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 刘光洪转向大哥,“爸正李主任给你办轧钢厂的事,这节骨眼上要是出去跑野了,万一错过了消息咋办?你都毕业一年了,上班的事要紧,先把这个事情落实了再说。”
刘光天挠了挠头,没话说了,他确实盼着进轧钢厂,这事由不得马虎。
刘光洪又看向刘光福:“三哥,你还有一年就毕业,学习成绩还不错,得加把劲拼拼大学。这最后一年最关键,别总想着往外跑,在家多温温书。”
刘光福撇撇嘴:“看书也不差这一天啊……”
“差不差这一天,心里得有个数。” 刘光洪板起脸,语气却软了,“等我回来给你们带野味儿补补脑子。”
兄弟俩对视一眼,知道他拿定了主意,只好作罢。刘光天叮嘱道:“那你自己当心点,早点回来。”
刘光洪应着,转身往院外走,刚到月亮门就撞见一大妈拎着菜篮子回来。
“光洪,这大清早的背着枪干啥去?” 一大妈把篮子往墙根一放,伸手替他理了理衣襟,“早饭还没吃呢。”
“妈,我去房山那边转一圈,打只野物回来,给您炖肉吃。” 刘光洪笑着说,“您别担心,我熟门熟路的。”
“这孩子,说走就走。” 他妈无奈地摇摇头,从篮子里掏出两个白面馒头塞进他包里,“带上垫垫肚子,山里危险,多注意着点。”
“知道了妈。” 刘光洪接过馒头,心里暖烘烘的。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胡同口,刘光天摸着下巴嘀咕:“老幺今儿咋怪怪的?平时打猎总爱拉着咱,今儿咋一个人跑了?”
刘光福也觉得纳闷:“是啊,还把咱支得明明白白的……”
两人哪里知道,刘光洪这次可不是单纯的打猎,而是去寻宝。
他一路加快脚步,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座山里的秘密,得自己先探个究竟。
从城里到房山脚下,走路得两个多钟头,刘光洪心里急着赶路,拐了个弯往军区大院去,他知道钟跃民他们几个准在院里晃悠,去找他们借个自行车,这样赶路快些。
果然,刚进大院就瞧见空地上聚着一群人,周启阳正跟袁军掰手腕,钟跃民,郑桐、宁强、宁伟几个围着起哄,吵吵嚷嚷的。
“光洪?你这背着枪是要去哪儿?” 钟跃民一眼瞅见他,“打猎去?带上我们啊!”
“就是,正好闲得发慌,” 袁军揉着胳膊笑,“上次你说牛栏山那边有狍子,咱去碰碰运气。”
刘光洪摇了摇头,指了指背上的猎枪:“这次真不行,就我一个人。”
“咋回事?你不总爱拉着光天他们吗?” 郑同纳闷道。
“这次趁着放假时间长打算往房山深处走走,” 刘光洪半真半假地说,“听说里面有几味药材,想去找找。路不好走,人多了反倒麻烦,连我哥俩都没带。”
宁伟年轻气盛,嚷嚷着:“深点怕啥?咱几个还能怕迷路?”
“不是怕迷路,” 刘光洪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真要进了密林,顾不上照应你们。等我摸清了路,下次再带你们去。”
几人听他这么说,兴致顿时减了大半。钟跃民从车棚推了辆八成新的自行车过来,车把擦得锃亮:“骑我的,这车轻快。记住啊,打了野鸡、野兔啥的,回来别忘去老地方烤肉。”
“行,少不了你们的。” 刘光洪接过车,跨上试了试,铃铛 “叮铃” 一响,“走了啊。”
看着他骑车出了大院,袁军撇撇嘴:“啥药材这么金贵,还得他亲自跑一趟?”
钟跃民摸着下巴笑:“这小子鬼主意多,说不定是发现啥好地方了。等着吧,回来准有好戏。”
刘光洪骑着车一路疾驰,风从耳边掠过,不到一个钟头就到了房山脚下。
他四处看了看没人,心念一动,把自行车收进了大运空间,随即背上猎枪钻进山林。
山路比想象中难走,藤蔓缠脚,荆棘刮衣,他凭着记忆里的地图轮廓,深一脚浅一脚地往里钻。
两个多小时后,终于抵达地图标记的区域,一片被巨岩环绕的密林,阳光都很难透进来。
刘光洪放慢脚步,掏出地图反复比对。眼前的山壁爬满青苔,岩石缝里钻出几丛灌木,看着和别处没什么不同。
他耐着性子一点点排查,用猎枪枪管拨开藤蔓,敲敲这块岩石,又扒扒那处泥土,心里嘀咕:到底是藏在山洞里,还是埋在地下?
刘光洪在标记区域来来回回搜了两圈,目光扫过每一块岩石、每一片灌木丛,却没发现任何异常。
山壁是浑然一体的青灰色,地面覆盖着厚厚的腐叶,踩上去软绵绵的,瞧着和别处的山林没两样。
他皱了皱眉,从大运空间里摸出工兵铲和洛阳铲 —— 这几年进山打猎,他总爱往空间里塞些稀奇工具,此刻倒派上了用场。
选了几处看着像是 “藏东西” 的地方,他抡起工兵铲往下挖,泥土混杂着碎石被抛到一旁,挖到两三米深,土层依旧是普通的山林土,没见着人工翻动的痕迹。
换洛阳铲试试。细长的铲头扎进土里,提上来时带起一筒土样,刘光洪捻开细看,土色均匀,混着细碎的腐殖质,依旧没什么异常。
“难道我看错了?” 他挠了挠头,心里犯起嘀咕。地图上的红叉明明标着这儿,难不成是年代太久,痕迹被岁月磨平了?
日头渐渐爬到头顶,林子里闷热起来。刘光洪走到一块巨大的岩石旁歇脚,这石头倚着四五十米高的断崖,像块从天而降的巨碑,表面爬满了深绿色的青苔。
石头前面有片不大不小的平地,约莫十来平米,比周围的地面平整得多,看着倒像是人为修整过的。
起初他没太在意,可靠着石头坐了片刻,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他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土,慢慢往后退。
一步,两步…… 退出去十来米远,再回头看时,眼睛忽然亮了。
那片平地太规整了!边缘齐整,连野草都比别处稀疏,分明就是个小平台的轮廓!而那块巨大的岩石,正对着平地中央,活像院子里的影壁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