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苏厨的杂活儿我全包了，谁也别跟我抢！”
……
站在角落的刘岚抿了抿唇，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她左右张望，见没人留意，便悄悄跟上了苏青阳。
此时，苏青阳正沿着大路缓步走着，欣赏着四周充满时代气息的建筑。
这些楼房带着苏式风格的圆顶，但窗框与木质结构又融入了本土的设计。
“小同志，这儿是厂里仓库，别乱走。”
一位大爷忽然推开窗户，朝苏青阳喊道。
“大爷，我是厂里新来的厨子，就随便转转。”
苏青阳打了声招呼，正要离开，大爷却叫住了他：
“哎，等等，等等！”
这位大爷一边喊着一边急忙开门跑出来。
他看上去六十多岁，腿脚却格外利索，几步就赶到了苏青阳面前。
“您就是厂里新来的苏厨吧？”
大爷语气激动，一把握住苏青阳的手：“本来想下班找您，没想到在这碰上了。
中午您做的菜我都吃完了，太香了，比肉还香！”
苏青阳笑了笑没接话，心里仍疑惑这大爷为何找他。
不过是一道大锅菜，哪至于这样。
见苏青阳不言语，大爷也不绕弯，忙说道：“是这样的，我想请您做顿饭，做一顿我的寿宴！”
做饭？
苏青阳眉头微皱。
自己虽是食堂厨子，但身为宗师，自有傲骨。
除了为亲近之人下厨，其他人必须拿出相应报酬。
至于这位大爷……
“大爷，还是算了吧。
以后来食堂，我给您多打点菜。”
苏青阳说完就想走。
大爷却紧紧拽住他的手：“小伙子别急，这顿饭很重要，做好了说不定有你的好处。”
好处？
苏青阳疑惑地看向大爷。
“你听说过娄半城吗？”
娄半城？
苏青阳想起来了，那是原着中一个边缘人物，娄小娥的父亲，在四九城赫赫有名，就连这个轧钢厂，娄半城也是大股东之一。
不过，他后来的命运并不好。
“听说过。
怎么，您要让我给他做席？”
苏青阳不解，眼前的大爷怎么会和娄半城有关系？若真认识，怎会在这儿守仓库？
大爷支支吾吾，面色尴尬：“那倒不是……但你要是把寿宴做好了，我就介绍你认识娄半城的管家。”
苏青阳好笑地看着这位大爷。
怪不得他会如此激动，死活拽着我不肯松手。
原来是打着这样的算盘。
“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可厂里确实走不开，实在抽不出身啊。”
苏青阳摇了摇头，婉言谢绝。
要是搁在平时，他或许还能考虑帮个忙。
可眼下，他手头还有更要紧的事得办——
那就是他和小嫣的婚事。
眼看就要过年了，
早点把婚事定下来，也能省去不少麻烦。
“苏师傅，您的大名在咱们厂里可是响当当的，就这个月，您看能不能挤出点时间？”
见对方再次恳切相邀，
苏青阳也不忍拒绝得太生硬，只得再次委婉推辞。
“实在是分身乏术，您先忙着吧！”
说完，苏青阳转身离开，也不打算继续在轧钢厂里转悠了。
走出一段路，他的神情愈发凝重。
若不是这位大爷提起，他差点就忘了——
一场 ** 即将来临。
他必须早做准备。
“许大茂到现在还没结婚，算算时间，恐怕也快了。”
苏青阳目光沉沉，穿过走廊，打算径直回家。
眼下最要紧的，是把他和小嫣的婚事敲定。
然后再谋出路。
可还没走到厂门口，
拐角处忽然闪出一个人影。
是刘岚。
这会儿厂里大多数人都在岗位上，
这一带倒是安静。
刘岚穿着一件灰布上衣，模样也算周正。
可要是和小嫣那种倾国倾城的美一比，就差得远了。
“苏师傅！”
“有事？”
见周围没人，刘岚的举动便有些大胆。
她暧昧地凑上前，想往苏青阳身边靠。
“苏师傅，有些事我不太明白，想向您请教。”
可苏青阳身负八极拳功夫，哪是那么容易近身的？
只见他脚步微移，
便轻巧地让开了刘岚，让她扑了个空，险些撞到墙上。
“请教就不必了。”
“你还是安心上班吧，别总动这些歪心思。”
望着苏青阳远去的背影，刘岚眼中泪光隐隐闪动。
“为什么……你为什么不答应？男人不都是好色的吗？”
一阵脚步声毫无预兆地响起。
刘岚赶紧抹了抹眼角，想侧身避开。
可抬头看清来人时，她怔了怔，随即慌忙堆起殷勤的笑容。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李胜副厂长。
