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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鸭子嘴硬。”遇翡小声嘟哝,“叫一声能怎么的。”

这话倒是叫她想起前不久也嘀咕过,李明贞多给两个铜板能怎么的,这么一忖,允王殿下不乐意了,一屁股坐回去,屈指在桌面上敲了两声,不满意道:“说好的出嫁从夫,你这从的是哪门子夫?”

一点也不听话,不,是处处都不听话!

“这得看,夫是哪个夫了,”李明贞很是淡然,撩起一截袖摆,抽走遇翡手里的茶杯,一饮而尽,“夫君的话……不好说,夫人的话是必定听从的。”

遇翡起初还为李明贞过分越界的举止愣了一愣,直到听见她的话,险些气到昏厥。

直接夺回那个茶杯,“休要胡言乱语,你、你不是最守规矩了么?什么话都说!”

“夫……”话音刻意顿了顿,瞧见遇翡气得水汪汪的那双眼瞳,李明贞这才心软,弯唇一笑,“夫君有所不知,曾因行不逾矩叫个呆子看不透,如今顾不得这些,也不想守规矩。”

她与长仪都是知礼守礼者,那些年,几乎没有什么太亲密的举动,日子过得恬淡却平静,或许——

她们都太淡了,不知不觉间,平淡似乎逐渐过渡为寡欲。

长仪这才不信吧。

“好违心的一声夫君,”遇翡轻哼,“我看你如今是大变样,和外头的风流浪荡子无甚区别,还夫人的话必定听从,做梦去吧。”

“还喝我的茶。”

话音落下,她垂眸盯着手中空空如也的茶杯,农家小院,用的茶杯就是寻常材质,杯口处似是落了些口脂,指腹稍稍一摩,那口脂便从杯口蹭到了手指。

遇翡惊觉自己竟无意识做了桩荒唐事,尤其是蹭到手指上的浅淡印记,因着心虚,刺眼异常。

李明贞却在这时背着一双手,弯了弯身子,那双眼眸深深地望了过来,“殿下,我的好夫君,你的脸又红了。”

不知为何,额角还沁出了汗珠。

照理,外头风沉雨重,不该会有这么热。

遇翡形容慌张,如同被人抓住了把柄,高声反驳:“没有!就是没有!”

李明贞掩唇笑了起来,一边笑还一边哄:“嗯,什么都没有,殿下言之有理。”

像个无情的捧工具,遇翡窘迫更深,猛地起身往外走,“我去给丈母搭把手。”

一直到走进院子,细细的雨丝顺着衣领贴着皮肤,她才惊觉,慌张逃窜时竟将那茶杯也给攥了出来。

此刻手掌心还被杯口圈出一个圆溜溜的印记,实在是……

丢人丢大发了!

像借着这股气性,豪情万丈地将茶杯丢出去,起码是摔个一家之主的动静出来,高高抬起手时,又像是被那茶杯烫了手。

最后又窝窝囊囊地落下,将杯子揣怀里去了。

楚宁正在灶膛前忙活,添柴烧火,唯独柴火许久无人打理,染了潮气,燃起来时一阵阵地冒烟,遇翡一只脚都还没迈进去就被呛得连声咳嗽。

“丈母,这柴火不行了吧,”她一手挥舞着腾起的烟,一手用衣袖掩着口鼻,“不能烧了。”

楚宁用水将火星子扑灭,提溜着遇翡出来,“呛着没?”

遇翡咳嗽不断,李明贞听见动静,提了一壶茶水出来,“让轻舟去附近看看,买些吃食吧。”

“只能这样,”楚宁无奈点头,“要是吃的不方便,就买些干柴,有干柴,咱家里头的湿柴火也能带着烧烧。”

茶杯只给了丈母娘一个,遇翡拎着壶:“我对着壶喝?”

李明贞莞尔,几乎是一点体面都不给遇翡留,指了指她胸口:“怀里不还揣了一个么?”

遇翡面色爆红,一句话都怼不出来,悻悻从怀里把那个茶杯又摸了出来,在边上蹲着一口一杯。

“殿下怎么还把茶杯往自个儿怀里揣的,是喜欢?”楚宁在边上打趣,“大集上买的,不值几个钱,相中了就带回去用。”

遇翡只恨此刻怎么地上不裂开个大缝,好叫她临时钻进去藏一藏。

下流,实在下流。

她是怎么能把一个茶杯,揣怀里的?

说来说去,还是李明贞的口脂不行,掉色!

她一定要去哪打劫到一点私房钱,去店里头买个最贵的。

想明白这层的遇翡又窝窝囊囊喝完了一整壶茶水,清风与轻舟两个几乎是同时进的门,二人手里头还各自拎了一捆干柴。

“你们俩路上遇着的?”遇翡疑惑,“手脚还挺麻利。”

“不是,”清风把干柴拎到边儿上,“我从里正家里头拿的,那二人对这片熟悉的很,初时还走些小道,越到后头,像是有话要说,走得是大路,压根不好跟,人家一转身就瞧见我了。”

“我便说家里缺东西,殿下使唤我出来采买,”放下干柴,又开始从身上开始四处往外掏,东边掏出点盐巴,西边摸出一壶酒,最后竟还从怀里摸出一个油纸包,摊开过后,赫然是一只烤得油光锃亮的烤鸡,“从里正家里头掏来的。”

“他家里头正好开伙,伙食好得不像话,不过我给钱了,不算白要的。”

“那他们俩说了什么,半句没听清?”遇翡抬头,对着那壶酒眨了眨眼,“正巧有些口……”“干”字还未出口,纤细之手施施然便将那壶酒拎走了。

遇翡又被生生噎了一下,“他家房子盖得好么?”

“好得很,像大财主,看样子生意做得不错。”清风往外掏完东西,又开始帮轻舟收拾,“路上说的话,我也是听了几句。”

“说是什么,李侍郎回来了,那原本为村子里备下的一些东西,也好拿出去卖了,正巧多赚些钱,好给村里的学堂用,往后多供出几个当大官的读书人啥的。”

“丈母,我记得咱们家里也有几块地是给别人种了?佃户也是本村的?”遇翡起身,将空掉的茶壶塞回给李明贞。

“是,”楚宁点头,“就住在咱家不远的地方,当时含章她爹得了功名,在京里稳住了脚,我便收拾行囊准备进京,他们便来问,家里的地能不能给他们种,每年给一些钱,不多的,就是乡里乡亲给的打发钱,我也是记了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