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正阳坐在颠簸的军用吉普后座，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裤缝上的褶皱。车窗外的街景飞速倒退，砖瓦房渐渐被围有铁丝网的高墙取代，岗哨上的哨兵肩背钢枪，目光锐利如鹰。他攥紧了怀里的黑色文件袋，里面装着穿越门的能量波动图谱和念力测试报告——这是老周特意让他带上的，说“见了领导，拿数据说话比空口白牙管用”。
吉普车在一栋灰砖建筑前停下，门岗核对过证件，电动门缓缓滑开时发出低沉的嗡鸣。走廊里铺着暗红色地毯，吸走了所有脚步声，只有墙上的挂钟在寂静中滴答作响，指针指向下午三点整。老周引着他穿过三道门，每扇门后都有不同的徽章标识，最后在一扇挂着“位面事务协调办公室”牌子的房门前停下。
“进去吧，张主任在里面等你。”老周拍了拍他的肩膀，眼里带着点期许，“别紧张，他们看过你的资料了，都是自己人。”
推开门的瞬间，吕正阳闻到了淡淡的墨香。长条会议桌后坐着三位穿着中山装的中年人，为首的张主任头发花白，鼻梁上架着银框眼镜，正低头翻看文件。见他进来，三人同时抬头，目光落在他身上时没有审视，反倒带着几分温和。
“坐。”张主任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声音沉稳如古钟，“吕同志，你的报告我们看了三遍，穿越门的能量参数很特别——你确定它能稳定连通《超能失控》和我们的世界？”
吕正阳刚坐下的身子又微微前倾，从文件袋里抽出图谱摊在桌上：“是的，您看这组波动峰值，每次开启前都会出现这种锯齿状波纹，持续十七秒后稳定成平滑曲线，这时候穿梭最安全。”他指尖点在图谱边缘，“而且念力能增强稳定性，我试过用三级念力包裹门体，误差能控制在半秒内。”
右侧的李工突然开口，手里转着钢笔：“我们调了卫星数据，你第一次开启穿越门那天，城郊确实有异常磁场反应，范围不大，但特征很独特——和你描述的‘十七秒’完全吻合。”他顿了顿，眼中闪过兴味，“说起来，你在《超能失控》世界觉醒的念力，能做到什么程度？”
吕正阳想了想，看向桌上的搪瓷杯。三人的目光跟着他的视线移动，下一秒，那杯子毫无征兆地腾空而起，在桌面上空绕了三圈，又轻轻落在张主任面前，杯沿的水渍都没洒出半点。
“目前能移动十公斤以内的物体，精细操作还在练。”他补充道，“在那边学了个小技巧，用念力织成‘网’，能接住从高处掉下来的东西，上次帮邻居家孩子接了摔出窗的皮球，没破。”
张主任突然笑了，摘下眼镜用手帕擦了擦：“后生可畏啊。”他把搪瓷杯推回来，“其实我们早有猜测——三十年前昆仑山出现过类似磁场，当时以为是地质活动，现在看来，说不定也是‘门’的痕迹。”他翻开笔记本，“国家准备成立专项小组，你愿意加入吗？编制在‘特殊人才库’，待遇从优，还能调阅部分解密档案。”
吕正阳愣住了。他原以为上交穿越门只是完成任务，没想到会被纳入“自己人”的范畴。左侧的王干事适时递来一份表格：“这是意向书，不用急着签，可以带回家考虑。不过有个临时任务——下周三陪李工去趟城郊，用穿越门做次公开测试，让其他部门的同志亲眼看看，也好统一协调资源。”
夕阳透过百叶窗，在表格上投下条纹状的光斑。吕正阳指尖划过“特殊人才”四个字，突然想起穿越门第一次在洞穴里亮起时，那种被光包裹的暖意。他抬头看向三人，忽然笑了：“不用考虑了，我加入。”
张主任眼中闪过欣慰：“好。”他从抽屉里拿出个银色徽章，上面刻着交错的星轨图案，“这个你先拿着，凭它能进地下三层的资料室，里面有各国关于‘位面异常’的记载，或许对你提升能力有帮助。”
走出灰砖建筑时，老周正在吉普车里等他。见他捏着徽章看，老周发动车子笑道：“这可是‘通行证’，多少人想要都没有。”他指了指前方，“晚上部门食堂加菜，炖了红烧肉，去晚了可就没了。”
吕正阳把徽章别在胸前，冰凉的金属贴着心口，竟生出种踏实的归属感。车窗外，暮色正漫过街角的老槐树，他忽然想起《超能失控》里那个被光填满的洞穴——原来跨越世界的光，最终会落在自己人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