝窝!”

人群里立马有人接话,是气愤的张大婶。

“小王,麻烦你马上骑车到武装部,告诉他们,祁京墨让他们派人过来,就说有人虐待烈士后代。”

祁京墨指了下人群中王大爷的孙子,上高中的小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