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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历史军事 > 五代异闻録 > 第84章 福州战役之终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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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日,福州城内逐渐恢复平静,吴越军大批接手了城防要务,依照旧图布防、逐街换哨,府衙、城门、粮库等处皆换上了吴越的旗帜。

此番攻闽表面上是吴越王师出征,青竹虽为破敌主力,却是“客军”之名,理所应当要抽身后退,将驻防权移交。

青竹对此并不在意。他身在水上,意在海洋,城中这点争权夺利、官吏分封之事,不过过眼云烟。

钱元贵倒也是实在,自己先大模大样的入住了闽王宫,不过毕竟不敢僭越,改称福州彰武军节度使府。原来王府中王继鹏来不及带走的钱货,自然全数笑纳。

福州城外,宁越门水寨已整顿完毕。

那原本属于闽越的水师基地,如今已由远洋水师全面接管,锚泊着三艘远洋主力战舰,以及一众补给船。

舟楫密布,甲板上旌旗猎猎、号角悠长。唯独训练舰,兵卒们身着整齐军服,按操练之法日夜操舟试射八牛弩,显得井井有条。

青竹没有留在福州城内,而是亲自带领舰队驻扎在宁越门水师大寨中,着手计划清扫闽越残余水师。

虽说此时闽越王继鹏已如丧家之犬,残部溃不成军,但青竹行事一向稳重,不肯留下尾巴。

青竹将舰队划分为三路,溯江北上,自水寨直抵闽江中上游支流,依次破除了沿线的军事船坞、浮码头和碉堡工事。那些本是闽越水师的补给点和水寨,如今大军过后不过是一堆碎木头。

青竹也是深谙顺手牵羊的道理,每逢营地里能找到阴干好的木材,便大手一挥,全数搬运回大寨。

最末那支号称“闽江中营”的残军据说有五六艘兵舰,见远洋舰队训练舰开了过来,竟不敢正面迎战,弃船登岸,化整为零,逃入山林,彻底脱离水战体系。

此举无异于自废武功,只能狼狈逃窜,或穿越茫茫闽北丛林,投奔建州府。

青竹对此并不惊讶,反而下令诸将不必追击入山。

既无马匹,又无补给,那些人翻不过几道山岭,自会饿死困死,即便投奔了王继鹏,也翻不出什么浪花。

根据情报显示,南唐李昪也没闲着,评估下来先锋军已经开进了闽北。

命令下达之后,舰队折返福州宁越门水寨,驻扎下来。

至此,整个闽地水面清平,闽越旧水师残余力量荡然无存。

战事既平,青竹也终于放慢脚步,开始着手整顿战后之事。

他传令让营中老水手上报沿江各港口的查勘情况,并开始筹划宁越门设立“外海转运司”的章程。

此地深水可泊,地近南洋,是天然的军港与贸易重地,既为远洋舰队驻泊之所,亦可作为南北商路汇聚之枢。

忙活完这些事务,不知不觉间已过去十数日。

青竹每日奔波调度,晨起便入宁越门中堂坐堂批阅文牍,批示各港查报水情风向,分派船只巡察近海滩涂与岛礁水道。

又亲自修订转运章程,按南洋商舶往来之路径,定草台收税之制,标明船舶料级、货物品类之差别税率,设外引、内转、海关三署,并命从属将吏按例试行,以资日后推广。

营中老水手们将各港口查勘情况一一上报,有沉沙淤港者,有暗流横出之险滩,有可作锚泊之湾澳。青竹以朱笔圈点,用彩墨分别标注于海图之上,亲手绘成一轴轴航线图,挂于堂侧,以便诸将随时检阅。

午后,常见他踱步至营后水操场,身着皂衣,头束道冠,站在高台临阵观演。

水师船阵依号出列,划橹破浪如线,号角吹罢,长桨齐举,呼声震天。

他亲自点将,令左右翼舰与中军操演绕舰对冲之法,俘获的战船重桨吃水,远洋舰队轻舷善速,配合之间难免不谐。

青竹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待操毕召集各将,细细析解何处滞碍,何者可改。

自入闽以来,陆战队与水师之协同便一直是难题。

青竹出道时间虽短,但在冯道刻意安排之下,水战陆战皆通,思路不拘一格。

此番经战阵实演,更觉兵无演武则散、军无协同则乱,便着手亲自调教两部配合,设拟敌演阵,配定旗号、鼓令、水陆进退时机。

他日间临堂判事,晚间仍挑灯不息,或在图案纸上勾勒船队调动,或于沙盘前独坐沉思。

钱弗钩虽久历沙场,见惯百战老将,但暗中看着青竹这一番布置处置,心中不免动容,想着这年轻道士不过出道三年,竟已显出几分统军理政之器度,俨然已展露名将之资。

自攻入福州城后,月余光景,青竹在钱弗钩、吉隆等一众将领的通力协作之下,已经把宁越门外的水师大寨打理得井井有条。

营垒整肃,舟舰归列,旗语鼓令皆有章法,昼则操练,夜则巡营,军中将卒虽多出自杂牌旧营,然经他一番整饬,竟渐见铁纪。

是日风和日丽,水波平静,芦苇微拂,江面上粼粼金光,似层层碎金撒落。

青竹登上旗舰未央号,立于舷头远眺,只见军船分布如布棋局,舟中士卒各执其事,装填手、橹手、弓弩手位置分明,水陆统筹调度已然成形。

岸上则是钱弗钩正率兵校场点操,鼓声铿锵,旌旗如林,水陆相应,颇具气势。

青竹微眯双眼,略一推算日子与水路风向,心中已有定策。

夜归营中,命人调来地图灯台,亲自画定归程,令诸将传令沿途关隘、转运口岸预做准备。

又与钱弗钩亲自算过军中耗费,一趟千里远征,外加整饬港口,靡费颇巨,算上青竹搂来的银子,堪堪持平。

青竹略有不爽,本以为还能有些结余。

钱弗钩却笑道:“若是我军此时回师,还有两笔费用足可以充账。”

青竹闻言一怔,抬眼看向钱弗钩:“哪两笔?”

钱弗钩抖了抖袖中折扇,慢条斯理地答道:“我的大帅啊,怎生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我军主力舰船驻扎福州外这么久,那钱元贵可有一天过来探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