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你怎么说？”
巡捕真的来了？
苏青阳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冷笑。
他的鸡虽然是系统给的，但早就备好了从鸽子市买的证据！
刚从前院回来的棒梗用袖子抹了抹油亮的嘴唇。
年幼的他浑然不觉嘴角的油光并未擦净，反倒把袖口蹭得一片光亮。
可棒梗顾不得这些细枝末节。
屋外的寒气实在刺骨。
凛冽的寒风刮得他浑身难受，若非一路小跑回来，只怕早就染上风寒。
吃完酱油鸡后他便匆匆往回赶。
还没走到家门口，就瞧见中院苏青阳门前围满了街坊。
连母亲和奶奶也挤在人群里。
他好奇地凑上前去。
临走前易中海不是说要让苏青阳接济咱家吗？莫非是要把他家的肉分给咱们？
让让......让让......
棒梗灵活地钻进人群。
仗着个子矮小，又是贾张氏的孙子，倒也没人刻意阻拦他。
爱凑热闹。
这似乎是四合院居民与生俱来的习性。
若不是天寒地冻。
恐怕卧病在床的贾东旭都要推着轮椅来看戏。
此刻全院老少几乎都聚集在此，被裹在人群中的棒梗非但不觉得冷，反倒挤得浑身暖烘烘的。
两位巡捕正在陈述调查所得。
我们绝不会冤枉好人，也绝不会放过坏人！
苏青阳，根据多位居民指证，全院大会期间你提前离场半小时有余！
听闻此言，苏青阳毫不留情地反驳那些诬陷他的邻居。
没错巡捕同志，我确实提前离场。
这些禽兽想用道德 ** 我，说什么家境宽裕就该接济旁人。
我不愿与这帮人纠缠才提前回家，但我并未前往后院，这点我媳妇可以作证！
两位巡捕微微颔首，继续追问：那你家的鸡从何而来？
这般质疑情有可原。
毕竟当下时局艰难。
在多数人连杂粮面都捉襟见肘的年月，苏青阳家竟能吃上鸡肉，难免令人起疑。
“前阵子，我们院里的易中海为补偿我和我媳妇的精神损失，主动给了我们一笔钱。”
“眼下天气越来越冷，我就用这笔钱买了些肉、菜和面粉备着。”
“刚才大家看到的鸡，其实只是我采购的物资里的一部分。”
说完，苏青阳转身走进自家厨房的储物处。
在众人注视下，他从橱柜里不仅拎出两只处理好的鸡，还取出了好几斤猪肉。
“现在这天气也算特殊时期，我囤点东西，应该说得过去吧？”
看到苏青阳拿出的鸡和猪肉，院里的邻居和巡捕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两只鸡、这么多猪肉……这得花多少钱啊？
苏青阳随手把肉放进柜子，重新走到门口。
“巡捕同志，现在能证明我清白了吧？”
“我家有这么多吃的，何必去偷许大茂家的鸡？”
但这时，人群里的傻柱却嚷了起来：
“巡捕同志，别信他！他不只偷鸡，还偷了老太太的相册！”
苏青阳一听，直接笑出声：
“相册？我拿她相册做什么？是她照片比我媳妇好看，还是那相册有多金贵？”
“不过就是几片旧照片嵌在破木头盒子里，有什么好偷的？”
两名巡捕也点了点头。
他们刚才也看了那相册，确实只是个简陋的木盒加玻璃，里面几张老照片而已。
谁会专门去偷一个老太太的照片呢？
然而苏青阳话锋一转，直接指向傻柱：
“巡捕同志，我要举报——这相册是傻柱故意塞给我的！”
“他今天突然来我家，全院谁不知道我俩关系一向差？我原以为他是来道歉的，没想到竟是来栽赃我的！”
话音落下，众人纷纷看向傻柱，许多人脸上写满了怀疑。
毕竟苏青阳不久前才把傻柱送进巡捕房，这才没几天呢……
为何又平白无故地去招惹苏青阳？
报复苏青阳？
别开笑了，四合院前那棵老槐树上的拳印足以说明一切。
那一拳下去，别说人，怕是连牛也得被打残。
傻柱顿时心乱如麻，强作凶狠地嚷道：
“巡捕同志，你们可别听这人胡说八道冤枉我！我只是路过她家，看见她家里有老太太的相册，才开口问他的！”
“再说老太太对我那么好，我怎么可能去偷她的东西？我看他这是存心不想赔钱，才在这儿胡搅蛮缠！”
这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愣。
他们并不在乎相册是谁拿的，他们只想拿到钱。
傻柱手头没钱，钱都在苏青阳那里！
“是啊巡捕同志，老太太平时把傻柱当亲孙子疼，傻柱哪会偷她的东西？”
“苏青阳，你个小混蛋还敢诬赖别人，明明就是你偷的！”
