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北大营,中军帐内。
李靖正与几名将领对着沙盘推演军情,眉头紧锁。
虽然薛仁贵在西线牵制得力,但他心中始终对秦昊那支孤军深入敌后的偏师,捏着一把汗。
“报——!”
一名斥候风尘仆仆冲进大帐,单膝跪地,声音因激动而颤抖:“大帅!捷报!天大的捷报!”
李靖霍然起身:“讲!”
斥候深吸一口气,强压激动:“秦大将军……秦大将军他……已于三日前,在郁督军山突厥王庭,生擒颉利可汗!突厥王庭守军两万……不战而降!”
“什么?!”李靖猛地瞪大双眼,手中拿着的令旗“啪嗒”一声掉在沙盘上!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生擒颉利?王庭不战而降?!
这……这怎么可能?!秦昊只带了千余人啊!
帐内众将也是哗然一片!个个目瞪口呆!
“消息……消息可属实?!”李靖声音都有些发颤。
“千真万确!”斥候从怀中掏出一封染血的书信,双手呈上,“此乃秦大将军亲笔军报!另有颉利王旗印信为证!大军……大军已在凯旋途中!”
李靖一把夺过书信,飞快扫过,越看眼睛瞪得越大,呼吸也越发急促!
信上详细记述了秦昊如何诱敌、设伏、下药、夜袭,直至最后王庭兵变、颉利被擒的经过!字里行间,透着从容与自信!
“好!好!好!”李靖连说三个好字,激动得满脸通红,狠狠一拳砸在沙盘上!“秦昊!真乃神人也!千古奇功!千古奇功啊!”
他仰天大笑,笑声中充满了如释重负和狂喜!困扰大唐北境数十年的心腹大患,竟被秦昊以如此雷霆万钧、又匪夷所思的方式,一举荡平!此功,足以彪炳史册!
帐外,听到动静的李秀宁也快步走了进来。
她见父亲如此失态,又听到帐内将领们的惊呼和议论,连忙问道:“爹!发生何事了?可是秦……秦大将军那边有消息了?”
李靖将书信递给她,声音仍带着激动:“秀宁!你自己看!秦大将军……他……他创造了奇迹!”
李秀宁接过书信,飞快浏览。
当她看到“生擒颉利”、“王庭归降”等字眼时,美眸瞬间瞪大,小嘴微张,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难以抑制的崇拜!
“他……他真的做到了……”她喃喃自语,声音轻颤,握着书信的手指微微发抖。
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夜晚,秦昊三招两式就将自己制服的霸道身影,想起他谈笑间定计千里的从容气度……
少女的心,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湖面,掀起滔天巨浪!
眼中,更是控制不住地闪烁起明亮的小星星,满是倾慕与痴迷!
李靖看着女儿这副模样,心中“咯噔”一声,刚刚的狂喜瞬间被浇灭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无奈和头疼。
完了!完了!这丫头……这副魂不守舍、满眼放光的样子,分明是……彻底沦陷了啊!
他干咳两声,试图拉回女儿的注意力:“秀宁!军国大事,莫要失态!”
李秀宁这才回过神,脸颊绯红,连忙低下头,将书信还给父亲,声音细若蚊蚋:“女儿……女儿是为大唐高兴……”
李靖看着她那欲盖弥彰的样子,心中哀叹:高兴?你是为那小子高兴吧!
他摇摇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沉声对帐内众将道:“传令!立刻将此天大喜讯,八百里加急,飞报长安!让陛下和满朝文武,也高兴高兴!”
“是!”众将轰然应诺,个个喜形于色!
李靖又看向女儿,见她仍痴痴地望着帐外(秦昊凯旋的方向),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
“秀宁,”他语气复杂,“随为父……去准备迎接凯旋大军吧。”
“是!爹!”李秀宁立刻应声,声音中带着掩饰不住的雀跃和期待。
李靖看着女儿快步离去的背影,长长叹了口气。
“秦昊啊秦昊……你立下这不世之功,陛下定会重重封赏!只是……我这宝贝女儿……唉!冤孽!真是冤孽啊!”
他头疼地想着:等那小子回来,这朔北大营,怕是又要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