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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药庐夜话,咒印玄机

“不关你的事。”墨居仁把药碾往阴影里挪了挪,后颈的咒印突然发烫,他下意识按住衣领,却被韩立一把抓住手腕。

“别动!”少年人的掌心带着练过武的温度,竟精准按在他肘弯的“曲池穴”上,力道不重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强硬,“前天我去后山采药,见你疼得撞树,这穴位按下去能缓半分,忘了?”

墨居仁挣了一下,没挣开。他看着韩立近在咫尺的眼睛——这双眼睛总像藏着星辰,此刻却盛满担忧,倒让他想起多年前那个把他从死人堆里拖出来的老兵。那时老兵也是这样按住他的伤口,粗声粗气地骂:“活下去,比什么都强。”

“松手。”墨居仁的声音有点闷,后颈的灼痛果然轻了些。

韩立却变本加厉,直接绕到他身后,掌心贴着他的后颈按了下去。少年人的手掌不算大,却稳稳罩住了那片发烫的咒印,温度透过布料渗进来,像块暖玉贴在皮肤上。“师父,”他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点少年人特有的清亮,“余子童是不是说,解咒要靠‘三阳血’?”

墨居仁浑身一僵。这秘密他从未对人说过——余子童的元神在他识海里狂笑:“找不到三阳血髓,你就等着被我吞噬元神吧!”而所谓“三阳血髓”,正是拥有三阳脉的修士心头血,整个七玄门,只有韩立符合条件。

“你怎么知道?”墨居仁的声音冷了下来,肘后猛地发力想甩开他,却被韩立死死按住。

“猜的。”少年人轻笑一声,掌心突然加大了力道,“上次在乱葬岗,我听见你跟余子童吵架,他喊着要‘三阳血’。”他俯下身,气息扫过墨居仁的耳廓,“师父,你是不是在等我的心头血?”

墨居仁猛地转头,正好撞进韩立的眼睛。那里面没有恐惧,没有质疑,只有一种坦荡的探究,像在问“今天的药熬得够不够苦”。他突然觉得喉咙发紧——这小子总是这样,明明看透了他的算计,却偏要揣着明白装糊涂,用那双清澈的眼睛,把他那些见不得光的心思照得无所遁形。

“胡闹!”墨居仁一把推开他,后颈的咒印却趁他分神时骤然爆发,疼得他差点栽倒。韩立眼疾手快扶住他,少年人的胳膊不算粗壮,却稳得像块磐石。

“师父,”韩立突然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打开是三枚银针,针尾刻着极小的“雷”字,“这是我托人从城里换来的雷纹针,上次听你说咒印怕至阳之力。”他捏起一枚银针,指尖稳得不像个少年,“让我试试?扎对了能镇住咒印,扎错了……你再罚我抄药经。”

墨居仁盯着那银针,突然想起三天前的深夜。他疼得在药庐打滚时,窗外有轻微的响动,当时以为是野狗,现在想来,怕是这小子一直守在外面。后颈的灼痛还在蔓延,余子童的狂笑声在识海里炸开:“他不敢!你以为这小崽子真敢帮你?他不过是想趁机摸清你的底细!”

“扎哪里?”墨居仁突然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韩立眼睛一亮,立刻指着他后颈的咒印:“风府穴旁三分,上次看《金针要略》里写的,至阳之穴能克阴咒。”他的指尖在咒印边缘虚点,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什么,“师父要是信我……”

“动手。”墨居仁闭上眼,后颈的皮肤因为咒印的灼烧而发烫,少年人的指尖触到时,他忍不住颤了一下。

银针刺破皮肤的瞬间,一股微弱的麻意顺着脊椎窜上去,带着点酥麻的刺痛。墨居仁听见韩立屏住呼吸的声音,还有他小声的念叨:“偏了偏了,再往左半分……”指尖的触感很轻,却异常稳定,不像是第一次下针的人。

“好了。”韩立突然收手,声音里带着点雀跃,“师父你摸摸,咒印是不是不烫了?”

墨居仁伸手一摸,后颈果然凉了下来,余子童的狂笑变成了闷哼,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嘴。他睁开眼,见韩立正盯着自己的指尖傻笑,针尾的雷纹在油灯下闪着微光。

“这针……”墨居仁刚想问哪里来的,却见韩立突然捂住肚子,脸色发白地弯下腰。

“怎么了?”墨居仁心头一紧,伸手去扶他,却摸到少年人衣摆下藏着的伤——绷带渗着血,像是刚挨过打。

“没事。”韩立直起身,把银针往他手里一塞,笑得有点勉强,“刚才去换针时,碰到几个黑风寨的杂碎,抢了他们的令牌,顺便挨了几拳。”他指了指门外,“令牌给你放桌上了,以后他们再敢来药庐捣乱,亮令牌就行。”

墨居仁看着桌上的黑风寨令牌,又看了看韩立渗血的绷带,突然觉得后颈的咒印又开始发烫——这次却不是疼,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心里烧了起来。他抓起桌上的金疮药,不由分说按住韩立的肩膀:“坐下。”

“师父?”

“少废话。”墨居仁扯开他的衣襟,伤口比想象中深,皮肉翻卷着,还沾着草屑。他拿出烈酒消毒,看着韩立疼得龇牙咧嘴,却硬是没哼一声,突然想起自己少年时——那时他也总这样,挨了打从不喊疼,直到老兵按住他的伤口骂:“傻小子,疼就叫出来,憋着能当饭吃?”

“疼就说。”墨居仁的声音有点硬,手上的力道却放轻了。

韩立却笑了,眼睛弯成月牙:“师父上药的手法比上次好多了,上次给张铁治伤,他疼得哭爹喊娘。”

墨居仁手上一顿,烈酒顺着伤口流下去,韩立猛地吸气,额角渗出冷汗,嘴上却还硬:“真不疼……哎师父,你说余子童会不会最怕雷纹针?下次我再多换几枚,咱们把他从你元神里逼出来……”

墨居仁没说话,只是低头给伤口涂药。油灯的光落在韩立的脸上,少年人的睫毛很长,疼得微微颤抖,却硬是睁着眼睛看着他,像只倔强的小兽。他突然觉得,这药庐里的药味,好像比以前多了点别的味道——不是苦的,也不是涩的,倒像是去年在山下喝过的那碗甜浆,暖乎乎的,顺着喉咙一直流进心里。

“师父,”韩立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眼神亮得惊人,“等我再练半年,就能帮你把余子童揪出来了。到时候咱们去黑风寨抢他们的灵草,听说他们藏了株三百年的七叶莲,正好给你炼解咒的丹药……”

墨居仁看着他眉飞色舞的样子,突然扯了扯嘴角。这是他被种下血箭咒以来,第一次觉得,或许不用等到找到三阳血髓,或许不用等到炼出解咒丹,有些东西,已经比解药更管用了。

窗外的月光悄悄爬进药庐,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把少年人掌心的薄茧和中年人指节的伤痕,都镀上了层温柔的银辉。余子童的闷哼还在识海里断断续续,但墨居仁突然觉得,这声音好像也没那么刺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