盥洗完毕，春竹侧身引路，声音温软：“早膳已备好，请神使移步偏厅。”
秦昊随她转过屏风，踏入相邻一间小厅，目光落在那张紫檀木嵌螺钿的食案上，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案上琳琅满目，绝非他想象中清粥小菜的简单模样。
赤金碗盏盛着熬得浓稠莹白的杏酪粥，甜香扑鼻；剔透的水晶龙凤糕叠成塔状，糕体半透明，内里馅料若隐若现；
一旁玉碟里码着鲜红的单笼金乳酥，酥皮层次分明，薄如蝉翼；
青瓷钵中是清冽的驼蹄羹，热气氤氲，点缀着几粒嫣红的枸杞；更有玲珑剔透的曼陀样夹饼、形如花朵的贵妃红酥点……
林林总总，不下十数样，色香味形皆臻完美，餐具更是极尽奢华。
秦昊看得眼花缭乱，半晌才喃喃道：“你们……平日早餐都这般吃？”
春竹抿唇一笑，解释道：“神使说笑了。此乃陛下特赐的‘御幸早膳’，规制仅次于朔望大朝后的赐宴。”
她执起银箸，为他布菜，“陛下特意吩咐，神使初来，万不可怠慢。”
秦昊夹起一块单笼金乳酥送入口中，酥皮瞬间碎裂，奶香与微咸的酪馅充盈口腔，美味得让他眯起眼。
又尝一口驼蹄羹，胶质丰腴，汤底醇厚清鲜，绝非现代味精调汤可比。
他风卷残云，吃得毫不客气，每一道都令他惊叹。
春竹在一旁安静伺候，适时递上羹汤，眼中偶尔掠过一丝讶异与好笑——这位神使的吃相，可真是……毫不拘束。
直到最后一口杏酪粥下肚，秦昊才满足地叹口气。
“陛下厚意，真是…秦昊正满足地摸着肚子，对着满案精光盘子感慨。
殿外便传来细碎脚步声与环佩轻响，一抹倩影出现在门廊下。
长乐公主今日换了身鹅黄襦裙，发髻梳得简单，簪了支碧玉步摇。
她瞧见秦昊那副餍足模样与案上狼藉，忍不住以袖掩唇，眼角弯起浅浅笑意。
“神使昨夜安好？”她声音里带着几分打趣的轻快。
“早膳可还合口味？父皇特意吩咐御膳房精心准备的。”
秦昊见她来，忙坐直了些，有点不好意思地指指案上：“甚好甚好，美味至极！公主可用过了？若不嫌弃，还有些点心……”
长乐轻轻摇头，步摇随之微颤：“我已用过了。”
她顿了顿，眼眸微亮，流露出几分少女的雀跃，“今日前来，是想问神使……可愿出宫一游？”
她从袖中取出一只沉甸甸的织锦钱袋，笑意更深。
“母后已准我出宫散心，父皇更是赐下千两纹银，嘱我……好好招待神使，领略长安风物。”
阳光透过窗棂，落在她莹白侧脸与那袋银两上。
她望秦昊眼睛骤然一亮，几乎从席上弹起来。
“出宫？长安街市？去！必须去！”
他穿越而来，除了这皇宫，还没见过真正的大唐人间烟火。
更何况是长乐公主亲自相邀，还带着皇帝的千两“活动经费”！
他搓着手，满脸兴奋，哪还有半分刚才“神使”的矜持模样。
“早就想领略大唐盛世街景！公主肯做向导，求之不得！”
长乐见他答应得如此爽快，笑得眉眼弯弯。
“那便说定了。神使且稍作准备，巳时初刻，我来寻你一同出发。”
她微微颔首，转身离去，鹅黄裙裾在门口旋开一抹亮色，步摇轻晃。
秦昊目送她离开，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这一千两银子该怎么花了。着秦昊，眼中满是期待，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令人难忘。”这大唐皇室的早餐水准，简直闪瞎他的钛合金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