“我告诉你，今天你不但得赔老太太，还得赔我们大家！都是你害我们拿不到红旗单位称号，这损失必须你来赔！大家说对不对？”
贾张氏也趁机煽风点火。
周围的人巴不得苏青阳赶紧掏钱，谁又会阻止？
“没错，苏青阳，痛快赔钱吧，别在这儿诬陷人了！老太太对傻柱那么好，傻柱想要相册，说一声不就得了？”
“我来说句公道话！”
身为四合院一大爷的易中海清了清嗓子，站在人群中开口：
“这相册本身不值什么钱，不过就是一张照片加些木头玻璃，顶多几毛钱的事，确实不贵重。”
众人一愣，有人刚要反驳，易中海却话锋一转：
“可再小的东西也不能偷啊！苏青阳，你糊涂啊，听一大爷一句劝，认了这事，跟大家和老太太赔个不是，这事就算了结。
巡捕同志也不会太为难你，最多关个十天半个月就出来了。”
刘海中也有样学样地说道：
“就是，苏青阳，你再死不承认有什么用？证据都指着你呢，别再顽固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话你总听过吧？”
“我看你全是在放屁！我什么都没拿，认什么认？我再说一遍——那相册不是我偷的，是傻柱拿着它跑进我家，丢给我的！”
“我要是真拿了这相册，早就扔进炕灰里烧了，哪还能让你们看见？”
两位巡捕站在中间，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
他们处理过不少事，却从没遇到过这么棘手的。
平时只要拿出证据，对方多半就认了，
可这回……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出彼此的无奈。
两边说得都有理。
刚才在屋里他们也瞧见，老太太对傻柱确实不错，
连唯一的火炉都摆在他那边。
但相册本身并不值钱，
苏青阳能买那么多肉，家境显然不差，怎么会偷这种东西？
棒梗站在人群里，心里很不痛快。
“傻柱这狗东西，偷了东西还赖苏青阳，真不是人！”
“他还拦着苏青阳帮我们家，良心被狗吃了！”
想到自己错过那么多好吃的，
而母亲对傻柱那么好，却换来一次次侮辱，
棒梗心里越来越气。
“可要不是苏青阳家的捕鼠夹，我手指也不会这样……现在都没人跟我玩了。”
摸着断指处，棒梗一脸纠结。
他回忆起被捕鼠夹夹住的瞬间，
又想起傻柱用那种眼神盯着母亲看。
“再等等看吧，说不定他们会发现就是傻柱偷的，我就不用开口了。”
……
傻柱见邻居们纷纷站到自己这边，一起指责苏青阳，
心里顿时有了底。
“一定要让苏青阳赔钱，有了钱就能帮秦姐了！”
“贾东旭这废物要是冻死在这个冬天就更好了，秦姐就不用守活寡了！”
想着，他偷偷望向人群里的秦淮如。
秦淮如此时也情绪激动，
仿佛她骂的不是苏青阳，而是那白花花的肉和菜。
“巡捕同志，您别信他的话！”
他们家确实有肉，可那说不定是掩人耳目的手段呢？
谁又规定家里有肉就一定不会去偷别人家的鸡？
况且老太太和苏青阳有过节，也许是他故意拿走相册让老太太难过，被傻柱撞见后反而倒打一耙！
这话说出来，
不只傻柱，
周围的人也纷纷点头，
似乎觉得这话在理。
看着这样为自己出头的秦姐，傻柱眼中的光更亮了。
“秦姐，你待我真好！你放心，等贾东旭那个废物走了，我绝不会让你守寡，
到时候一定让你明白我的好！”
傻柱肆无忌惮地盯着秦淮如的身子，旁人都忙着指责苏青阳，没人注意他。
只有棒梗站在一旁，咬着牙怒视着傻柱。
“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一直惦记着我妈！”
“巡捕同志，我一直把傻柱当亲孙子看待，这全院都知道的！
他不可能偷我相册，要看我直接给他就是。
再说，一本旧相册，他拿了也没用，肯定是苏青阳——
他看我整天抱着相册，觉得偷走能让我难受！”
聋老太太边说边用力敲着拐杖，情绪激动，恨不得当场把苏青阳给撕了。
傻柱一听，心头暗喜。
有老太太这番话，他算是洗清嫌疑了。
而苏青阳，再怎么解释也没用——
所有人都向着他这边，巡捕哪还会怀疑他？
“你这不要脸的傻柱，自己偷了东西还敢诬陷别人！”
其实棒梗本来对苏青阳的话半信半疑，
毕竟傻柱平时除了好色一点，
看起来傻愣愣的，也没干过什么大坏事，
还一直给他们家送吃的…
可再看到傻柱一边撒谎，一边用那种恶心的目光盯着自己妈，
棒梗顿时什么犹豫都没了。
他哪还站得住？