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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翡醒来时,只觉怀中又暖又鼓,低头一瞧,瞧见李明贞恬静的脸,那人像是察觉到她的动作,还有些不满意地拧了下眉。

一瞬间,遇翡心如擂鼓,紧张的连吞咽口水都变得小心翼翼。

怀中人有了一点轻微的动作,那张脸随着侧身的动作,彻彻底底埋入遇翡怀中,不多时,却响起带了些晨起沙哑的笑:“我的夫君像是将我当做了什么洪水猛兽,好生僵硬。”

遇翡闻言,暧昧气氛碎了一地,无语推开李明贞,反击道:“小狗么,喝多了尽往人怀里钻。”

“分明是你醉酒耍赖,非要抱着才肯安分。”李明贞睁着眼睛又开始瞎编乱造,胡诌之余,又伸出那只疼了一夜的手。

“昨夜为了伺候你,手都伤了。”

遇翡盯着瓷白手腕盯了好一会儿,又默默掀开被子看了看,虽说外衣没穿,但别的都在,是怎么能说出为了伺候她伤了手这样的话?

“怎么伤的?”即便如此,她也不认为李明贞会在这种事上诓她,伸出根手指头戳了戳那看起来没什么伤痕的手腕。

便听李明贞嘶了声,皱起脸,很疼的样子。

遇翡想了下,趿拉着靴子开始翻箱倒柜。

“药酒在那边,”李明贞柔柔弱弱指了个方位,“你与清风不擅收拾,什么东西都摆在面儿上,看着乱极了,我便为你收了收。”

遇翡哦了声,顺着李明贞指的方位去翻找,随后又捏着药酒过来,再度发问,“怎么伤的?”

生怕李明贞口无遮拦说些什么狂狼之词,决定先发制人:“指定不是伺候我伤的。”

李明贞笑:“扶你上床,为你宽衣解带,还要帮你擦身,你说算不算伺候?”

遇翡:……

“不止如此,”李明贞信誓旦旦,言之凿凿,假话说得跟真有其事似的,“夜里闹起来还要忍着疼哄你,不哄有个小苦瓜又要可怜巴巴掉眼泪,说我不要你。”

遇翡:…………

听着话的功夫手上的力道就重了些,李明贞疼得扑闪着一双水盈盈的眼睛望向遇翡,“假公济私么?”

遇翡轻哼:“还假公济私,给你揉就不错了,谁知你这手是真疼还是假疼,你这人惯会扯谎,再者说了,这是药酒,不重不上劲儿,清风每回给我揉的时候我还——”

“疼得恨不能四处又跑又跳当猴子?”李明贞含笑接过遇翡断在一半的话,然而她这话才接上,遇翡的重力又来了。

“瞎说什么胡话,我看你是酒喝多了还没醒。”遇翡本还想给李明贞留点儿脸面,结果人家不要,这回好了,她发了狠要给李明贞揉到位,一只手都快揉出残影了。

没一会儿那片地界又红又热,“你这倒像是扭伤,回头去长观居寻无恙师傅再看看,开点儿药回来吃也成。”

借着手腕还在遇翡手里的机会,李明贞难得享受了一把“体贴式服务”,“想穿那身湖绿的。”

遇翡认命听着吩咐,等到人已经吃上东西了,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你怎的不叫轻舟进来伺候?而且你那些贴身伺候的,就剩一个了?”

带这么多陪嫁的人进府里来,论起来玉京陪嫁史上也能排上名号了,进来光吃王府大米饭的?

“我让她收拾收拾,去姑苏跑一趟,”李明贞端起粥,以一个缓慢的动作吹了吹,“正事在前,先去探探路,打点一番,届时你我过去也不会抓瞎。”

遇翡话音一顿,“我是想你……”

然而才开个口,又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到时再看,娘每年都会有段时间要回姑苏打理祖产,也会带一些族里出息的子弟过来爹爹跟前听讲。”李明贞一言便戳中遇翡心扉。

是,她就是打了这个主意。

“我想……”话音顿了一顿,“你说,隐瞒踪迹,如锁喉途那样,可行?”

李明贞摇头,为遇翡碗中添了一筷子小菜,“我是可以再次为你隐瞒,可终究是铤而走险之举,若被人发现,京都里一个替身,外头一个你,难保有人不会想到陈之际。”

“不如大大方方,就说从未离开京都,想去外头转一转,娘会捎我们一段的,有爹爹在朝作保,陛下也会应下。”

“可我听说……”遇翡沉吟,“丈人会因你我之故,出牧外州,父皇短时间内怕是不想瞧见他了。”

“那是国泰民安,钱财无忧时,”李明贞吹凉了粥,小小喝了一口,“换了厨子果然是不同了,连一碗粥都熬得有滋味了不少。”

“之前的粥是拿剩饭和着井水煮的,沸了便算了事,”遇翡低头看着丢了不少佐料的清粥,也跟着喝了好些,“也说过,管家便说那厨子便宜,府里穷。”

“我与清风没那么讲究,那时,也不大想起什么争执,日子还能囫囵过下去便这么过着,”遇翡想起自己的过去,那看似平和的人生里,处处都是无争与不争。

可事实证明,不争换不来什么好下场。

姑苏水灾一事二人本都是心知肚明,遇翡却不愿把话挑得那么明,显得她太未卜先知了似的,李明贞一句“钱财无忧时”解了她的惑。

她嘀咕一句:“难怪,这些时候也不曾听说丈人失宠。”

表面看上去,老狗爹还是挺依仗她这个老丈人的。

李明贞的语气很是平静,如同见惯了这些事一般:“城门口那些灾民还无处安置呢,总得有个在朝堂上哭穷的,也总得有个能装模作样‘绞尽脑汁’四处挪钱的。”

“陛下偶尔也有精的时候,譬如这种时刻,他想的不是自个儿掏钱,而是世家出钱,好名声让出去一点无妨,钱袋子捂紧才是正事,这些话,他不能自己说,总要有张嘴替他哭出来的。”

遇翡被李明贞的话给逗笑,“丈人要是知道你这么说他,吹胡子瞪眼骂你不孝。”

“他倒不会骂我不孝,只会用一种……”李明贞回忆父亲偶尔对她露出来的神态,“兴许是可怜,也兴许是惋惜的眼神看着我。”

“沉默良久,最后叹我可惜,此生竟非男儿身,最后端肃着脸告诉我,女子不得妄议朝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