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读趣网!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陛下,你家太监是姑娘 > 第173章 生命减2,生的欲望加2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第173章 生命减2,生的欲望加2

傅琳靠着床头,静静地听着隔壁的阿姨与病床上的奶奶说着闲散事情的声音。

她不由得想起萧霖川,那时候自己病的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他每日下朝了总要拉着她的手,说一些民间趣事给她解闷。

刚送来的温水散发着淡淡的雾气,杯壁冰凉。她捧着杯子小口啜饮,缓了好一会,才伸手去够床头柜上的手机。

屏幕亮起,刺得她下意识眯起眼来。

滑动解锁,消息列表里多是软件推送和骚扰短信。翻到最底下,只有上司发来的两条未读消息。

指尖顿了顿,先是将所有的骚扰短信全部删除,这才将领导的消息点开来看。

两条,一个是让她醒了先养着,策划书的事不必操心。医保之外的自费部分他先垫付了,不用急着还。

另一个是问她要不要把年假请了,好好在家休息一段时间。

温水顺着喉咙滑下,还有些难咽。她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收紧,屏幕的光映在眼底,鼻尖莫名有些发酸。

她公司的联系人上填写的是姑妈的手机号,护士说公司联系不上她的家人,大概是姑妈怕自己生病要花费很多钱,所以不愿意来吧。

也只是难过了这么一瞬,她很快整理好心情。

若是放在过去,她总归是会打个电话问问姑妈,虽然没有立场,毕竟她也一直在给姑妈打赡养费用。

可如今她感受过爱,体验过被爱,这样一个需要不断付出才能得到的关怀的亲情,她已然在乎了。

她又抿了一口温水,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敲下:谢谢领导,麻烦您了,年假请您帮我申请一下。

垫付的钱她得等到出院拿到单子才能看到多少钱。

其实她手上确实有一些不多的存款,是她节俭积攒下来的,原先是想要攒一个公寓的首付款出来。

但她现在突然不太在意这个了。

手机塞到枕头底下,她拉开另外一边的帘子,靠窗的位置还没有人住,一眼就能看见窗外的云层。

她的目光久久未动,满脑子都是萧霖川的笑,他在耳边念话本子时温柔的声音,最后分开那夜,他拼命忍着哽咽,故作轻松的姿态。

若早知道自己这么快就要死掉,她如何还会那般决绝的出宫去。就随了他的愿,进宫做个妃子与他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又如何呢?

如今回想起来,总觉得那些固执执拗的坚持,都是伤害他的软刃。临到死前,还要让他为护着自己的名声而被迫做出选择。

果真是她实在自以为是,在感情里还想要讨个是非对错。

午后的阳光照着人头脑发晕,傅琳拎着轻飘飘的出院袋,站在台阶下迟迟没动。风将街面的喧嚣吹来,汽车鸣笛,行人交谈,商铺音响声缠成一团,刺得她耳膜发胀。

她望着眼前车水马龙,柏油路上的车流像奔流不息的河,行人步履匆匆,每个人都带着明确的方向,只有她像被遗忘在岸边的石头。

在医院里还能循着指示牌走,此刻面对熟悉又陌生的世界,竟突然生出一种老态龙钟的迟钝感。她的眼看不清远处的招牌,耳朵辨不清声音的来源,就连抬起脚往前走的力气都像是被抽走了。

寒冷像是潮水般将她裹住,明明是人来人往的街道,此刻却让她感到害怕,她下意识攥紧手中的袋子,喉咙发紧。

直到一个穿了红色马甲的引导人员走上前来问她:“小姑娘,是不是在等家里人来接啊,站到里面来啊,外面风大”

她扭头,挤出一丝笑意来:“没有…我打车…”

指尖微微发颤,点开手机上的地图。屏幕上那颗五角星标记着她住了两年的出租屋,明明是再熟悉不过的位置,此刻却要反复放大,缩小,核对公交线路的站点名称。

要从医院回去,要换乘一次,全程一个小时二十分钟。

从裤兜里掏了掏,空荡荡的触感让她心头一沉。她记得家门钥匙挂在公司饭卡上了,应该是落在办公室了…

指尖在裤缝处下意识抓了抓,茫然地看着公交车外的风景变了又变,这才想起还有另一把备用钥匙。

是她搬来时特意藏的,塞在门边一块松动的砖块后面。当时是怕以防万一,万一弄丢了钥匙,请人开锁又太贵,没想到居然在这时候派上了用场。

有人下车,她趁机坐下,公交车每报一站,她都要看一眼手机,确认离自己要去的地方还有几站。

直到钥匙插进锁孔,转了半圈,随着“咔哒”一声轻响,推开房门的瞬间,熟悉的摆设呈现在眼前。

她租的是城中村的自建公寓,一排十个屋子。

说是屋子,其实只不过是一个房间大小,甚至没有客厅卧室之分。

小屋依旧是她离开时的模样,靠窗的书桌上摊着记账的本子,和冲泡完只喝了一口的麦片。房间小的除了衣柜就是床,窗帘遮住天光,是她习惯拉起的状态。

一切都简单又熟悉,却在她推开门的那一刻,击溃了她强撑了一路的防线。

出院袋挂在墙面的挂钩上,她关上门,顺势靠在门框上,眼泪毫无预兆的涌了出来。从医院醒来的茫然,面对现实世界的恐惧,换乘公交时忐忑不已的心。

一路积攒的悲痛和疲惫,在这一刻尽数化作喉中无法言说的滚烫。她抬手擦去眼中的泪水,却越擦越凶,最后索性蹲下身,将脸埋进膝盖,无声地痛哭起来。

她在这个世界里过得潦草又孤独,没有至亲可依,没有挚友可诉。而那个让她想活下去的世界,却成了遥不可及的过往。她像是被硬生生从身体里剥离出来的心脏,只给他留下一具毫无生机的躯壳。

天光一点点消失,傅琳哭的有些麻木,才扶着墙站起身来。她像是只在医院睡了两天,可这两天给她带来的变化,却无法言说。

至少从今天起,她没办法再像以前一样,什么都不在意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