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清歌瞪大眼睛看着宫九。
见宫九表情十分认真,并不像是撒谎的样子,她这才相信,讷讷地道:“她是男是女,对你很重要吗?”
“你这是在吃醋吗?”宫九轻笑,戏谑地看着乐清歌。
“怎么可能?”乐清歌直接白了宫九一眼,说道:“我只是觉得,若不是对你很重要的人,你怎么肯冒这么大的风险!”
“是女的,不过她只是我的下属而已。”宫九微微笑了笑,说道:“虽然我的下属都受过毒药方面的抗毒训练,可毕竟她的体质没我好,而我是自幼在各种毒药桶里泡大的,身体里各种毒素堆积了不少,很难再中毒,所以我就大胆将毒吸了过来。可没想到……”
宫九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没想到这毒竟然这么厉害,它一入我体内,就引得我体内毒性失衡,所以……”
“你还真是爱护下属啊!”乐清歌艰难地咧嘴笑了笑:“什么毒这么厉害?”
“神农门的毒!”宫九感慨地摇摇头,又狐疑地看向乐清歌道:“你怎么帮我解的毒?”
神农门的剧毒,若非有神农门专门配置的解药,是解不开的,何况那毒又引发了他体内多年来沉积下来的无数种毒性同时发作,早就产生了变异,就算有神农门的解药也是解不了的。
“你真想知道啊?”乐清歌故意卖起了关子。
“当然,我也很好奇。”宫九轻笑。
“保密!”乐清歌轻笑一声,却转过脸去就是不回答。
宫九微微一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眼睛清亮亮地看着乐清歌。
其实就算她不说他也知道。
乐清歌从火龙岭回来的时候昏迷不醒,除了手中拿着的那一个鸠摩罗什婆果之外,捆在腰上的衣服里还揣着四颗鸠摩罗什婆果,他照顾她那么多天,可是清楚的很。
她昨晚应该是给漠秋痕用了三颗鸠摩罗什婆果,否则她为什么要把老米撵出去,冒着让别人误会的风险把自己和漠秋痕单独关在房内?
而那剩下的最后一颗鸠摩罗什婆果,如今应该在他体内了,否则他不会一举突破大乘。
昨夜她慌乱之中用完鸠摩罗什婆果后将空盒子扔在炕头上,没有来得及收,他早上醒来的时候可是亲眼看到的。
一想到她竟然把最后的一颗鸠摩罗什婆果拿来救他,他的心情就出奇地好。
只是又一想到她给漠秋痕喂了三颗果子,却只给他一颗,他的心情就又变得很差。
乐清歌轻咳了两声,转过来看着宫九,十分认真地说道:“宫九,我之前一直对你利用我这件事耿耿于怀,不过昨天夜里我已经想清楚了,有些事过去了就过去了,没必要一直放在心上,我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但是呢,你和我之间还是不要有太多纠缠的好。你和我本就不是一路人,大家彼此做个普通的朋友就好了,没必要牵扯太多。希望你能理解,也能尊重我的想法。”
宫九看着乐清歌许久,才轻轻笑了笑,说道:“丫头,你知道漠秋痕去大漠是为了什么?”
“我知道,他是去找他的妹妹。”
乐清歌不明白宫九为什么突然说这个,却还是点了点头。
“漠秋痕是盘龙山庄的养子,与他的妹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他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两小无猜,感情之深自然不言而喻。而这十年,漠秋痕也从来没有放弃过找寻他失踪的妹妹,江湖中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
宫九看着乐清歌,眼眸幽深:“清歌丫头,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我明白,漠大哥是个重情重义的好人。”乐清歌甜甜的一笑。
那是一股发自内心深处的喜悦,宫九自然看得出来。
见乐清歌执迷不悟,宫九只能无奈地摇头。
拉开房门,就见漠秋痕正站在门外,像是在犹豫着要不要敲门的模样。
“漠大哥!”乐清歌从屋内蹦了出来。
“乐姑娘,你起来了。”
漠秋痕本来是想感谢乐清歌昨天救了自己的事,可想起来昨天她和宫九一起返回这间屋子,所以便一直犹豫着要不要敲门,刚好看见二人开门一前一后出来,便笑着打了招呼。
至于乐清歌和宫九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他觉得自己不应该过问太多,这毕竟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与他无关。
宫九的手里还捏着那支眉笔,见到漠秋痕,他便将那支眉笔拿在手里来回把玩。
漠秋痕尴尬地错开目光。
让漠秋痕见到自己和宫九在一起一夜,乐清歌却觉得有些尴尬。
“我来是想谢谢你昨天出手救我。”
漠秋痕的尴尬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就坦然。
乐清歌见漠秋痕并没有对她有什么看法,也笑道:“既然是朋友,何必客气。”
“也是。”漠秋痕笑着点了点头,却还是压低声音说道:“乐姑娘,那都月光毕竟是楼兰的公主,身份特殊,有这一层身份保护,她和我们还是不一样的,能不明着得罪她,就最好不要。”
“就因为她是楼兰的公主,我才对她一忍再忍,可她给你下药,用那些下三滥的手段,我忍不了!”乐清歌不满地瞪起了眼睛。
“她昨天想要下药的人,应该是你而不是我!只是没想到她没抓到你,你躲开了,我却扶了她一把。所以她想要对付的人,还是你!”
漠秋痕摇了摇头,瞥了一眼宫九,说道:“现在这个社会,对一个女子来说,最重要的莫过于她的贞洁。她是想让你身败名裂,自己离开宫九。”
“我?”乐清歌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她果然还是那么狠毒!”
宫九听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顿时眉头皱起,身上冒出一股阴狠的戾气。
“楼兰公主,她好大的胆子!”
都月光,你当真是好大的胆子,我无意之下揭了你的面纱不错,可我一再退让,你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我的底线,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她用得着这样吗?我和宫九本来就什么关系都没有。”乐清歌嘟囔着。
宫九听见这话后面无表情,只是低头玩着手中的眉笔,心里却在暗笑:丫头,你都和我同处一室了,还说没有关系,你觉得别人会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