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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众人快要撑不住时,那声熟悉的狼嚎再次响起。

狼群像是接到了指令,攻势猛地一滞,随即如潮水般退去,这次连地上的狼尸都没顾得上拖,眨眼间就隐入了黑暗。

山坳里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压抑的痛呼。大家看着满地狼尸,再看看彼此带伤的身体,没人说话,却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恐惧。

这第二波攻击,比第一波更狠,若再来一次,他们还能撑住吗?

刘光洪拄着军刺,胸口剧烈起伏,军刺上的血顺着刃口滴在雪地上,晕开一朵朵暗红的花。他望着狼群退去的方向,眉头紧锁:“它们在试探…… 在消耗我们的力气。”

杨桦树捂着被狼爪划破的胳膊,声音发颤:“这第三波…… 怕是更难熬。”

山坳里一片狼藉,雪地上除了层层叠叠的狼尸,还有几十道深浅不一的血迹。

那是民兵和知青们的伤,七八个民兵胳膊或腿上被狼爪撕开了口子,血浸透了棉袄;

知青们更惨,王磊的额头被狼撞出个肿包,卢卫东的手背被咬伤,连最机灵的棒梗都被狼尾扫中了脸,火辣辣地疼。

可山坳外,绿幽幽的光点依旧密密麻麻,非但没减少,反而像是聚得更紧了,仿佛在等待最后一搏。

杨桦树看着那片晃动的绿光,眉头拧成了疙瘩,低声对身边的民兵喝道:“都数数,还有多少子弹!”

民兵们纷纷摸向腰间的子弹袋,把剩下的子弹掏出来,一堆在雪地上。

杨桦树蹲下身清点,越数心越沉,加起来也就三百多发,这点弹药,对付接下来的攻势,怕是杯水车薪。

山坳里的气氛瞬间凝固,连呼吸声都轻了许多。有人下意识地握紧了手里的砍刀,指节泛白。

“收缩战线!” 杨桦树猛地站起身,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把火堆往中间拢,子弹省着用,不到万不得已别开枪!剩下的…… 准备肉搏!”

这话一出,知青们脸色都白了。赵兵嘴唇哆嗦着:“肉搏?那不是送死吗?”

“总比坐以待毙强!” 杨桦树沉声道,“火堆已经镇不住它们了,退到山坳最里面去,那里地势窄,它们一次冲不上来太多!”

众人咬着牙,互相搀扶着往山坳深处退。三十多个人紧紧挤在一起,背靠着冰冷的岩壁,把受伤的人护在中间。

到了这里,受攻击的面积果然小了一半,两侧是陡峭的山壁,只有正面一个缺口能容狼冲进来。

杨桦树松了口气,却依旧不敢放松,转头对刘光洪道:“光洪,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咱能不能活过今天,就看能不能撑到边防部队的巡逻队来了。”

“巡逻队啥时候能到?”

“往常这个点,他们该在西边巡逻,到咱这一片,最早也得九十点钟。”

杨桦树看了看天色,“也就是说,咱最少得再撑三个钟头。”

刘光洪望着外面依旧徘徊的狼群,又看了看身边带伤的同伴,深吸一口气:“能撑。”

他声音不高,却带着股稳劲,“子弹省着用,等它们冲近了再打,一枪放倒一个。

肉搏咱也不怕,奎勇他们练过,我带着大伙守住口子,只要没人掉队,三个钟头总能熬过去。”

李奎勇立刻接话:“对!光洪说得对!我这斧头还能劈翻十几头!”

康小九也扬了扬手里的砍刀:“我跟奎勇守左边!”

知青们见状,也都跟着点头。

王磊推了推眼镜:“我…… 我虽然没力气,帮着递武器总行!”

卢卫东也道:“我还能开几枪,准头虽然差,吓吓它们也行!”

杨桦树看着众人眼里重新燃起的劲,心里暖了些,拍了拍刘光洪的肩膀:“好小子,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

他转头对所有人喊道:“都听着!巡逻队快来了!咱就守着这口子,多撑一分钟,就多一分活头!谁也别孬种!”

“不孬种!” 众人齐声应着,声音在山坳里回荡,竟压过了外面隐约的狼嚎。

天色渐渐亮透,阳光透过山坳的缺口照进来,在雪地上投下一道长长的光带。

可那片绿光依旧没退,反而在晨光中显得更加狰狞。

每个人都知道,最艰难的三个钟头,开始了。

刘光洪握紧军刺,目光死死盯着缺口,只要狼敢冲进来,他就敢迎着上,为了活下去,为了身边这些人,必须撑下去。

退到山坳深处,狼群暂时没了动静,却像乌云似的悬在外面,显然在蓄力第三次进攻。

杨桦树抓住这片刻喘息,连忙招呼:“都抓紧时间吃点干粮!分两批,一批先吃,一批盯着外面!”

知青们手都在抖,掰干粮的动作带着颤,可经过两番厮杀,眼里的慌乱少了,多了些被逼出来的狠劲。战斗最能锻炼人,死里逃生两回,谁都明白,怕也没用。

“把刺刀都上好!” 杨桦树一边往嘴里塞冻硬的窝头,一边给民兵们下令,

“上次就是没准备好,让它们冲进来讨了便宜!这次远了用枪点射,近了直接用刺刀捅!”

“欸!” 民兵们应声,“咔哒咔哒” 的上刺刀声此起彼伏,在山坳里响得格外有力。冰冷的刺刀装上枪身,透着股慑人的寒气。

刘光洪三口两口吃完窝头,用雪擦了擦军刺上的血渍,对身边的李奎勇和康小九道:“守住正面口子,别让它们分兵绕过来。”

“放心!” 李奎勇掂了掂斧头,伤口渗血的胳膊抡起来依旧有力,“来多少劈多少!”

康小九握紧开山刀,刀刃上的狼血冻成了暗红的冰碴:“光洪左边,我右边,绝不让它们过去!”

让大家意外的是,棒梗和阎解矿也拎着砍刀站到了第一线。

棒梗脸上还有被狼尾扫过的红印,却梗着脖子:“我也能砍!”

阎解矿没说话,只是握刀的手紧了紧,目光盯着外面的狼群。

就在这时,一声震耳的狼嚎从外面传来 —— 狼王下令了。

山坳口的狼群像被捅的马蜂窝,瞬间涌了上来,这次的冲势比前两次更凶,仿佛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