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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利蒙家藏着一位无人得见的掌上明珠——奥琳娜·菲利蒙。

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集尽宠爱。

-

今晚月明星稀,咸腥海水拍打着礁石岸边。

“哎,你醒醒。”稚嫩的童音像颗脆的糖,撞进浪声里。

紧闭的眼睫下,眼球微微颤动。

“你去哪啦?”童音继续问,声音很近,好像趴在她耳边似的。

梵音猛地睁开双眸,一张没有五官的脸出现在眼前。

她吓得心脏差点骤停,坐起来就往后退,指尖掐进身下的沙地,沙都嵌进了指甲缝里。

可那无脸却像没看到她的慌乱。

她往后缩一步,他就迈着小碎步跟上来两三步,始终离她只有半臂距离。

“你去哪啦?”他又问,童音里是实打实的疑惑,甚至掺了点委屈的闷意,“怎么去这么久?都快一个月了。”

梵音那混沌惊恐的目光渐渐清晰,她停下往后退的动作,坐在湿冷的沙地上,深吸口气。

她回来了。

只不过……

她无语又气恼地看着面前的无脸,刚睁开眼看到这样一张“脸”,魂都差点被吓飞出去。

无脸又往前走几步,就站在梵音面前。

“你去哪啦?”他又重复问了句。

梵音垂下眼睛,乱跳的心脏慢慢平静,脑子是他刚才的话。

才一个月吗?她在那个世界差不多有六年了。

时间流速不一样吗?

她歇息了几分钟正想说话,突然天空传来轰轰声,随之而来的狂风。

螺旋桨的锐响刺进耳膜,将腥咸的海风泥沙推着往她口鼻灌。

那味道混着机油的刺鼻,让她忍不住皱紧眉头。

头顶的树被吹得往一边倾斜,枝叶哗啦啦地响,整个人毫无遮挡地暴露出来。

她眯着眼睛,手挡在脸前,遮住乱吹的沙砾,撑着地面从地上爬起来,想先背过风。

可刚一转身,眼睛却骤然瞪大。

金碧辉煌的欧式建筑王宫。

灯光从宫殿的每一道缝隙里涌出来,像个巨大的藏宝塔。

鎏金的尖顶塔楼,雄伟的石狮狮首,浮雕的罗马柱。

连宫墙上的常春藤都被灯光染上了一层金壳,整座宫殿美得不像话。

梵音自认也算见过世面,可此刻却僵在原地。

她从未见过这样“不讲道理”的美,仿佛连呼吸都要被这满溢的光与金染上重量。

在她的震撼眼神中,直升机缓缓降在宫殿前。

一抹穿着黑色西装,修长挺拔的身影,从舱门走下来。

“沈先生。”守在门口的侍从恭敬喊出。

与此同时,梵音还没来得及看清那道身影,几道刺眼的光束扫来,直逼得她睁不开眼。

“在这里。”

随着这句话,一窝蜂的人涌过来就把梵音抓住了。

冰凉的手掌像铁钳似的狠狠扣住梵音的双臂。

指骨深陷进皮肉,疼得她五官拧成一团,刚才沾在脸上的沙粒,混着冷汗往下滚。

“你们是谁?!放开我!”她厉声斥喝,声音里满是惊怒。

可抓她的人好像没有听到,只拖着她的胳膊往前拽。

她剧烈挣扎,鞋里灌满了冰冷的细沙,硌得脚掌生疼。

嘶吼与咆哮刚出喉咙,就被身后翻涌的海浪声彻底吞没,连一丝回音都没留下。

她被拖走,那无脸还乖乖跟在她身后呢,像看热闹的。

梵音:“………”

门口下了飞机的沈先生,他朝侍从点了点头,便抬步迈入那片璀璨灯光下。

暖黄的光照在他身上,像给他镀了层流动的金边。

他走进宫殿,厚重雕花大门在身后缓缓合拢,将外界的喧嚣彻底隔绝。

海风依旧肆虐,海面被遮住一半的月亮,照得像满地的银光。

树影簌簌摇晃,一道瘦小的身影从树干后窜出,身后仿佛追着洪水猛兽,脚步踉跄着消失在夜色里。

沈先生走到石阶下,廊檐垂落的灯光,恰好将他的面容彻底照亮。

是沈颂年。

精致到近乎妖异的脸,仿佛造物者倾注了所有心血雕刻的艺术品,每一寸轮廓都无可挑剔。

尤其他的黑眸,漂亮得令人窒息,只是里面太淡了,像少了点什么。

他一抬头就看到了趴在阳台栏杆上抽烟的亚希伯恩·菲利蒙。

身形纤长高挑,黑色衬衫的袖口随意挽至小臂,露出腕间一块银质手表。

指尖夹着的香烟燃着一点猩红,口中漫出的白雾轻缓散开,模糊了他金发下的眉眼。

那双碧色的瞳孔深不见底。

亚希伯恩·菲利蒙——菲利蒙家的长子,是现任家主。

也是为了给奥琳娜换颗心脏,差点中了钟离风华奸计的男人。

沈颂年望着他,舒展的眉峰忽然微微蹙起。

脑海里像有片碎玻璃折射出光,这个场面,他见过。

他眨了眨眼,试图抓住那缕飘忽的记忆,耳畔却响起细碎的电流声,“呲呲”地搅着思绪。

月……亮岩……

趴在栏杆上的……人影……

碎片般的画面在脑海里撞得七零八落,连带着眼前亚希伯恩的身影,都染上了一层模糊的熟悉感。

可不到几秒,熟悉感又飞快褪去。

沈颂年摇摇头,以为是自己累了,产生的错觉。

他收回目光,抬腿踩上石阶往上走。

他似乎对这个宫殿早就轻车熟路,不过片刻,就到了亚希伯恩所处阳台的门口。

听着生命检测仪的滴滴声,视线落在室内的软床上,粉色锦被里藏着一道纤细的身影。

女孩白皙的皮肤在暖光里近乎透明,金色长发如绸缎般散在枕间。

她就那样静静地躺着,像被时光定格的公主。

他看着奥琳娜,冷淡的眸子生出一点波澜。

亚希伯恩从阳台进来,身上烟味已被海风卷得干净,只余下清冽的夜寒气。

他几步走到床边,目光落在女孩苍白的脸上,眼眸里盛满了化不开的心疼。

身上透着无措与颓废,整个人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不行吗?”沈颂年的声音很轻,却打破了室内的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