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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浩南的默许,如同打开了潘多拉魔盒。山鸡本就性格张扬,得了准信,更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在铜锣湾打出自己的威风,为南哥也为自己抢下一块肥肉。

他选中的第一个目标,是位于铜锣湾波斯富街与骆克道交界处的一个星辰会A货摊档。这个摊位位置极佳,人流密集,摊主是个外号“靓仔辉”的年轻人,生意一向很好,也是按时向星辰会上缴份子钱的“模范摊主”之一。

这天下午,生意正忙的时候,山鸡带着包皮、巢皮以及七八个洪兴马仔,大摇大摆地来到了“靓仔辉”的摊档前。

“喂,辉仔,生意不错嘛!”山鸡一脚踩在摊位前的凳子上,歪着头,斜眼看着正在招呼客人的靓仔辉。

靓仔辉见到山鸡这伙人,心里咯噔一下,知道来者不善。他勉强挤出笑容:“鸡哥,什么风把您吹来了?随便看,看中什么我给你打折。”

“打折?”山鸡嗤笑一声,随手拿起一个“星辰二号”手袋,掂了掂,又嫌弃地扔回去,“就这种烂货,白送我都嫌占地方。”

他身后的马仔跟着起哄,故意推搡着摊位前的客人,吓得几个女顾客花容失色,匆匆离开。

靓仔辉脸色变了变,强忍着怒气:“鸡哥,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这里是小本经营,还要交数给星辰会,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给条活路行不行?”

“星辰会?哼!”山鸡听到这三个字,更是来气,用手指戳着靓仔辉的胸口,“告诉你,从今天起,铜锣湾这片,我山鸡说了算!你以后不用再给星辰会交数了,你的保护费,还有你进货的渠道,都得听我的!”

“这……这不合规矩啊,鸡哥!”靓仔辉急了,“我一直是跟星辰会拿货的,星哥定的规矩……”

“去他妈的规矩!”山鸡粗暴地打断他,一把将摊位上几个手袋扫落到地上,“在铜锣湾,我山鸡就是规矩!识相的,以后从我这里拿货,价格比星辰会便宜一成!保护费也给你减两成!要是不识相……”

他狞笑着,从身后马仔手里接过一根棒球棍,猛地砸在摊位的支撑铁架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吓得周围路人纷纷避让。

“你这摊子,就别想再开下去了!”

靓仔辉看着被砸得摇晃的摊位和散落一地的货物,又气又怕,浑身发抖。他知道山鸡是陈浩南的头马,在铜锣湾势力不小,自己根本惹不起。但星辰会的规矩更严,背叛的下场他更清楚。

就在他左右为难之际,一个负责这条街巡逻的星辰会执法队成员听到了动静,快步赶了过来。这是个小头目,名叫阿强。

“干什么!干什么!谁在这里闹事!”阿强带着两个手下分开人群,看到是山鸡,眉头紧皱,“山鸡,你什么意思?不知道这里是星辰会罩的吗?”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强哥啊。”山鸡吊儿郎当地晃着棒球棍,根本没把阿强放在眼里,“怎么,这铜锣湾的街,你们星辰会走得,我洪兴就走不得?我跟我兄弟谈点生意,碍着你了?”

阿强压着火气:“谈生意可以,但不能坏了规矩!辉仔是我们星辰会的人,他的货只能从我们会里拿。你们洪兴的手,伸得太长了!”

“规矩?老子今天就是来改规矩的!”山鸡嚣张地用棒球棍指着阿强,“回去告诉陈星,铜锣湾的A货生意,我们洪兴要分一份!要么大家坐下来谈,有钱一起赚;要么,就别怪我们用自己的方式拿!”

“你!”阿强大怒,想要上前理论,却被包皮和巢皮带人拦住。对方人多势众,而且明显有备而来,动起手来肯定吃亏。

“山鸡,你不要太嚣张!星哥不会放过你们的!”阿强只能色厉内荏地警告。

“哼,我等着!”山鸡不屑地吐了口唾沫,又转向面如死灰的靓仔辉,“辉仔,给你一天时间考虑!明天这个时候,我再来听你答复!到时候要是还拎不清,就别怪我不讲情面!”

说完,他带着一群马仔,嚣张地扬长而去,留下满地狼藉和惊魂未定的摊主,以及脸色铁青的星辰会执法队员。

消息很快传回了星辰会总部。

雷虎第一个暴跳如雷,一拳砸在桌子上:“妈的!洪兴的小瘪三也敢来撩拨虎须!星哥,让俺带人去平了铜锣湾!”

老龟面色凝重:“山鸡只是个马前卒,背后肯定是陈浩南,甚至可能有大b哥和蒋天生的默许。他们这是试探我们的底线。”

陈星面无表情地听着汇报,眼神冰冷。他没想到,在与东星大战、与三大社团达成协议后,最先跳出来挑衅的,竟然是之前一直保持克制的洪兴,而且还是铜锣湾这个新兴势力。

“看来,是我们最近太专注于大陆的生意,让有些人觉得我们好欺负了。”陈星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股寒意,“阿虎。”

“在!星哥!”雷虎立刻应道。

“你带一队人,去铜锣湾。不是去打架,”陈星看着他,“是去告诉所有人,星辰会的规矩,没人能破。谁敢伸手,就剁了谁的爪子!”

“明白!”雷虎眼中凶光一闪,领命而去。

山鸡的街头抢食,如同第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起了层层涟漪。星辰会与洪兴在铜锣湾的摩擦,迅速升级,一场更大规模的冲突,已不可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