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音疼得眯起眼睛,嘴角的笑却没有减弱。
看到她这副挑衅的模样,江野松开她的手腕,直接掐住她脖子。
指腹用力扣在她颈侧的皮肉上,把她按在了冰冷的地板上,“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膝盖抵在她的腰侧,将她牢牢困在身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底满是狠戾。
梵音半垂眼眸,长长的睫毛因缺氧而剧烈颤抖,脸色早已没了血色,气已经喘不上来了。
她看着江野眼底的狠劲,“你,不敢!”一字一句地说,声音虚弱却带着十足的笃定。
他不敢杀她,就凭他浪费时间跟她放这么多狠话,都没有杀了她。
江野闻言,暴怒的眸底泛起一道波澜。
他确实不敢,不然,此刻她早已没了呼吸。
还有好多的事情,他还没有搞清楚,这个女人还不能死。
他是这样想着的,可她掐住梵音的脖子的手没有松,似乎有用力的趋势。
梵音肺里的空气已经快耗尽了,连带着喉管都传来一阵阵尖锐的刺痛。
她眼前开始泛起黑晕,意识也渐渐变得模糊,只能本能地闭起一只眼,艰难地抬起了另一只手。
指尖颤抖着,抓住江野掐在她脖子上的手腕,指甲用力抠着他的皮肤,试图将那只手掰开。“松开!”
她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带着浓重的喘息和痛苦,却依旧透着一股倔强。
江野看着她这张苍白虚弱到不成样子的脸,眼底除了怒火燃烧还有一丝意外。
这个女人的自信从何而来?因为她猜测,他不会杀了她吗?
自以为的底牌保护,让她如此嚣张挑衅他的权威。
他目光放在她抓住自己手腕的手上,那只手纤细却用力,指甲深深嵌进他的皮肤。
其实忽略底牌保护,内核只有一个字,“赌”。
她赌他不会杀了她,赌自己一定不会死。
结果自然是她赌对了。
也就在他愣神这片刻,梵音突然动了。
她膝盖猛地向上弓起,带着蛮力,狠狠顶在江野的裆部。
剧痛瞬间席卷了江野的全身,他闷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晃,掐着梵音脖子的手瞬间松了力道。
梵音抓住这个机会,猛地翻身,借着江野身体晃动的间隙,一下子坐在了他的肚子上,同时两只手掐在他脖子上。
她低头看着江野因剧痛而扭曲的脸,嘴角勾起一抹带着嘲讽的笑。
刚想说话,嘎吱一声门被拉开了。
“江……”温柔又带着害怕急躁的女音戛然而止。
门口的女人僵在原地,瞳孔震颤,她看到江野被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女人按在地上。
那女人双手还掐住江野的脖子。
梵音不悦地抬眼看去,发现是那个上错床的“女主。”
“滚!”江野忽然喝道,因被掐住的脖子,声音都哑了。
门口的“女主”本来心慌,被他这一喝,吓得直接就跑了,连门都没关。
她这次来找江野是为了求情的,为了救陆景然救陆氏的。
江野跟她说,如果想救陆景然,晚上来这里找他。
她犹豫纠结了好久,才下定决心过来的,却没想到会撞见这一幕。
而她这一走,后续的剧情就有点接不上了。
“…………”
梵音低下眸子再度对上江野的眼睛,双手仍然死死掐住他脖子,绝不给他反抗的机会。
她怎么觉得这段有点眼熟,好像看到过。
“你叫什么名字?”她随口问,无厘头的问题把江野都搞懵了。
梵音是想知道他这本书,她是不是看过,毕竟强取豪夺剧情都差不多。
江野的下半身已经不疼了,梵音的力气很大,但对他来说不值一提。
他并没有抗拒,依旧以被压制的姿态,像个甘愿认输的俘虏,只是声音因窒息变得愈发嘶哑:“江野。”
“江……野……”梵音低声呢喃,想了一圈,确定这本书她没看过。
江野呼吸有点喘不过来了,嘴里发出急促又沉重的呵气声,他伸出修长,骨节分明的右手攥住她掐住自己脖子的双手。
她的手也确实不大,他一只手就能握住。
不到三分钟,他们的姿势完全倒过来了。
她是上位者,而江野是俘虏。
明面上这样的,但梵音知道不是的,她有自知之明。
她警惕地从他肚子上抬起臀部,脑子满是“什么时候才能回去?都过了十分钟了吧?”
江野发现了她的动作,好像也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握住她的手,没掰开也没挣扎,只是扣在她手上,指尖还带着点点力度。
“要走了么?”他戏谑的声音带着嘶哑。
梵音手心是他跳动强劲的颈动脉,仿佛只要指甲一用力就可以戳破他的血管。
“吱呀”敞开的门发出声音,好像被什么吹动了,紧接着江野发出放肆的笑声。
梵音被这笑声吓了一跳,也就慢了半拍,她扣在江野脖颈上的手被猛地拉开。
下一秒,坚硬如磐石的胸膛就撞了过来,将她整个人死死抱在怀里。
胸口被撞得一阵钝痛,她鼻腔满是江野身上灼热又侵略的气息。
江野紧紧抱着她,把脸埋在她颈侧深深吸了口气。
本来肺里已经快没有的空气,被他这一吸,又充盈了,甚至那气息中香味和消毒水的味更重一点。
“下次。”他似玩笑似认真说:“要是在浴室,我不会客气的。”
“…………”梵音只觉得胸腔被勒得发紧,像要被绞死了,同时她发现眼前白光闪烁。
“你叫什么?”江野好像也感知到了,他抬眼看着梵音被他掐青的下巴。
梵音疼的呼吸都困难,目光落在近在咫尺的颈动脉上,“你妈。”说完她就一口咬在江野脖颈上。
刺疼传来,江野眉头都没皱,只是刚破开皮,他怀中一空,双手没有要紧箍的东西,随即掉了下来。
空气浮着淡淡血腥味和消毒水味。
静了一瞬。
江野坐在地上,缓缓勾起唇,伸手在流血的脖子上划过,指尖沾染了温热的鲜血。
笑声一点点放大,可眼睛却没有丝毫笑意,冰冷如霜。
他站起身,径直往外面走。
天花板的灯上,有个正不断交替闪烁的红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