“这扎钢厂里琐碎事可真不少。”
苏青阳忍不住低声叹了一句。
不过，他并不打算多管。
“眼下最要紧的，是安排妥和小嫣的婚事，其他事都能先放一放。”
但一想到婚事，苏青阳就觉得有点头疼。
若是在他熟悉的那个时代，这类事自有婚庆公司打点，只需付钱就好。
可如今一切都不同。
“还得找人打听怎么办婚礼。”
“也要通知各房的亲戚……”
苏青阳揉了揉微微发胀的太阳穴。
“等回去先和小嫣把衣服买了，婚礼急不得，得找懂行的人问问。”
如果是从前的他，说不定会去问四合院里那些人。
但苏青阳绝不会。
“记得小嫣单位里有几位大娘，应该可以请教她们。”
还没走到家，苏青阳就瞥见秦淮如脚步匆匆地往外走。
她动作很快，没注意到苏青阳。
只是样子有点鬼祟，手一直捂着肚子，像是藏了什么好东西。
看那形状，像是饭盒，还不止一个。
苏青阳懒得理会秦淮如。
可她一出四合院门口，就直直朝苏青阳撞来。
要不是苏青阳闪得快，两人非得撞个满怀。
“苏……青阳！”
秦淮如一愣，下意识想把饭盒藏得更严实些。
苏青阳没理她，径直朝家走去。
他现在只想带小嫣去买衣服，哪有闲心管秦淮如家那些事。
望着苏青阳远去的背影，秦淮如眼中闪过一丝怨恨。
“苏青阳，要不是你，我根本用不着这样去讨剩菜！”
“都是你这个祸害，害得傻柱到现在还被关着！”
“要不是你，我至于这样偷偷摸摸地去找剩菜吗？”
秦淮如一边念叨，一边小心翼翼地将饭盒重新包好。
那年头，偷拿公家的东西可是大罪，弄不好连工作都得丢。
她左右张望，见没人注意，这才匆匆离开。
回到家，苏青阳翻出家里积攒的布票和棉花票，又揣上五百块钱，动身往小嫣工作的地方走去。
——
“小嫣，和你那对象处得怎么样啦？”
一位大妈边麻利地缝衣服，边好奇地问。
坐在一旁的小嫣被问得猝不及防，脸一下子红了。
“挺好的……青阳哥对我很好。”
这时，另一位老太太像是想起什么，惊讶地问：
“小嫣，你哥哥是不是叫苏青阳？”
“是啊。”
楚嫣有点不解，为什么李婶会知道哥哥的名字。
“你哥哥做的菜可真香！我儿子今天中午悄悄带回来的饭盒，里面的菜香得不得了！”
“哦——原来是苏青阳啊，他做的菜确实香，比肉还香！”
几句话一下子把几位大妈的兴趣点着了，纷纷议论起来。
楚嫣心里却有点疑惑：青阳哥什么时候做菜这么厉害了？
不过，她也不得不承认，青阳哥做的红烧肉确实好吃。
“可不是嘛，小嫣这哥哥手艺真好，菜里一点肉都没有，可比肉还好吃！”
“小嫣啊，像你对象这样的人可得抓紧，千万别让他跑了。
对了，你们俩婚事定了没？”
一位大妈敏锐地抓住了重点。
“婚事……”
楚嫣哪经历过这种场面？顿时脸红到耳根，低下头不敢看人。
“现在谈婚事……会不会太早了点？”
旁边一位大妈立刻以过来人的口气劝道：
“早什么呀？一点都不早！我当年十四岁就结婚了！”
“小嫣我跟你说，像你对象这样又会做饭、又知道疼人的男人，可不好找！”
“你这孩子就是心眼太实，对待男人不能抓得太紧，但也不能让外面那些女人有可乘之机。”
几位大妈语重心长地劝说着。
楚嫣平日里的所作所为，她们都看在眼里。
这确实是个难得的好姑娘。
要是让她错失了这么好的姻缘，那实在可惜。
李大妈凑近楚嫣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体己话，楚嫣的脸颊瞬间红透了。
她羞涩地低语：“这样不太好吧，太让人难为情了！”
张大妈正要继续劝说，门口传来了苏青阳的询问声：“张大妈，小嫣在吗？”
张大妈是合作社的负责人，虽说是个管事的，其实也就是帮忙照看。
苏青阳来过几回，已经认得她了。
“哎哟，青阳来啦？小嫣在屋里呢！”
张大妈一边起身相迎，一边笑盈盈地端详着苏青阳。
苏青阳总觉得那眼神，像是丈母娘相看女婿似的。
虽然心里有些纳闷，他还是迈步走了进去。
此刻，屋里坐在凳子上、炕上的大妈们，都用同样的目光打量着苏青阳。
有几位还边看边点头，显得十分满意。
“这小伙子长得真精神，难怪小嫣会喜欢。”
“确实般配，站在一起真是郎才女貌。”
……
听着周围的议论，楚嫣羞得低下头，不敢与任何人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