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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舟越过连绵群山,最终在云丰州腹地降落。

“喏,马上就到了。”

陆修远站在船头,指向远处,“祖宅就在前头的药谷,离此还有三十里。”

陈谨礼扶着船舷眺望,只见群山环抱间,一片开阔的谷地若隐若现。

谷中雾气氤氲,隐约可辨层层叠叠的梯田。

“药谷地下有灵脉贯穿,加上先祖布下的聚灵大阵,谷中灵药长势极佳。”

陆修远继续介绍,“陆家世代行医,祖上曾出过三位,最擅解毒疗伤。”

飞舟缓缓降落在谷口。

众人刚下船,便闻到一阵沁人心脾的药香。

谷口立着一座牌坊,上书“济世为怀”四个大字,笔走龙蛇,隐隐透着一股浩然正气。

穿过牌坊,眼前豁然开朗。

一条青石板路蜿蜒向前,路旁栽满各色药草。

时候正好,许多灵药正值花期,姹紫嫣红,美不胜收。

几只仙鹤在药田间悠然踱步,见人来也不惊飞。

沿着石板路前行约莫半刻钟,一座古朴的庄园映入眼帘。

青瓦白墙,飞檐翘角,处处透着雅致。

门前两株古松虬枝盘曲,少说也有千年树龄。

“到了。”

陆修远快走几步,推开朱漆大门,“祖父应该已在正厅等候。”

刚进大门,便有数名身着素色长袍的弟子迎上前来,齐齐行礼。

“恭迎少主回府。”

陆修远摆摆手,转身介绍道:“这位是北陵侯府的小侯爷陈谨礼,这位是梅花山庄的余笙师姐。”

众弟子闻言,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其中一名年长些的弟子上前一步,恭敬道:“家主已在正厅设宴,请诸位随我来。”

穿过几重院落,众人来到正厅。

厅内陈设古朴典雅,四壁挂着不少名家字画。

最引人注目的,是正堂上悬挂的一块匾额,上书“回春”二字,笔力雄浑,隐隐有灵气流转。

陆明远端坐主位,见众人进来,立刻起身相迎。

他须发皆白,一双眼睛却依旧炯炯有神,透着医者特有的睿智与慈祥。

“祖父。”

陆修远上前行礼。

陆明远拍了拍孙子的肩膀,目光却落在陈谨礼身上,细细打量了一番。

“这位就是北陵侯府的小侯爷吧?果然少年英才。”

陈谨礼连忙上前拱手:“晚辈陈谨礼,见过陆前辈。”

“好,好。”

陆明远点点头,又看向余笙,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丫头也来了,看来此事果真棘手。”

余笙微微欠身:“陆爷爷,许久不见,叨扰了。”

陆明远哈哈大笑:“哪里的话,咱们两家可是老交情了,你能来,老夫高兴还来不及。”

说罢,他侧身一让,做了个请的手势:“几位远道而来,想必也饿了,老夫已命人备下宴席,咱们边吃边聊。”

宴席设在陆家的百草厅。

厅内陈设简朴,却处处透着药香。

长桌上摆满了医仙门下的特色菜肴,大多以灵药入膳,色香味俱全,又兼具调理气血的功效。

众人分宾主落座。

陆明远端起酒杯,笑道:“今日贵客临门,老夫先敬一杯。”

众人连忙举杯相迎。

酒过三巡,话题渐渐转到陈谨礼身上的月神精血上。

陆明远放下筷子,神情严肃了几分:“小侯爷的情况,修远已在传信中详细说明了。”

“月神精血霸道无比,寻常手段难以化解,即便强行压制,日后也难免反噬。”

陈谨礼点头:“晚辈深知其中凶险,不知陆前辈可有良策?”

陆明远捋须沉吟,片刻后道:“办法倒是有,我陆家的两仪炼煞阵,可解此难。”

余笙微微蹙眉:“陆爷爷,这阵法……不会真要双修吧?”

厅内众人闻言,一时忍俊不禁。

陆修远更是憋笑憋得满脸通红。

陆明远哭笑不得:“你这丫头,莫听修远那混小子胡诌!”

“两仪炼煞阵乃是借阴阳调和之理,以你的先天道体为引,助小侯爷炼化妖血。”

“精元交融,不过是神识相连,共抗煞气,绝非什么双修之术!”

余笙耳根微红,瞪了一眼陆修远,后者立刻低头扒饭,假装无事发生。

陆明远继续解释:“此阵,需你们两人分站阴阳阵眼,丫头以先天道体的浩然正气为阳,小侯爷则需以自身意志为阴。”

“如此,方能引导月神精血与煞气分离,阵法运转时,二人的神识会短暂相融,仅此而已。”

陈谨礼若有所思:“敢问前辈,这法阵可有什么风险?”

“风险算不上,但你二人还是得留心几分。”

陆明远摆了摆手,“阵法一旦启动,便不可中断,否则二人皆会遭受反噬。”

“因此,你们需在入阵前调整好状态,切莫心有杂念。”

余笙抿了抿唇,轻声道:“晚辈明白。”

陆明远满意地笑了笑:“既如此,今日便好生休息,明日辰时,老夫亲自为你们布阵。”

宴席过后,夜色已深。

陈谨礼独自站在陆家后院的亭子里,望着天边的一轮明月,思绪纷杂。

明日入阵,凶吉难料,虽说陆明远言辞笃定,但他仍不免担忧。

正出神间,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一个人在这儿发什么呆?”

余笙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调侃。

陈谨礼回头,便见她披着一件素白的衣裙,月光映在她的侧脸上,印出一圈毛茸茸的光晕。

他不由笑道:“怎么,也睡不着?”

余笙撇撇嘴,走到他身旁站定:“谁说我睡不着?不过是出来走走,恰好撞见有人在这儿忧心忡忡罢了。”

陈谨礼笑了笑,没再反驳。

二人并肩而立,一时无话。

夜风拂过,带来远处药田的清香,静谧而安宁。

过了片刻,余笙忽然开口:“明日入阵,你可有把握?”

陈谨礼摇头:“说实话,没有。”

余笙侧目看他,眼中带着几分探究:“这可不像你会说的话。”

陈谨礼苦笑:“若是寻常厮杀,我倒不怕,但这次牵扯到你,我实在不敢有半分差池。”

余笙怔了怔,随即哼了一声:“少来这套,要是不成,你就等着被抓去换血吧!”

陈谨礼低笑,也不拆穿。

思索了片刻,他终究是伸手入怀,把之前拜托太师公做的梳子拿了出来,递向余笙。

“再有几天就是你的生辰了,送你的。”

“你又知道了?”

余笙眉头一挑。

“七月初六,温师姐告诉我的。”

余笙抿了抿唇,接了梳子,没再说话。

二人再次陷入沉默,却并不尴尬。

月光洒在庭院里,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渐渐重叠在了一起。

许久,余笙才轻声道:“回去吧,明天还要早起。”

二人并肩往回走。

夜风轻柔,似有若无地拂过心头。

留下一丝难以言喻的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